一轮弯月挂在蓝色的孤空之上,澄澈的月光静谧的笼罩苍穹。黑暗中,零星的萤火虫亮着绿色的灯光,颤着翅膀飞来飞去。
两个孩子和查理围着篝火坐在一起,多多看样子是困了,眯着眼晕晕乎乎的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
婷婷抱着查理坐在多多旁边,睁着眼睛看着四周如同怪物的深渊巨口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安的拽了拽多多的袖子,小声问:“多多,唐晓翼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不会出事了吧……”
多多被冷不丁的拽醒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的拍了拍婷婷的手,安慰到:“放心啦婷大人,唐晓翼他们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林雾坐在旁边高大的芭蕉树的树枝上,曲着一条腿,手撑着膝盖,手里握着匕首,眸色沉着,听到这句话,向下看了两人一狗一眼。
“查理,苏叹哥哥他不会有事吧?”婷婷抱着查理,看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汪。”查理一笑,露出的一排大白牙“叮”的一声闪出光芒,“放心吧,苏叹的实力和唐晓翼他们不相上下,不会有事儿的。”
话音刚落,树上的林雾忽然猛的一撑膝盖跳下了树,“扑通”一声跳下树,给两个孩子吓了一跳。
“他们回来了。”林雾的眉忽然皱了起来,黑色的眸子望着远方的黑暗,不冷不淡的说。
两个孩子“唰”的一声站起身,不约而同行顺着林雾的视线望去。
“汪!”查理忽然叫了一声,接着就猛的窜了出去,狗的视力要比人类发达十几倍,它看清了,远处的唐晓翼和楚鹤涵架着的那个伤痕累累的人,正是苏叹。
“诶!查理!”看到查理跟一支箭一样窜了出去,多多大叫一声,抬脚就想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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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和楚鹤涵半背半架着的,总算把半死不活的苏叹带回了营地,就在他们要过灌木丛的时候,一只狗头猛地探了出来:“汪!”
“查理?”楚鹤涵惊呼一声,“你怎么来了?”
“汪!你们两个没事儿吧!”查理担忧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在看到一左一右的两个年轻人伤口不是很深后,它松了口气,接着就把目光迅速集结在重伤昏迷的银发青年身上:“苏叹怎么样了?”
“不太好。”楚鹤涵立刻皱起眉,语气严肃,“伤口已经发炎了,再不处理就有危险了。”
“别废话了,把他架回去!”唐晓翼看着满身是血的苏叹,蹙起眉,低声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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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色刺眼的灯光照亮了帐篷里狭小的空间,因为电流电压不稳而时时发出“呲呲”的电流声。几只蛾子和不知名的虫子围绕着灯泡飞来飞去。
楚鹤涵低着头,戴着口罩,聚精会神的处理着苏叹左肩上骇人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床上躺着的人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呻吟。
“……咳,咳咳咳…”痛觉似乎密密麻麻的渗透到了四肢百骸之中,苏叹痛的大脑发木,不自觉的咳嗽两声,睁开了眼。
睁眼便看到两期的手术灯,刺眼的灯光猝不及防的晃了一下,青年不禁侧过脸躲开了这晃眼的灯光。
再一睁眼,就看见楚鹤涵放大的那张戴着口罩的脸,黑色的眸子沉着,盯着自己大半个暴露的左肩。
登时,一股莫名的、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苏叹别扭的咳嗽了一声,沙哑着声音开口问:“…你做什么?”
“别动。”令他没想到的是,楚鹤涵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他,专心致志的盯着自己手下的镊子,换药换刀十分利索,“如果还想要你的肩膀,就老实待着。”
“你就老实点儿吧。”另一个声音传来,苏叹转头,就看见唐晓翼倚在旁边,年轻人正吃着一块压缩饼干,“你是真行啊,身上没一个好地儿。”
苏叹疲惫的闭上眼,不吭声了。
肩上的伤口很深,一直连到了锁骨周围,苏叹听着楚鹤涵手中剪子剪开衣服的“卡次”声,心中忽然很别扭。
按理说楚鹤涵作为医生,给男人包扎的情况应该很常见,但是为什么还是好别扭……
空气静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晰而闻,楚鹤涵可能是觉得太热了,拽下了脸上的口罩,高耸的鼻梁上有了一层薄汗,似乎是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她觉得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味儿。
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她的嘴角莫名一勾。
黄色的碘酒围了锁骨一圈,在灯光下,坑洼处的地方似乎翻着淡淡的一层光。
啧啧啧。
这要是个小姑娘的锁骨该多好。
楚鹤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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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楚鹤涵把手里带血的棉花和镊子扔进铁盘,合上急救箱,笑:“没看出来啊苏前辈,身材挺好,追你的小姑娘一定不少吧?”
正在提衣服的苏叹脸色怪异的变了一下,随即尴尬的咳嗽一声,“没有。”
“诶呦怎么会呢!这么谦虚干什么嘛,你看你旁边那人,追人家唐队的小姑娘都排哪去了?”
上一秒还在美滋滋看戏的唐晓翼下一秒就莫名其妙的被点名,他翻了个白眼,瓮声瓮气地说:“滚吧你。”
“哈哈哈哈!”楚鹤涵乐了,看着面色别扭的苏叹调侃着说,“害,别紧张嘛,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跟你开个玩笑啦。”
苏叹这才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你们医生开的玩笑都这么无聊么。”
“诶我说苏前辈,怎么跟你救命恩人说话呢?。”楚鹤涵随手拆开压缩饼干,拿起来咬了一口,“要不是我这次跟着来,你就回不去了。”
“没错,幸亏这个专业医生跟着我们呢。”唐晓翼一笑,“不是我说,你也太拼了吧,比我还玩儿命的我是头一次看。”
“是啊,你肩关节脱臼了,我刚给你正回来,第二脊椎和第三腰椎轻微错位,失血过多,要不是我们几个给你献了血,我们俩现在就得商量去哪抛尸去了。”
“说说,怎么伤的。”唐晓翼坐到苏叹旁边,好奇的问。
“还能怎么伤的。”苏叹翻了个白眼裹了裹衣服,“被那条蛇伤的呗,回去我得跟高层要误工费和医药费,我这无偿跟你们来的我差点死这儿。”
“行了,你俩聊吧,我出去透个气儿。”随便聊了两句之后,楚鹤涵挥了挥手走出帐篷。
里面就剩下唐晓翼和苏叹了,唐晓翼递给他一杯水,倚靠在旁边,盯着那张下颚线分明的侧脸,一笑:“苏前辈,看到你这么玩儿命,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苏叹头都没抬,抿了一口水脱口而出,“唐晓落吧。”
唐晓翼有点惊讶,但还是转瞬即逝,他笑:“怎么知道的。”
“你身边还有别的乐意彻底玩儿命的人吗。”苏叹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
唐晓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这个心理学家,默默的挑了下眉,一扬嘴角,“也是,忘了你是心理学家了。”
这俩人的话看样子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但似乎又有点什么联系。
“诶,我说,你俩都挺好玩儿啊。”过了半晌,苏叹抬起头,暗红色的瞳闪过一丝复杂。
“怎么。”
“很少有小姑娘这么玩儿命的。”苏叹习惯性耸耸肩,但似乎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
“如果上官北他们一行人遇到了那条极北蝰蛇,按照唐晓落的想法她肯定会不要命的引开那东西,但至不至于徒手杀蛇,就未知了。”
“她一直都这样。”唐晓翼倒是不怎么奇怪,淡淡一笑,“做什么事儿,只要认定了,不管危不危险就一定要做到底。撞南墙撞的头破血流也要爬起来再撞一次。”
“跟你很像。”苏叹抬眼,随即往后一靠靠在背包上,闭上眼,不知想了什么有乐了一声,“不枉埃克斯跟我说你俩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唐晓翼看了年轻人一眼,没说话,起身打开帐篷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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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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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寒影老师退圈了。到底是哪个他妈傻几把鸟给人家气走了。
要让我知道老子给你一脚踹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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