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四十九

看着监控录像里对着画面笑得正欢的恶劣‘少年’，她提起旁边的座机打了电话，安排了一系列事情。

“准备好车，手铐和麻醉剂，按照最高待遇对待，提高警惕…”

安医生嗤笑了一声，“自己回来了…”

不过多久，房间里的窗户自动关上锁紧，排气系统串出一阵烟雾将房间淹没，陌路早有准备，十分安静的躺在床上睡下了。

将近两分钟的功夫，在确认了监控画面的少年确实一动不动之后一群浑身武装的人打开锁一脚踹开房门，步枪直指着床上昏睡的少年。

再确认无误后，他招来了后面的，另一名男子快速入内往陌路脖子上补了一针麻醉，像对待一颗随时会跳起来的炸弹一样，用手铐将少年和担架靠在一起。

……

一片黑暗中，陌路醒了，但他没有先睁开眼，而是有些做作的打了一个大大打哈欠，就仿佛浑然不知自己此刻的处境。

“哈～”

“这个觉睡得可真不舒坦啊…”

陌路又不是演员，他完全没有可能瞒过一群对自己知根知底的还疑似研究过自己的研究人员，重点是他还完全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底细。以前自己就算知道了自己的不合理之处也会选择无视，毕竟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而且查这些还得从头一点点抽丝剥茧，麻烦的很。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你会拒绝一个送到自己面前虽然寡淡无味但吃掉可以挣一颗宝石的布丁吗？

扶贫都没有这样扶贫的，况且这个布丁又不难吃。

陌路睁开眼，光线撒下来，自己浑身上下只有一声单薄的白色长袖长裤，连个口袋都没有，绑着头发的发绳都被摘了。

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自己的东西，除了最新绑在他脖子上的装置，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一闪一闪的红光。他起身看向周围，狭窄的，没有窗户的，只有一个卫生间大小的房间。

有一扇墙不一样，没有监控，他怀疑这扇墙就是外界观察他的设备，上前敲了敲。食指敲在那扇墙上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你们这家实验室是濒临倒闭了吗？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他无不恶意的望着对面，仿佛真的看得到对方一样。

下一刻，这扇墙变得透明，对面站了好几个身着白大褂的研究院，前面那个还拿着笔写写画画，记录着什么。

“实验体接受良好，要考虑加大药量吗？”

“嗯…”另一名研究院思考一会，“不，还是先让他适应适应，毕竟中断了好几年了。”

“实验白鼠呢？血液样板还够吗？”

他们叽叽喳喳，虽然有隔音，但不多，毕竟是设计用来观察实验对象的。

陌路额头的血管跳了跳，他感觉自己像是刚才昏迷被嫖而不自知。这种诡异的想法让陌路更加不爽，刚想发难却突然眼前一黑，许多碎片杂乱的钻进脑子里越发头疼。

“……艹。”一句脱口而出的脏话，陌路又一次昏了过去。

但这一次并非陷入黑暗，一些来自于之前的记忆快速略过眼前，像是被人拉扯着快速播放的录像带。

「密码启动…系统重启中……」

现在他被困在一个身躯里无法动弹，是个孩童，没错，这是他自己。他这种被迫像看电影一样的观看自己 印 象 深 刻 （咬牙切齿）的记忆！

说不清是什么视角，说是第一人称他能看到自己的后背，说是第三人称他又是第一人称，他甚至能用他人视角看到自己，只要是在自己周围。

就这么百无聊赖的看啊看啊，无非就是剥皮削肉测试愈合力，采采血液样本，用来制造怪物罢了，也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对长寿永生有什么好执着的。

瞧瞧这，有进展了也不敢给自己用，又怕失去理智又怕实验失败失去性命，顾前顾后贪生怕死，但就是要给自己留下个永生的念想。

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画面里那个一直龇牙咧嘴，有着对实验人员纯粹食欲的小怪物是自己的，这个连思考都没有只有纯粹兽性的家伙怎么可能和现在的自己混为一谈。

我就说先前我几次三番更改称呼安医生还是一脸别扭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了。

实验室里的实验体确实都一个个喊研究院叫妈妈，但不包括他，对面那个狗子（狼人）居然都比他像个智慧生物？这特喵的是个怎么回事？我难道有什么基因缺陷吗？？

陌路脑袋上有着大大的问号，啊…炸了耶～他看到自己实验过后轰的一下口吐鲜血顺便看不见的气流把各处的设备挤压变形，把研究人员轰飞出去顺便还把周遭的各个人员变成了人偶。

“……”陌路眯了眯眼，并没有把周围死伤惨重的人员当回事，反倒感慨一般的说着：“想不到我炸了还挺危险。”

“不过我还蛮喜欢我以前绿色的眼睛的，多好看啊…”语气里满是遗憾，看着眼前目光没有聚焦且双目流血的孩子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他置身事外，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通过注视那双相同的眼睛，他借着‘过去’看到了一双与自己不同的眼睛。

如果说他的原装眼睛是碧绿的池塘，充满误导性的纯粹干净，那么这一双就是幽暗的森林，仿佛周遭潜伏者危险的捕猎者，充满攻击性。

“……”陌路沉默一会，睁大眼睛看着像是隔着一层雾只有一双眼睛无比清晰的人儿。

“哇哦…原来我这么久之前就惦记上了吗？”他像是害羞一般脸涨的通红，但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羞耻，反而像极了看见宝物而充满欲望的恶龙。

他更加坚定了要把琴酒嫖（划掉）挖到手的信心，为了那双喜欢的眼睛。

记忆一点一点的被吸收，比起之前一团一团硬塞进脑子里的时候要好很多，脑子里的那个机械声和朋克风的系统也不是什么穿越赠送的金手指。

就是乘着漏洞窃取自己放进脑子里的，自从看见那双眼睛他就蠢蠢欲动了，但他又不是真正的动物，他知道按照自己现在的状况出去不是被找到就是被拐卖，反正没有和人类的相处经验他在外面可很难生存下去，更别说找到那双漂亮眼睛了。

按照进过研究员随口给他讲的一些碎片化的小故事，他知道了文字，信息，但真要一点一点学，研究员要不要冒风险教他都是个问题。而且那一群穿白衣服的一看见就烦，他们就算教陌路也不会学。

所以他就直接盯上了他们当做宝贝的［系统］，说白了就是一种带着玄幻气息的人工智能，外表是一团发光的绿色编码，杂乱无章的团成一个球，就放在一个玻璃球里。

他们会是不是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条絮状的丝线拿去研究，那时候的陌路度过了今天的实验，刚巧看到这一幕，他本就心情不爽，顿时怒从心起，在经过掰断他的大拇指从而脱离手铐和被脖颈的仪器的高压电流的刺激下…

他把那东西给吃了，没错，吃了…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现在想起那些个研究员扭曲的表情他都还想笑。

当然，乱吃东西是有代价的，头都快要被这东西撑炸了，他为此昏迷了整整一个月，然后脑子里多了一个会说话的朋友，虽然很无趣，属于戳一下动一下的类型，但陌路觉得那是那一团数据团被实验之后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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