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渐让开了一条路,一个清瘦的老者拄着拐杖慢慢走了出来。
“煦昭来了。”
“嗯,徽山爷爷。”煦昭向着声音的来源处点头,然后恭敬地起身。
丹波徽山,是她爷爷在世的时候也要敬重几分的人。
“煦昭懂事啊,常来看我们。”
“算不上……我实在,也做不了别的了。”
“坐吧坐吧,这里简陋,不比从前了。”
煦昭笑了笑,心知这句话是专门说给卡卡西听的。
“果然这长夜漫漫,黎明不会轻易就到来呢。”徽山走到桌子旁,坐在了椅子上。
“多少年都是一样。”他低声嘟囔着,眼神犀利地剜着卡卡西。
卡卡西只装作没有看见。
煦昭看不见,但心里有数。卡卡西看得清清楚楚,一族的所有人,全都身材瘦削,面有菜色,衣装显得有些老旧。徽山是其中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精神很好,显然也是其中最德高望重的人。
“立山伯父的父亲,我姑爷,前不久去世了。”煦昭开口说道,有些突兀。
徽山听闻,微微愣了愣,然后垂下了眼帘:“是吗……”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但没有人插嘴说话,他们全都静静地听着。
“我也不知道,还能来多少次……眼下这情形,也只会……”
她的每次开口都显得有些突兀,却又像是要打破这突兀的气氛。
“没事,别太顾虑我们,煦昭。”徽山倒是开明地劝她,“不管我们对你而言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归宿也好,威胁也好……”
他刻意强调了最后一句,顿了顿,语气又恢复了和缓:“你是年轻人,要往前冲。”
煦昭听闻,笑了笑,没说什么。
冲?
眼下的,已经是她的宿命了。
“……恶性循环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着令外人有些琢磨不清的话,而徽山心里却是清楚得很。他时不时用眼神凌迟着卡卡西。
“不管在你身边的是什么人,在上头有什么人在逼你……”他拖长了声音,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卡卡西,然后再次注视着煦昭,认真地说道,“你也都是一个‘人’。”
煦昭用手托着脸,大概是在掩饰着自己的内心。这稍显俏皮的动作,现在却显得十分落寞。
“这世界上,总要有人受伤的。”
“没有人规定说,只能是你。”
徽山特意变了变话语中的什么字,于是这句暖心的话在安慰之余,又多了层意思——他在鼓励她反抗,甚至是复仇。
“哈,”她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别说笑了,徽山爷爷。”
徽山见状,仿佛是听见了什么极为有趣的笑话一般地捧腹大笑起来,有几个族人面露不解之色。
他渐渐停住了笑声,眼中也闪过一抹精光。
这个孩子,他果然没有看错。
“真是完美继承了你爷爷的优点呢,煦昭。”
煦昭笑了笑,没多说。
徽山想到了凌览,但是他没有提。
“啊,果然人老了,不中用了。”他拄着拐杖起身,“我先回去了。”
“爷爷慢走,保重。”煦昭恭敬地起身。
老人走后,一些族人也随之离开了。
剩下还有些人,就全都围在芳知家里,或嘘寒问暖,或随意谈些什么,就和普通人的闲聊一样。
但是卡卡西非常清楚,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煦昭,全都对他戒备万分,甚至抱有敌意。
在一族之内,无论是留在村里的,还是出村流浪的,全都对村子以及代表村子一方的人员抱有怨恨。
但如此一来,他们就几乎与整个木叶为敌。
所以这也注定他们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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