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升腾的烟火,眼里闪烁的辰星,上扬的嘴角,他听见的,仿佛是心跳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忘记那一天,每次当他感觉到孤寂,迷茫的时候,她就像是一束光落在眼前。
那束光芒,差点就熄灭了,她坠落的那一刻,世界悄无声息,又仿佛顷刻崩塌。
他每日都会去看她,跟她说话,希望她能快点醒来。
李响:“心玉,那天你说有话对我说,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李响:“其实,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也许我早就应该说了。”
李响:“心玉,下次别那么傻了,应该是我来保护你才对,以后,我照顾你。”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一条路,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好像一直站在原地。
周围没有人,她大声地呼喊着,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她好像被困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她无助的哭泣,呼喊着,可是没有人能帮她,她好像出不去了。
过了很久很久,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抬起头,好像有光透进来了。
周围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她好像看见了一个人的身影,然后才意识到,这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梦。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身体好像变得温暖了起来,感觉很安心。
睁开眼,她才知道自己是在医院,空气中能够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拉开了窗帘,仿佛伸手就能触到阳光,楼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有独自一人,又或是有人陪伴的。
她依稀记得发生了什么,本来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可还是留了下来。
李响:“心玉……”
她愣了一下,转过头看见的是他的脸,心里的壳好像被撬开了一样,从里面开出了很多花。
说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难过,他的眼里好像有泪光在闪烁,嘴唇有些颤抖。
不敢靠近,甚至无法确定,如果眼前的是幻想怎么办,好像一过去就会被打破。
陈心玉:“李响哥哥……”
他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拥抱随之而来。
她被抱得很紧,好像失而复得,他害怕她一松开,她就会离开。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被珍惜,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还是让他承受不了,所以咳了起来。
李响:“不,不好意思,我只是……”
他听到声音连忙松开,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给她拍背还是应该给她倒水。
陈心玉看到他的样子笑了笑,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乎乎地笑着。
李响:“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看看。”
陈心玉:“我没事,只是腿还有点疼。”
李响:“那你快坐,坐着休息会。”
他搀着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过去坐好,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
陈心玉握着水杯喝了一小口,目光移向他,发现他手搓着膝盖,看上去好像有点紧张。
陈心玉:“李响哥哥,你的伤好了吗?”
李响:“我都好了,倒是你……”
陈心玉:“我?我怎么了?很严重吗?可是我感觉我也快好了啊。”
李响:“你没事就行。”
陈心玉:“我……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李响:“有几个月了。”
陈心玉:“几个月……难怪,你的伤都好了,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也是,从二楼摔下来,没死就死万幸了。”
李响:“你别这么说,都过去了,不想要那些。”
陈心玉:“所以,高启盛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剩下的话没有再说,但也能想到了,如果不是他在最后护住了她,她可能也一起离开了吧。
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在最后,还是希望她能够活下来。
而她不知道,她也是经历了几次鬼门关才留下来,而每一次听到她可能会离开的消息,他几近崩溃。
所以,不管再忙,他每天都会来医院看她,确认她的平安,他不想再经历失去的痛苦。
虽然,生死是常态,人总要面对分离,可是,他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不希望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还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可是面对她,又怎么也说不出口,也只有在她睡着之后,才敢诉说这无人倾听的秘密。
她醒来之后变得很安静,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所以很多话到嘴边都说不出口,她好像把自己藏在了一个小房间里,谁也打不开那个门。
陈心玉:“李响哥哥,以后,会好起来的吧。”
李响:“会的,都过去了,只是,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扳倒他们。”
陈心玉:“没关系,会有机会的,你还在,安欣也在努力,只要坚持,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李响:“你现在……要去哪儿?”
陈心玉:“当然是回家啊,以后……都会好起来的,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们……应该也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了吧。”
李响:“心玉……”
他握着她的手腕,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总是说不出口,现在她出院了,他又要用什么借口去找她。
其实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他不想跟她到此为止。
很多时候,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在空闲的时间,他总会想起她。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会在想什么时候相遇,再见面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他有想过与她的未来,但是自己该怎么给她一个好的未来。
每天朝不保夕,既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还会让她跟着担惊受怕。
她还年轻,还有更好的生活,可是自己什么都给不了。
陈心玉:“李响哥哥,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李响:“没什么,只是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受伤,不要生病,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陈心玉:“就这些?”
李响:“嗯,就这样,保重。”
陈心玉:“以后,你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照顾我了。”
李响:“以后,你也不需要我照顾了,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以后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帮你。”
陈心玉:“就只是感谢吗,你没有别的要说的吗,我以为,你跟我想的一样。
陈心玉:李响,我之前说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其实我之前已经说过了。
陈心玉:我说过,以后的路,我陪你走,另一个意思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未来的路我们也一起走。
陈心玉:可是为什么,这段时间我能感觉到你的在意,我昏迷的时候也能感觉到是你在陪着我。
陈心玉:你为什么要跟我划清界限,好像我们以后是那种没有事就不能见面的关系。”
李响:“心玉,你可以过更好的生活,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陈心玉:“怎么会什么都给不了呢,你的体贴入微,成熟稳重,即使什么也不说,我也能感觉到被在乎,很有安全感。
陈心玉:我想要的也不多,我只想要一个家,幸福平凡的生活,能够有人在乎我。
陈心玉:只要你说你不喜欢我,我以后就不会缠着你,总有一天我会放下对你的喜欢,我们再也不会见面。
陈心玉:可是,你真的舍得吗,明明你也喜欢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起来,眼泪已经掉了好几颗,让他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李响:“对不起……”
他心疼地看着她,为她擦去了眼泪,他最不该做的,就是让她哭,其他的,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陈心玉:“我还以为你要拒绝我了……”
因为他的道歉心里咯噔了一下,却没有想到等来的是他温柔的替自己擦眼泪。
她读懂了他的眼神,他的心疼,他的珍惜,以及他的不安。
她忍不住大哭,扎进他的怀里放肆的哭着,他的怀抱,就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他回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动作温柔又小心,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他在心里起誓,以后再也不会让她伤心,会把最好的都给她。
陈心玉:“李响!”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她每天给他送水果,送饭,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
只是不一样的是,见到他会有一个大大的拥抱,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原来,她一直是因为他,因为想见他,所以才会送东西给大家。
陈心玉:“啊~你今天有没有想我啊。”
她一边给他喂水果,一边说着,直直地看着他,眼里皆是笑意。
李响:“有。”
陈心玉:“我也是,而且,我很想很想你哦。”
轻轻柔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心里也跟着痒痒的,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
避开她的目光,每次都被一个小姑娘撩得不好意思,还真是惭愧。
陈心玉:“李响哥哥,你是害羞了吗?”
李响:“心玉……”
陈心玉:“那好,我不说了。”
李响:“你去哪儿?”
看着她起身以为她要走,立马拉着了她,她顺势握着他的手。
陈心玉:“坐久了有点累,起来活动活动,怎么,这么担心我走啊,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陈心玉凑近了些,李响清晰地看见她眼里的笑意,以及自己的身影,好像,又被她拿住了。
李响:“嗯,舍不得。”
其实,离不开的人是他,虽然在别人看到,都是她缠着他,但其实不是那样的。
他害怕晚一步就再也抓不住,所以她每一次离开都会条件反射地抓住。
而她每次都会给他一个长长的拥抱,就好像要告诉他,自己不会再离开了。
是他看见她离开不安心,她一次次的安慰他,让他确认自己的存在,让他安心。
他好像,真的离不开她了,她说,她想要一个家,所以,是不是应该再主动一点。
如果,她要的幸福自己能给,他一定会用一生去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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