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现在的情况就是——
他们俩又不知道为什么跑一张床上去了。
南瓜先生下午赶回来的时候瓜都傻了,绕着整个医院找了一大圈之后突然发现自家首领和那个本来是病危的警长躺到一块去了……
不过准确来说,青木只能趴着,那个黑猫警长压根没有醒,直挺挺的躺在他旁边。
……等等?
什么情况啊啊啊啊啊啊——!!
只过了一天时间?就一天的时间,准确来说也就大半天,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青木你当然没错过任何东西。
青木眯缝着眼睛趴在床上,肩膀处隐隐约约能看见新打好的石膏,床边挂着半瓶没输完的葡萄糖,这会儿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力气动弹。
南瓜先生: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啥?
南瓜先生一双发着黄光的眼睛圆溜溜的,直勾勾盯了过来。
……好吧看出他找回去了,不愧是蝴蝶剑客的口音,感染性极强。
.青木就是……黑猫他人救回来了,嗯。
南瓜先生:那当然好,但是你们俩为什么……突然就……?
.青木啊,这个是因为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你看看能不能看出来为什么。
青木慢悠悠的思考了一会,回手一把把自己的尾巴从被子底下薅出来,还连带着黑猫的尾巴一起。
——只见他们两个的尾尖像是被牢牢焊住了一样,任凭他如何使力都无法分开半分。
……好吧他现在也确实没什么力气就是了。
.青木总之那些医生没法分开我们的尾巴,所以就只好把我们放一起咯。
南瓜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南瓜先生:他……?嗯?
南瓜先生:不对……为什么我感觉你们是同一个灵魂?不对……!欸……?
南瓜先生本来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打断了,他满脸奇妙的盯着那两条粘在一起的尾巴,伸手想拨拉两下,然后毫无悬念的穿了过去。
他见过的,就连连体婴儿的灵魂都是完完整整分开的两个,这怎么能就……粘上了?融合了?
没见过,完全没见过。
南瓜先生:……不知道,好奇怪?
南瓜先生:话说,说不定……以后你们的尾巴会直接长在一起?
.青木得,大不了以后切开。
肯定可行,不然哪来的残疾人。
青木歪过身子,又把两人的尾巴塞了回去,他尾根那里已经用石膏和绷带固定好了,倒是不怕扯开。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把脸埋进枕头里,神色似乎有点疲惫。
南瓜先生绕了一圈,飘到床头柜旁边,把脑袋摘下来放在台面上,身体则是一骨碌滚进了床底下。
黄昏的光线总让他有种眩晕反胃的感觉——如果一个南瓜也有胃这个器官的话。
南瓜先生:那边没出什么问题,就是符纸没了,我没法把通讯器拿过来。
.青木嗯……没事就好,反正联系什么的还有你在。
青木僵硬的转转脖子,勉强扯出一抹笑,看向那个丢了瓜柄,看上去有点秃的南瓜头。
说实在的,太难受了,大家都还好这一点好歹能松口气,但疼也是真的疼……麻药早就不管用了,他现在才切切实实的体会到昏迷的好处,甚至开始疑惑为什么几天之前做那几台手术的时候为什么没被当场痛的清醒过来。
……偷偷顺了好几片止痛药也没有丝毫用处,干咽下去反而一直苦到现在。
南瓜先生:呃……
南瓜先生:对了……其实还有事情来着。
话说之前就瞒着来着……
既然之前的事都已经……那这些也坦诚一点的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毕竟早晚得解决的。
南瓜先生:现在我们这些人里可能出了卧底,但就是不知道是谁。
青木愣住了几秒,然后猛的抬起头,昏昏欲睡的感觉一扫而空,甚至差点扭到脖子。
.青木开玩笑吧?因为什么?
南瓜先生丝毫没有犹豫,很快速的把之前在他身上针头接口处发现的东西和一些他自己的推论讲了出来,现在这件事勉强还算保密,只有寥寥几个自己人知道,倒也不怕打草惊蛇。
……却没想到说开之后青木却平静了下来,本来他就觉得这么一说简直相当离谱,现在直接就找出了他推理中的漏洞。
.青木检测过了?那东西是后来新粘上去的?
南瓜先生:不……没有,那点简易仪器也都毁了,但是撕起来很好撕。
.青木……
.青木那还有可能是因为粘上去太久了呢——而且这些关于鬼魂的理论知识又不一定只有我们了解。
青木深深出了一口气,又把头埋回了枕头里。
.青木……说真的,我更倾向于这是玩具工厂早就准备好的后手。
不过虽然他们似乎对鬼魂的认知仍然停留在最初级的状态,否则也不会用移植器官的方式来转移并封存生命。
至于那种直接转移的方法……总感觉是出自别的什么人的手笔。
所以只能说是概率。
真有卧底……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青木觉得这更有可能是第三方势力的参与。
南瓜先生:好像……也对哈?
南瓜先生眼中的黄光亮了几分。
南瓜先生:现在也就伊尔知道,回头我跟她说一声!
.青木嗯……别忘了顺便去看下小猫崽,他想找过来的话就想办法指个路。
青木的耳朵不太自然的抖了抖。
.青木原来的地方找不到的话也可以去通风管道里看看。
南瓜先生:好!今天晚上有的干了!
……
这么一来,南瓜先生完全不想再耽搁,从床底下一骨碌出来就带着脑袋欢快的冲了出去。
至于青木……青木只能安安静静的继续趴在床上。
没办法,这么一折腾彻底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身体不但没什么好转,反而又回到了坐起来都困难的状态。
以前受伤好像都没有这次这么疼……但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错觉,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些在他的身体里累积的那些药物造成的,很可能是永久性的影响。
……好无聊。
……
一……二……三……四。
话说四个多小时了,黑猫怎么还没醒啊?
短暂的思考之后,脑壳愈发昏沉,里头像是被灌进了胶水一般粘稠滞缓,疲惫潮水一般涌来,但偏偏身上持续着的疼痛还让他无法入睡。
……好难受……磕一下床头的栏杆会不会晕过去……?
……
不行……那样万一再把头骨磕裂了估计还要遭不少罪。
青木再度把脸埋进了枕头里,直到心口传来艰涩的窒息感才终于分走了一部分注意力,让他好受些许。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半梦半醒之间,青木忽然听到床板发出几声难以忽视的嗡鸣。
耳尖条件反射的抖了抖,机械手摸索着伸长,摸了两下搜寻无果后,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软趴趴的挂在了黑猫身上。
随着愈发平缓的呼吸,微弱的光亮自枕边的缝隙亮起——断断续续的震动仍在持续。
……
不过这些“无关紧要”的新闻推送……也许要第二天早上才能被人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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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只小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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