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红宝石

冬夜已深，街道沉寂。

春子快步行走在空荡的街上，她披上了带有宽帽的披风，寒风还是灌进了她的身体，直达她现在躁动的心。

独自穿行过那一片树林，到达中央小广场，今夜的月被薄云遮得月光微弱。

春子环顾四周，胸口轻微起伏。公园里没有她想看到的人，她有些低落地低下头，叹了口气，走到长椅上坐下。

和川春子：我还是来了啊……

春子轻声低语。抬头看向天空中虽弱但明的光源，此时几束月光刺破云层，直直地照到了这片土地上。

春子想到自己因为这一点好奇心跑到这里来，忽然有些后悔，因为夜已经深了，那位先生不一定会出现在公园了，自己来了不一定能见到他，结果自己还是来了。

春子闭上眼睛，感受着夜晚的温度，听着树林的轻奏。

鼻前轻轻地飘来了一股玫瑰的清香，春子嗅了嗅，缓缓睁开眼，一朵盛开的玫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春子身体略往后倾，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在冬夜依然灿烂的花。

鬼舞辻无惨：晚上好，和川小姐，你来了啊。

无惨的声音在春子的右上方响起，他的身体稍稍向春子靠近，低头看着这只猎物。

春子一愣，随即站起来向无惨微微鞠躬，那朵玫瑰正好在她的眼前。

鬼舞辻无惨：请收下吧，和川小姐。

春子抬起头，对上那双红宝石般魅惑着她的眼睛。

和川春子：谢谢……您。

鬼舞辻无惨：和川小姐来找我，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那天之后，你那边发生什么了吗？

春子接过无惨手中的玫瑰，有些呆滞地低头看着它。

无惨走到长椅边坐下，看向了背对着他的猎物。

鬼舞辻无惨：和川小姐，坐下来说吧。

春子没有回答，默默走到长椅边坐下，两人分坐左右，薄云散去，月光落在了无惨的身上，却照不到春子所坐的地方，黑暗中，春子神色难辨。

鬼舞辻无惨：和川小姐？

良久沉默，春子来回旋转着放在膝头的花梗。

无惨有些恼了，脸色有些沉了下来。

和川春子：月彦先生，为什么……您会长着红色的眼睛……？

春子将视线从膝头上的玫瑰转移到了无惨身上，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双红宝石，她的神情在夜色中好似冷漠的比冬夜还要冷。

无惨好像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先是一愣，而后迅速恢复了他温和的样子。

鬼舞辻无惨：原来你是想问这个，我的眼睛天生就是这个样子，以前还因此被人们议论过，不过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议论……吗？

春子的心中被轻轻地敲击了一下，又把视线放回膝头。

和川春子：您的眼睛……像红宝石一样华美，在月光下，红色的光好像能把我吞噬一般，我却……不害怕，您的眼睛和玫瑰，都让我感到无比舒适，但是……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春子说完，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真的在等待被吞噬一般。

无惨看着她，他有一瞬间觉得，他不能理解人类了。

春子手中的玫瑰，依然散发着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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