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移步换景”的,好像有那么个印象……她喝着喝着就出现幻觉了,看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紫色身影,然后看着慢慢靠近自己,随后又好像尝到一个类似棉花糖的东西,最后抵不过头脑的昏沉晕睡过去了。
不得不说,自己做的酒就是不一样,千杯不倒的她也败在此地了。
也好,睡过去吧,闹僵了的关系她累得不想应付了。
教皇的动作很轻,从抱着千仞雪回来至第二日早上起床,她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用神力抹去一些她认为嘈杂的声响。
她从来没有正眼端详过她。
明眸皓齿,吹弹可破的玉膏冰肌,相似的眉型,眉宇间的傲然与英气……
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板里刻出的一样,不论脸型模样还是手段做法,与她相差无几。
甚至连性格都完好无损的传了下来,这就叫她好生头疼了。
她能将三方帝国玩弄于掌股之间,纤指一挥,至少某个地方都会变个天色,这天下,谁有不惧呢?当然,是排除那些不怕死的无知小辈。
如此厉害的铁血教皇,单单将自己输在这里了。
“雪儿。”比比东沿床轻坐于沉睡的天使旁,也是这时,千仞雪才肯听她言语吧。
“不论你是否醒着,亦或着愿意不愿意听,我都只想说一句——”
“你说对了。”
“我不配做你的母亲。”
从千仞雪出生到如今,她尽过母亲的职责吗?——没有
对修炼上的指点、在风雨之中的呵护、任何坏情绪的抚平……她哪样拿得出?
她富可敌国,是千万人羡慕不来的荣华富贵,可谁知她内心的贫穷呢?她亲手把她推进的深渊,现在说着要把她重新拉回来,除了好笑就是好笑。
亲手丢掉的布娃娃又捡回来,说着拍掉灰尘要好好对待,那个布娃娃恐怕都不会愿意了吧,谁能保证没有丢弃的可能。
“我会护你成神。”
——上辈子的神位因她而碎。
“我会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弥补自己私欲造成的悲剧。
还有呢?那就是让她快乐——
“我会……”紫眸已是看不清眼前,原本沉稳的双手也忍不住捂上扭曲的脸庞。后面的话就这么梗在喉咙。得亏她没说出。
“不配就代表不爱吗?”
教皇愕然抬头,随后也是意料之中,转过头擦拭掉狼狈,稳住情绪漠然摇头。
她怎会不爱她?
“妈妈。”
“我一直以为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了。”
千仞雪幻化出一块丝巾,细细抚上,“两个傻戏子,演了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主角是谁。”
达到千仞雪满意的干净才收了手,她也不知怎的,她护着的的颜玉怎会容许破碎不堪?
收拾好后,千仞雪在比比东的对面下了床,静静又笔直的背对着她,苍凉却有力。
“妈,你说你会护我成神,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这些的代价你是否想过?甚至最基本的一件事你是否想过呢?”
“你想要的,不论代价。”
“不论代价又是什么代价?”
“我……”
“比比东——”像似压抑了许久得以释放,千仞雪哑着喊出道,“你有没有想过我想不想要!?”
“我想要什么……呵,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想要你活就这么难吗!?”
她曾说过,她会在黑暗的尽头让永昼降临。她忘了,自己不也是身处黑暗吗?她喜欢冰清玉洁,厌恶世间一切污秽。
可她的出身就是罪恶啊……嘉陵战役,她又沾了多少生命的鲜血?
可笑,连自己至亲之人都守护不了,还妄想带来永昼。
“雪儿……”比比东闪现到千仞雪后头,从后背抱住这个濒临崩溃的天使。
“好……”
“忘了过去,从头来好吗?”明明是提出者,里面听出一丝祈求之味。
“好。”
天使转过身反抱得紧紧的,“我们都是重生,与上世无关了。”
罪恶又如何?手染鲜血又如何?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为什么一定要用上辈子的事折磨这辈子的时光呢?抓紧身边人不好吗?
“好。”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布娃娃啊,即使一身的伤也愿意相信、去爱她的啊,缺少什么呢?主人一诺千金的承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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