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之寒吗?”奚梦玖的眸光被月光切碎,星星点点化在眸子里,映射在李承鄞的眼里好像哭了“这几天他一直躲着我,明明他对我说他也有感情的,话本上说男子追到女子就会变数,所以现在是不算数了?”
她想直接追问陆之寒到底这几天为何在躲她,不是说好一起看花的,还没走几步却被李承鄞伸出胳膊掣肘在拐角。
“公主不必……”
“为何不让我见他!”奚梦玖厉声置喙。
李承鄞良久无语,奚梦玖瘫在墙壁上,头一抬,眼泪沿着轮廓蠕动“他终究还是欺骗了我。”
“公主,阿寒一直都挂念于你,这点毋庸置疑的。”
“挂念?你有见过把喜欢的人晾在一旁躲起来的?!”
奚梦玖怒火冲天,眼泪裹挟着嗔怒,重得在眼睑挂不住,一排排坠落,竟然周边静谧到可以听到它的声音。
“也罢,反正也和我无关。”李承鄞耸耸肩。
可是奚梦玖虽然嘴上如此说,心里却一直打鼓,因为她知道就算再怎样表达友好,也没必要住上一个月。
她攀附上李承鄞的手,眸子闪烁着细碎的光“本宫打听了,你曾经在京城待了几年,对他也有点理解。你能不能告诉我……”
李承鄞不耐烦地把手抽出来,白了一眼打断她的话“我都说了他喜欢的是你,你不信我也没法。”
随后毕恭毕敬地作揖就扬长而去,也同时扯断了奚梦玖的希冀。
她也不知是被怠慢还是觉得陆之寒可望不可即,他要是喜欢自己为何自己感受不到?她只能感觉到李承鄞因为恻隐而生的谎言,但是没有起到一点宽慰的作用,反而让她心里的委屈泛滥成灾,鼓动着眼泪的启程。
紧接着甩袖奔跑着离开,心如刀绞,一边擦拭着眼泪,一手提着长长的裙摆,步摇随之剧烈地晃动,有一步分和发丝缠在一起,她都无暇顾及。
果然如奚梦玖所料,在翌日的朝会,蒲宗提到了要和李承鄞联姻的事情。
底下鸦雀无声,之寒尽可能缩着身子希望埋头于在前面的大臣,希望无人能笃定他的神色,他的手紧紧攥着朝服,眼眸猩红,最后发现眼泪也受不了情绪的嚣张准备启程时,他想要用手擦拭,这个动作却在蒲宗的眼里放大。
“陆爱卿是有何异议?”
蒲宗的鹰眼还是在一片墨守成规的潮红里发现了他。
“回禀陛下,臣认为公主身份尊贵,要嫁到豊朝定然是要做太子妃的。”
“那是自然。据说你和豊朝太子经常在一起把酒言欢,太子妃和太子感情深厚,想来定然不愿意,你还是要好好开导开导啊。”蒲宗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虽然神色已经模糊,但是能看个大概,他一直缩着身子,是怕太过寒冷。
“不知陛下在哪里听到谣言,我和那太子并不熟稔,只是幼时豊朝进贡的时候曾经有过交集……”他不知为何总是能听到陛下的重点并非是劝谏,而是交集。
也对,他毕竟是大明,却和豊朝太子有交情,自然会被有心之人加工成结党营私,或者再严重点,就是通国。
“你误会了,爱卿,这豊朝太子曾经在我大明生活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你们有交集是应该的。”蒲宗忙不迭用手势掣肘了他“朕是真的希望你能好好地跟太子说说,毕竟这是关于两国。”
“属下必当尽心尽力前去劝解。我朝公主身份尊贵,太子定然识时务为俊杰,将公主封为太子妃。只是要废了这太子妃,那西洲能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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