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登台

在中华街逛了许久，安室透和绮月基本把街边小吃都给吃了个遍。

绮月甚至买了一盒胭脂，硬是往安室透的脸上蹭了两下。

江绮月欸？零，你脸黑的连胭脂都看不出来了欸！

安室透：绮——月——！

江绮月略略略！实话实说！

忽然间，耳边传来了一阵婉转的唱腔。

绮月停下脚步，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眼前是一座茶楼，走进去台上的花旦正在唱曲。看扮相应该是杨贵妃。

可台下却只有寥寥几人，冷冷清清的。

万能人物：听不懂，也没有多好看。走吧走吧。

很快，寥寥几人也走了。整个茶楼，只有台上那一个杨贵妃还沉浸在戏中。

绮月和安室透倚在门口，安室透看着人都远去，台上却还在坚持唱戏。

安室透：人都走完了，她怎么还在唱？

江绮月这是规矩啊

江绮月这戏一开场，不管有没有人。都必须唱完，哪怕是场空台戏也不能停。

安室透有些意外的看向绮月

安室透：你很有经验啊？

江绮月我妈曾经可是金陵最有名的花旦，还巡回演出来着。当时我爸还不是法医，他跟着我妈在茶楼。我妈唱戏，我爸说书。

江绮月我还跟我妈和小姨学了两折子戏，登过几次台唱小花旦。然后……

江绮月然后……

绮月的神情由激动逐渐变的失落，安室透察觉到了这一点。及时止住了话题

安室透：既然如此，要不要进去看看？

江绮月……嗯。

恰好此时，戏已经唱完了。台上的杨贵妃朝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台鞠了一躬，随后进了后台。绮月突然止住了脚步，愣在原地。安室透有些疑惑的问

安室透：怎么了？

江绮月……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个杨贵妃。

绮月跑进后台，杨贵妃刚卸了妆。听到动静，她回头看了一眼。

这张江南女子的容貌和秦九兰有三分的相像，绮月几乎是瞬间就湿了眼眶。

秦九熙：挽挽？

江绮月小姨……你怎么来这儿了？

秦九熙起身朝绮月走过去，贴上了她的脸颊。轻柔的拭去泪水

秦九熙：都长这么大了……

秦九熙：当初还是个小女娃，这一转眼就长成大姑娘了啊。

秦九熙：欸……姐姐出事我也知道。我还想着，她的这家茶楼。就过来了，但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你也没办法找……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

江绮月我很好，我现在是警察！

秦九熙：警察啊，警察好啊！

秦九熙：是法医吧？

江绮月您知道啊……

秦九熙：你爸就是法医，你肯定也当法医！

江绮月我当法医之前还做过六年的医生呢！

秦九熙：我们家挽挽真棒！

秦九熙揉了揉绮月的脑袋，眼神里尽是慈爱和关怀。突然注意到安室透，她才问道

秦九熙：挽挽，这是你的朋友吗？

江绮月嗯，是朋友，也是邻居。

安室透：您好，我叫安室透。

秦九熙：你好，我是这家茶楼的老板娘。我叫秦九熙

听到这个名字，安室透先是愣了愣。又重复了一遍

安室透：秦九熙……？

秦九熙：嗯，我姐姐。也就是挽挽的妈妈，叫秦九兰。

安室透：我第一次在警校遇见绮月时，她告诉我她叫……秦九挽。

秦九熙：秦九挽？

江绮月零！你！

江绮月哎呀小姨！不是！

秦九熙：哈哈

秦九熙：挽字是她的小名，我取得。

秦九熙：秦呢，是我和她妈妈的姓。

秦九熙：九呢，是我们戏院的排行。当初挽挽再晚一点和我学戏可就赶不上这个字了。

江绮月小姨……别笑我了！

秦九熙：好好好，这么久了。基本功落下了没？

江绮月肯定没有！师父放心！

秦九熙：是吗？那来一曲长生殿行不行？

江绮月没问题！

秦九熙：过来

江绮月好！

绮月坐在镜子前拿起油彩准备上妆

江绮月零，你去观众台等吧。如果你忙可以先回去

安室透：没关系，今天不忙。

安室透：我去观众台等你

江绮月啊，没问题！

安室透笑了笑，离开了后台。秦九熙拿起一只螺子黛，面对面和绮月坐着。

秦九熙：来，我给你画眉。

安室透看着台上身段优美的绮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的眼睛那么好看。像会说话一般。原因就在这里，她可以将所有的情绪和情感都柔和进一个眼神中。

一眼万年，不过如此。

她笑的很灿烂，这一刻。她不是那个处在危险环境迫不得已改变自己的江绮月，她是一个普普通通却自由自在的秦九挽。

江绮月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一辈子只做秦九挽。不做江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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