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禁止通行

里梅对着羂索留下的纸条皱眉思索了一会，伸手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六根干枯手指：“两面宿傩大人，我应该相信他吗？”

他明争暗抢只收集到这么点，其他的都被五条悟他们捷足先登，而这诅咒物一进了五条悟的手，里梅就完全没机会再去抢过来了。

他根本不知道五条悟把手指藏在了哪里，五条家的仓库他也潜入进去找过，东京咒高的储藏室他也浑水摸鱼地进去看过。通通没有。

要不是明显感受不到两面宿傩的咒力，里梅都会以为是谁把手指给吃了。

他一直希望把手指集齐，然后让两面宿傩以全盛姿态回到现世，狠狠地报复那些令诅咒之王一度死亡的咒术师的后代们。

一开始羂索找他合作的时候，里梅其实瞧不起这个一千年来只会藏头露尾的胆小鬼，就算对方跟天元关系匪浅，那也无法证明此人的狡诈不会用在自己人身上。

所以里梅没有答应得那么痛快，他如今单打独斗惯了，对结盟没什么特别意向。

而刚才他突然收到了羂索传来的信息，上面说“虎杖悠仁是特意为两面宿傩制作的受肉体”，里梅看到电视里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滔滔不绝的羂索就知道这家伙应该是完了，突然给自己传消息恐怕是示好与求助。

两面宿傩的手指散发的恐怖的诅咒力量已经让里梅如今的身体被侵蚀了一小半，里梅并不因此觉得痛苦，反而甘之如饴：“我会为您夺来那个受肉体的，要是他不符合您的需求，我会亲自找羂索算账。”

于是当里梅根据纸条指引找到虎杖悠仁的住处时，虎杖悠仁正端着一碗味噌汤准备喝一口。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这谁啊？怎么莫名其妙闯到我家里来了？

里梅挑剔地上下打量着这个粉发少年：“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你就是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看了看自己热乎的饭，又看了看似乎来者不善的里梅：“呃……是我，有什么事的话能不能先让我吃了饭再说？”

里梅眼角抽搐了一下：“我可没给你选择的机会。”说着就要掏出手指给虎杖悠仁喂下去。

一直被两人忽略的朦胧黑色烟雾在此时迅速凝聚起来，将隐约察觉到危险的里梅瞬间包裹成一坨黑漆漆的蚕蛹。

一个头带两个尖角的黑影悄然出现，对着被吓到碗差点掉了的虎杖悠仁发出了低沉的声音：“你现在可以继续吃饭了。”

残破之蝠在这里守了有一段时间了，他借助纳米机器人的优势把警戒范围铺设到虎杖悠仁家中的各个位置。费德提克守在房子外面，一边监督残破之蝠的行动一边筛查往来人员的恐惧气息。

虎杖悠仁对着连续两个突然出现在他家的怪人有些脑子打结，但是勉强分辨出来之前那个应该不是什么好人。现在这个穿蝙蝠装的奇人异事已经控制住了之前那个态度不佳的妹妹头，看样子就要离开了。

虎杖悠仁：“等……等一下！”是跟咒术界有关的人吗？是因为自己之前那通电话吗？要不要先问一下爷爷？对方会告知自己的身世吗？

残破之蝠用绳索拖拽着不断凝结冰霜的黑色蚕蛹，把这个用冰挺厉害的妹妹头术师凭提前准备好的融冰剂和麻醉剂给拿捏得稳稳的。听到虎杖悠仁似乎想问什么但是又有点犹豫的样子，便转头用自己露在头盔外的下半张脸向这个少年勾了勾嘴角：“不是现在。”

至黑骑士说得对，咒回世界虽然比较特别，但比起哥谭简直无聊百倍。残破之蝠从里梅怀中取走那最后的六根手指，拿出通讯器给余烬发了信息：“里梅已落网，获得六根手指。”

余烬的回复立刻传达：“有检测到异常波动吗？”

残破之蝠看了一眼站在窗沿的乌鸦，再次用纳米机器检查了周围环境：“一切正常。”多疑是每个蝙蝠侠的通病，不过残破之蝠不会怀疑至黑骑士的严谨。

“带着里梅前往预定跳跃点待命。”余烬发送了消息之后有些迟疑地左右看了看，他只是在羂索的研究基地待了这么一会，什么步兵坦克直升机全都冲着他来了。本来“弃暗投明”的那一批人正和家入硝子和羂索待在一块，听着外面狂轰滥炸的动静屁都不敢放一个。

如果现在有人难不住寂寞往外探个头，就能看到一身黑金轻甲的余烬脚下踩着高高垒起的装甲残骸，几乎是一人不伤地把所有的武器装备都给拆了个稀巴烂。

余烬倾听着导弹飞来的声音，幻影剑跟不要钱似得组成密集阵，一通无差别攻击把那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飞过来的爆炸物给提前引爆了。

“破防了之后下手可真黑啊，下一个估计就是脏弹了吧，霓虹高层是不是已经被控制了？到现在都不吱声，可别是都死完了。”余烬暂时没空去管那点破事，他们死完了还有一批接一批的烂橘子候选人等着接手这个烂摊子。

他现在只要把这个基地守住，别被销毁证据，让直播一直持续到政界妥协，之后随便找个理由功成身退，让布置在亚空间的“彭罗斯球”给自己源源不断的提供“反灵能”就好了。

羂索那点布置虽然铺得挺广，但是这家伙再怎么神出鬼没也有缝合线可供检索踪迹，只要顺藤摸瓜就可以把这老乌龟的退路全部堵死。

给予真相也是给予自由，给予自由也是给予动荡。提前截获了陀艮、花御、漏瑚、真人的夏油杰已经是稳稳地跟五条悟一同站在“最强”的位置上了。支柱存在，再混乱也不会有多大影响。人们讨论得越激烈，心态越波动，负面情绪越高涨，被“彭罗斯球”集中的诅咒便越多。

余烬单手持木刀，高度集中的重力法术在刀尖隐隐形成一个扭曲光线的漆黑奇点，只轻轻一触，就将跨越大洋而来的那枚脏弹吞噬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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