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余烬奋笔疾书的动作停下了，豁然转头看向玻璃囚室内的咒灵实验体，刚才还精神百倍暴躁无比的咒灵现在一动不动，要不是它的咒力在不断高涨，这挂机的样子像极了被打崩了AI。

“两面宿傩，刚才不是挺活泼的吗？现在放弃抵抗了？”余烬放下笔杆子凑近了观察它，“好吧，不愧是蝙蝠侠。”

两面宿傩的精神完全集中在了残破之蝠那边，而且看起来被折磨得不轻，积累到快要爆炸的负面情绪直接促使他的咒力像打了激素一般暴走起来。

关在玻璃囚室中的两个咒灵虽然毫无动作，却在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

“嘶嘶嘶——”一种像是瓦斯泄漏的声音从玻璃囚室里传出。

余烬熟练地掏出个门板那么大的盾牌挡在身前：“这动静让我想起某种绿色的模型错误的拆迁狂魔。”

“嘭！”

毫发无损的玻璃方块和根本没受到任何冲击力的盾牌同时沉默了。

但是余烬还能逼逼：“感谢访客模式。”

在外的两只咒灵实验体都炸了，连灌进去的手指糊糊都彻底消失，玻璃囚室内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余烬突然不太想去接触基岩房里面那个残破之蝠了。

可是要想搞明白对方到底做了什么才导致这样的结果，自己这一趟是非去不可。

不能指望残破之蝠自己老老实实说出来，余烬至今都没整明白从自己存档里现实化出来的生物为什么都对自己有那么高的好感度。黑化的蝙蝠侠可能长了嘴，但不一定能说出来什么好话。

余烬看了看实验台上剩下的手指糊糊，上面飘动的紫黑色咒力幽怨又暴怒，跟搅碎之前那种平和枯萎的状态相去甚远。

这样看来接下来的实验进程不会太顺利了。

余烬认命地把白大褂放到一边，发动相位行走进入“幽灵模式”，门都不用开就可以穿模进入基岩房，然后对着被拿来糊墙的那只咒灵实验体无语了一下。

“如果你要装饰一下自己的居所，那么你大可以向我提出需求，而不是在我想过来看你的时候让我怀疑你的审美。”余烬脱离相位行走，一身黑金色轻甲覆盖体表，头盔中透出的两点碎光恢复了赤金的颜色。

正操控纳米蝙蝠机器人把那只碎嘴咒灵在地上抹匀的残破之蝠轻轻笑了一声：“我承认你现在的审美是很不错，瞧瞧你这身华而不实的玩意，但在你成为至黑骑士之前的作风需要我给你复述一遍吗？”

余烬：“……”我就说你小子怎么刚被现实化出来就无端地这么信任我，居然是把我当成另一个黑化蝙蝠侠了。不过还得再观察一下，指不定是在骗我把他带出去。

说起至黑骑士可能没几个人理解，但至黑骑士的前身是狂笑之蝠，这样的话就比较好懂了。因为这个角色恐怕是dc编辑的大爹，就算自己脑子跟不上也得强硬吹捧狂笑之蝠，最经典的一条就是：一切都在狂笑的计划之中。

余烬简略回忆了一下自己上网冲浪的时候看到的有关dc的剧情内容，把这个堪称dc最恐怖反派的设定跟自己对比了一下。

至黑骑士有惊人的身体和精神力量，自己有种族优势的没有弱点的体质，和压制了四个混沌邪神的帝皇残魂加共生的死兆星。

狂笑之蝠脑子好使且装备优良，自己拿到犹格索托斯的VIP会员后就没停止过脑力开发，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自己确实在不断优化装备和技术，尽管需要它们的多半不是自己。

但是没有道德底线、比小丑更邪恶这点……余烬觉得自己应该不是残破之蝠所说的那个至黑骑士。

不过这部分没必要跟残破之蝠解释，免得这段岌岌可危的合作关系还没开始就彻底告破。

“看来是我让你太无聊了，但是你从这玩意的嘴里也能知道点东西。外面不是哥谭，没有什么超级反派，枯燥得很，非常无趣。”余烬从自己的包裹里找出来一个碟子，开始往里面倒曲奇饼，“这些人都是这样，你死我活地争一些有限的资源，不断地互相消耗精力，循环往复，唯独不肯让自己更进一步。谁想上到高处，那么其他人就会不择手段地将他拉下来。”

面对一个蝙蝠侠，再怎么慎重也不为过，余烬没有透露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是无论是行为还是口吻都像是在轻松与一个尚且年轻的朋友正常聊天。

前提是排除掉这个朋友手底下已经彻底崩溃消亡的咒灵。

残破之蝠对自己被监禁这件事不怎么上心，哪怕他的人生中有三十年以人棍的姿态被关得发疯，现在这种待遇也没让他觉得那个至黑骑士是在故意踩他的雷点。

由纳米机器构筑的手指伸过去夹起一块曲奇饼，残破之蝠张嘴啃了一口：“要是蔓越莓小甜饼就更好了。”

他没有否认外界比监禁更无聊。

余烬果断拎出来一桶热乎的牛奶：“你要是把我当你的管家那样使唤，我就会把这一桶——整整一桶的——新鲜牛奶，灌到你的嘴里。”

布鲁斯·韦恩不喜欢牛奶，残破之蝠也是，所以他接受了这个威胁，一边啃饼干一边向余烬讨要更多“玩具”。

“刚才那个……叫两面宿傩的玩意，他手感还不错，我知道你还能搞出来更多，所以给我来几个吧，反正这又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余烬想了想刚才在他面前被硬生生气炸的两只咒灵载体，为宿傩大爷今后的生活点了根蜡：“你要是能协助我做事，我能提供的可不止这些。”

残破之蝠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想也不想就果断接受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很不蝙蝠侠，甚至有点像缺心眼：“成交。”

余烬离开基岩房就飞速回到自己的实验平台，把那剩下的几坨手指糊糊捧起来，异常诚恳地感谢了两面宿傩的无私奉献：“你为多元宇宙的无辜人类们做出的贡献，我会铭记于心的。”

两面宿傩：（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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