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层面的黑洞

余烬无声的叹了口气：“很遗憾，维拉尔，起码现在我不会这么做。”

维拉尔愣了一下，他没有福伦达那样沉得住气，内心的疑惑让他抬起头直视了他们的君主：“陛下，您孤身一人留在那个危险的星球上时，您的臣民们对您的担忧与日俱增，在知晓了您所面对的是怎样恐怖的存在时，任何帝国公民都会对那批衍生者抱有敌意。如果能残忍地压榨他们，永久地奴役他们，您的臣民们才会觉得这勉强对得起您的付出。”

星空帝国的人拥有自己的思想，不是皇帝的无脑工具，这是好事。余烬之前还为之欣慰，现在却觉得自己在被架到火上烤。

正是因为他们都会思考，他们都不是蠢货，星龙公民对衍生者（衍生世界存活者的统称）的排斥可以被解释和理解。区区一个球跟盘踞整个银河系的星海霸主当然不能比较，全帝国的人都不希望自家君主为了个小破球遭遇危险，他们巴不得在刚发现余烬踪迹的时候就一炮轰开那个屏障直接把余烬带走。

被严肃注视的余烬几乎要冒出冷汗，忍不住从嗓子里憋出了一声沉闷的咕哝，又装作清嗓子一般地咳嗽了一声：“很感谢你们这么在意我的安全，实际上我已经想好了要怎么‘使用’他们。之前不是发现了个让灵能者感到不适的新‘太阳系’吗？具备二维特质的他们应该在探索衍生世界或异常世界方面是个不错的先锋。”

维拉尔恭敬地重新低下头：“抱歉陛下，是我多言了。”他对这个处理心满意足。

很好，糊弄过去了。实际上并没有当统治者的经验的余烬戳了戳自己的群星面板，从一大堆附庸中挑选出一群智械来接受外交培训。跟一个连艘舰船都没有的土著文明对话当然不可能总让皇帝亲自上，不过刚才的试探让余烬清楚地知道要是让自家帝国人去搞纸片人外交恐怕是鸡飞狗跳的场面。

之前带着萩原研二他们在环世界游玩的那批外交队，在摆脱了这几个纸片人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跑去值守星门了，从之后传过来的一些只言片语中余烬能看出来这队人是真的不想跟纸片人处好关系。

余烬解下全身甲后足足睡了五天，期间福伦达频繁试探余烬是不是哪里受伤了，直到余烬终于睡饱了起来给了福伦达一拳。

休息完毕，余烬耐着性子让格兰杰斯给他穿上新裁剪的军礼服，然后迫不及待地前往艾博驻守的新“太阳系”。

艾博看起来依旧很精神，见到余烬到来还露出了最开始见面时那种紧张而喜悦的神色：“富江在观察室记录数据，您要看一下最新的报告吗？”

身高两米多的芥末黄陶钢罐头熟练地唤来一台无人机，直奔主题地向余烬汇报着那个宜居星球的近况：“通过这些设备我能看到它的亚空间投影，这些大大小小的空洞变得越来越多了，有些小的会变大，有些大的是突然出现的，有一些突然的消失了。由于无法靠的太近，目前我们不清楚这些空洞的规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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