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弱鸡没什么好说的

赤井秀一调整了心态，没有被余烬这句话呛住，反而更加平和地继续尝试沟通：“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合作共识？之前没有听取劝告，激进地选择直接抓捕琴酒结果失败叛逃是我的过失，然而我们现在需要新的渠道获得组织内部的消息。”

“所以来找我白嫖了是吗？”余烬没有跟FBI客气的意思，虽然最终目的都是推动主线剧情消灭组织，但是其中牵扯的势力不止一个两个，同一个团队的人都不太可能完全齐心协力，多方合作更难以协调计划。

人往往是这样的，轻易到手的东西不会去珍惜，辛苦获得的劳动成果则视若珍宝，对某些事物的重视程度取决于“成本”。

就像当初与降谷零谈协议时一样，公安高层会审视这个与他们不同立场但或许同一战线的家伙，就算余烬表现得“无害”也会试图用那些文件条款来控制他，或者说正是因为余烬的“无害”，没有给他们造成压力，权衡利弊之下便会觉得余烬很“便宜”，于是使用了相应的“便宜”的手段来达成他们想要的合作。

FBI方面也是一样，不过这毕竟是霓虹的领土，就算这某种程度上也是阿美莉卡的后花园，他们也不能过于放肆，所以被降谷零抢占先机之后，拖延到现在才让赤井秀一过来跟余烬谈。

其实阿美莉卡表现得更直接一些，赤井秀一并没有携带什么冠冕堂皇的文件，FBI方面只需要余烬给出他们想要的态度，有的谈那就可以慢慢谈，没得谈也无所谓，毕竟赤井秀一带回来的情报里，余烬到底是不是初代琴酒还不一定，余烬也没有在他们面前表露过什么可以被解读的“强大”，凭赤井秀一的一面之词，FBI高层比公安高层更加觉得余烬很“便宜”。

哪怕有的谈，余烬此人在FBI眼里也是个利用来试探组织的无关紧要的“炮灰”，他没有表现出更进一步的价值，就算有这个可能，那也是利用完之后他活下来再说。大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无情。

余烬看赤井秀一还在试图展开话术，啃完苹果就打断了施法：“我明白你们在想什么，我跟你们这些弱鸡没什么好说的。”

赤井秀一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瞬：“弱鸡？”

“是啊，你们这些……嗯……个人能力普遍脆弱，最强也做不到击沉大陆架，科技能力剑走偏锋，发展到现在也没开拓外星殖民地，思想文化故步自封，以卑劣压着道德领导着历史进程，狭隘短视，自私逐利。”余烬一手托着下巴，凝视着赤井秀一再次紧绷的脸皮，“我没有说这样不好的意思，如果你们的发展就该如此，我随便就因为‘觉得这样黑暗的人性不该存在’就强硬插手的话，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在抹杀你们的未来和希望。”

赤井秀一感觉有些难以理解了，余烬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在说这些话？“你们”所指代的好像并不仅仅是FBI，听起来更像是指全人类？可是对方用“你们”这样的词，把自己排除在外，所说的内容似乎不是“协助处理黑衣组织”这样的事情，文明的发展？怎么莫名其妙的把格局放这么大？这跟我提的问题有关系吗？

余烬经过海量信息锤炼过的脑子迅速看穿了赤井秀一的想法，对方不理解是意料之中：“你们世界的主线就是黑衣组织，现在你可能听不懂，不过没关系，你有在录音吧？谈话结束之后，我希望你亲自护送这个录音文件，播放给你们所有高层。”

没等赤井秀一表达疑惑，余烬投下了重磅炸弹：“黑衣组织不被消灭，你们的文明就永远无法更进一步，因为‘时间’被锁定在了这一年当中，你们可以自行验证，期间会遇到很多离奇的意外，有很大的概率你们会忽略掉那些异常。无所谓，我会记住，我不指望你们能解除封锁，当然，如果你们能凭自己的能力推翻‘剧本’那就再好不过，想利用我也没关系，我没有威胁你们的意思，就是说，用引爆火山使其喷发岩浆的方法去消灭一个蚂蚁窝，蚂蚁窝当然会消失，火山喷发可不是想停就能停的。”

“……”赤井秀一感觉到了荒谬，余烬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之后就难以理解起来，变得仿佛是什么不可名状的呓语一般，听得他有些头昏脑涨。

不过他勉强理解了一部分，那就是余烬描述黑衣组织是蚂蚁窝，对FBI和霓虹公安等势力的利用则描述成引爆火山，余烬将自己的能力描述成火山喷发，什么样的离谱能力能被这样夸大？这个自称川上的家伙私藏了核武器？

怎么可能！就算他是初代琴酒，强的也是个体战力，他或许很能打，也或许有超出常人的智谋和手段，但个体终究是个体，经受人体实验也不可能拥有那么夸张的能称为“天灾”的力量！

赤井秀一重新露出平和的假笑：“那么您的意思是没得谈吗？有哪里觉得不合适还是可以商量的。”他并非出于赤井秀一的立场说出这些话，他现在所代表的就是FBI，谈判工作完全交给他自己，他还不想失去一个强有力的“炮灰”或是“先锋”。

“真了不起啊赤井先生，我已经说过了，现在你们可能无法理解，我也不想做超出‘初代琴酒’能力的协助行为来与你们合作。”余烬摊开另一只手，一把原木纹理、平平无奇的木刀出现在掌心之上，于赤井秀一惊疑的眼神中深深地在凉亭的地砖上留下了刀痕，“现在时机未到，唯物主义的蝼蚁们应该再走走剧情，不要让结尾太过仓促，把异于自己的种子掐死在幼年阶段并不道德。”

这段谈话终结在余烬那覆盖着绿色花纹的帝金手术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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