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地又度过了几个月,余烬留意着泽田弘树与阿笠博士在网站上搭上线,就无人机之类的编程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因为有时候聊着聊着突然没人了,阿笠博士这个老好人自然会在之后聊天的时候问一问。
而泽田弘树当然很诚实地告知了自己的家庭情况,因为这个网址是自己信任的朋友提供的,他所信任的川上也说过这里都是好心的叔叔阿姨,所以他也没搞什么弯弯绕绕,让阿笠博士很快就相信了这是个正在遭遇家庭变故的天才儿童。
出于对未成年儿童的关心和对高智商人才的爱护,更是因为阿笠博士找到了一个比自己更加天马行空的知己,阿笠博士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在纠结期间正好被工藤优作察觉,于是这件事又到了工藤优作的耳朵里。
工藤夫妇一起跟阿笠博士讨论了一下,觉得比起让大老板领养后压榨童工,还不如让更爱护儿童身心健康的阿笠博士来照顾泽田弘树。
于是听了余烬的话诚实地把自己透了个底掉的泽田弘树找到了下家,在阿笠博士给出联系方式约定与弘树的父母见面商量时,泽田弘树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泽田弘树:我知道我什么都留不住,我只想像其他孩子那样开心而已。
一句话出来三个人泪目,领养协议签的很轻松,被委托过来的妃英理看着反复发作的弘树父母,内心叹了口气,这种相爱但不和的痛苦跟她何其相像。
保持着相位行走状态旁观的余烬并没有觉得有哪里超出预计范围,不过没想到泽田弘树没有把“川上”给供出来,虽然这一点说不说都没什么影响,但泽田弘树果然是在包庇吧!
为了庆祝泽田弘树的选择更改了世界线,余烬把这个周日的漫画换成了剧场版《贝克街的亡灵》,还非常隆重地画了个全彩的扉页,用白桦木板削了片做成书封。
于是那天收到这份大礼的工藤夫妇先是惊喜后是沉重,琢磨完了剧情又想起了现实发生的变化,工藤优作又进入了思维升华的状态。
工藤优作: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吗……真不愧是……
工藤有希子:优作?
工藤优作:啊,有些感慨罢了,如果换做是我,恐怕做不到这种程度呢。
工藤有希子:弘树他还这么小啊,那个辛德拉果然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DNA就只是DNA,基因还能突变呢,他就是做贼心虚所以先下手为强。
虽然不在一个频道上,但聊得还是很融洽呢模范夫妻。
知道了这看似水到渠成实则有幕后黑手的操作结果,工藤优作果不其然地又找余烬唠嗑了,这一回还特意带了伴手礼。
余烬这是什么好东西?
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捏着袋子的手有些颤抖,他来之前还在纠结该带什么伴手礼,琢磨半天发现余烬这种存在恐怕是什么都不缺,只能意思意思买了点甜品。
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余烬是喜久福啊,确实还没吃过呢。
工藤优作:抱歉,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余烬露出了礼貌的微笑,这个时候不能提催更,提前把天聊死了会让死神他爹尴尬到的。
工藤优作:有希子想让我问一问您的神社在什么地方。
余烬……
什么神社?谁?我?我哪来的神社?等等,你们特么又脑补了什么?!你们不是唯物主义吗?坚定一点啊!不要因为这身衣服和多余的部件就给我搞了个奇怪的身份啊!
余烬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嘴角拉直,伪装出来的平和被冷漠覆盖,赤金色的竖瞳微微下垂,掩饰住眼中的复杂。
余烬我没有神社。
余烬我不该有神社。
你不是智商天花板吗?你的脑洞不要开在奇怪的地方啊!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人体实验和超能力之类的东西?实在不行你就当做是被幻术催眠,隔壁怪盗世界不是经常串门吗?那个什么蜘蛛,他就会幻术啊!
孩子,听叔一句劝,信仰死兆星没有好事,快跑!
信仰星空龙也没卵用啊!对星空龙来说你们跟灰尘似得无关紧要,信仰这玩意除了求个心理安慰就没别的用处了,或许会因为祭祀之类的活动引来一场别开生面的死亡。
余烬很想抓着工藤优作的脖领子使劲摇一摇,听听里面到底装了多大一片海,因为信息差和知识的诅咒,有很多内容不能透露,所以余烬一肚子话怎么也憋不出来,只能曲线救国似得跟这个推理小说家强调“不要把我当神明”。
工藤优作显然并不这么想,他那个聪明灵活的小脑袋瓜子正在飞速转动,尽管他本人真的是个无神论者,但真的没几个人面对这种姿态的余烬还能叫不出一声卡密撒嘛。
余烬你在想一些危险的东西。
余烬直接打断读条,试图终结工藤优作的施法意图,但人的想法本来就不怎么受控制,更何况智商天花板工藤优作,一个作家需要的脑洞自然不小,哪怕余烬说了住脑,工藤优作一时半会也刹不住车。
工藤优作:非常抱歉……
工藤优作:其实这次过来,我还想询问一个可能性。
转移话题有点生硬,但对于这种尴尬的情景非常有效。
余烬将计就计?为已知的未来铺垫安全的道路吗,有建设性的想法。
跟泡泡斗智斗勇了这么久,现在的余烬能看到的更多了,一瞬间的观察分析就像直觉一样给出了答案,余烬猜测工藤优作想把未知变成可观测的已知,虽然余烬给出的“未来”险象环生,但只要铺垫得够好,就不用担心发生什么令人措手不及的事。
因为被余烬看到的未来是确定的已知的,如果决定要走这条路而不是去在事情发生之前就阻止,那么起码也算是一条平稳的道路。
工藤优作:……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知道拯救所有人这种单纯的想法是无法实现的,有些时候就算去引导、去阻止,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我不是新一,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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