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上）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热饭。”她问他，随即起身。

顾一野拉住她手腕，将她抱进怀里，抚她的背心。

“还想哭吗？哭出来吧。”

阿秀无声地伏在他怀里，好半天才哽咽出声:“一野，我……我好像错了……我回到家，家里只有小飞一个人，他独自在家呆了一晚上，他被吓住了……我，甚至都没有机会跟妈好好说上一句话，妈她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我是不是有错？我不该留老人孩子在家……”

“不是你的错。你没有犯什么错。张妈妈的情况，我们心里都有数。不是吗？″他安抚她道。

阿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又哭了起来。

“小飞是个坚强的孩子，过一段时间，慢慢会好的。”

“嗯。”

“张家的事也不要担心，交给我。”

“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不必听那些人讲的话。有老村长在呢。”

“可是……”

“你在家陪小飞，你也需要好好休息。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帮不上忙。”

她静默了一会儿，“嗯。”应他道，伸臂勾紧他脖子，低声道:“谢谢你，一野。”

他拍她的背，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好好睡一觉吧。”

天更黑一些的时侯，顾一野去了老村长家。果然，张家几个叔伯堂兄都来了。顾一野观察了一下众人神色，看出来拱火的就是那几个，心里也有了数。

“怎么阿秀和小飞没来？你是不相干的外姓人，张家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我是外姓人，但并非不相干。这四年，排长牺牲后这个家是个什么情况，你们想必清楚，但你们有谁家主动站出来帮助过孤儿寡母的？我是姓顾，不姓张，但死去的张飞是我兄弟，这四年我好歹也出钱出力帮衬着关照着一家子。不是你们说不相干就不相干的。”

“那你想要怎样？不要当我们都是瞎子，你不就是看中阿秀了吗？这个女人你想要你就带走，她没正式进张家门，不算张家人，但小飞姓张，你们不许带走。”

“真是岂有此理。”顾一野冷笑道:“小飞有妈妈，他当然是跟妈妈一起。天底下沒有拆散骨肉的道理，去母留子，你们当现如今还是旧社会吗？排长牺牲小飞才几个月大那会儿，你们没人站出要养，如今眼见着老人过世了，孩子也大了好养了，就站出来要孩子，你们是要孩子，还是要排长家的房子和地？！”

“你这是讲的什么话？张家的人、张家的财产、张家的事，当然是由我们张家族人自己来解决来分配。小飞年纪还小，属于他的东西，我们叔伯会暂时帮他管着。不必你费心！”

“那温嘉秀呢？你们把小飞的母亲置于何处？”顾一野冷冷地环视一圈，尤其是两个面有不忿的中年妇人。“我在这里再重复一次，阿秀在部队时结婚报告已经批下来，组织上已经认可了他们的婚姻的正当性，因为紧急上战场，才造成来不及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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