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嘴里的毛巾被抽走,反绑双手的绳子也被解开,眼睛在刺痛中恢复了光明。林建民呕出一大滩水,瘫在地上大囗喘息,恐惧地望着顾一野。
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拖了把椅子坐在他身旁,居高临下地凝视他,俊秀得有些过份的脸上,喜怒难辨。
“我叫顾一野。”顾一野慢慢道:“阿秀的丈夫张飞,是我的老排长,我最好的兄弟。我们一起上战场,他帮我挡了雷,他死了,我却活了下来。林建民,我这话,你能听懂吧?″
林建民无力地点了点头。
“阿秀过得很难。我经常隔些日子就过来看她。她并不喜欢你,所以以后你要离她远一点。”
林建民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顾一野轻笑了一声,“下次来,我如果再知道你跟踪她骚扰她,就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把你扔进水里泡一泡这么简单了。我有很多办法,叫你吃了亏也没法说。你如果不信邪,可以试一试。″
林建设冰凉的身体抖了抖,定晴看顾一野神情,恐惧嗖嗖地从心底窜了出来。
“你不是在镇上混得很开吗?我不想听到有人骚扰阿秀,不光是你,别的人的名字我也不想听到。办得到吗?”
顾一野从椅子上起身,蹲到林建民身旁,近距离地凝视他。
林建民瘫在地上呆呆望着他,没有说话。
“再问一遍,办得到吗?”
他的声音很冷,眼神算不上凌厉,可整个人莫名就带着杀气。
林建民不是蠢货,眼前这个男人年轻却手段老练,尤其还是个从战场全须全尾下来的,不是一般角色。
他闭了闭眼睛,点头道:“办得到。”
夏日夜短,因为身上衣服半湿,他回来的时侯便刻意放慢了脚程,到家时天色已将白。他不料阿秀已经早起,堂屋木桌上点了盏油灯,她拿着针线在缝补衣物,脚边上放着两袋她已经为他收拾好的行李。他走近了看,才发现她在为他补脱了线的衬衣袖子。他坐在桌旁没有说话,她也没有问他,夜里出门此时方回去了哪里。
“这就好了。”她朝他笑笑,声音温柔地跟他说细细说:“行李都收拾好了,小包里装着衣物和路上的吃食。大包里装了点熏的山货。有两罐姜糖,咳嗽记得含一片。兰蜜只有一小瓶,你用温水冲着慢慢喝,养肺。果酱和果脯都包好放进去了,你如果忙,没有时间,记得叫小高拿了,帮我分给春雨妹子她们几个……”
她说几句,他便点个头。他是独子,又兼母亲早逝,甚少感受到一般家庭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间那种温情牵挂与关怀。从小又受到父亲军人式教育长大,一心追逐理想,性格上颇有些冷硬独断,不知冷热。可是在阿秀这里,他似乎可以变得柔软许多,甚至对这寻常茶粥烟火的生活生出许多留恋。
“阿秀,你别怕,林建民以后,不敢再骚扰你了。”他轻声道。
阿秀停了针线,看了看他,又低下头,手上针线不停,却有眼泪落下来,滴在她手里的衬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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