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提了。″他笑了笑,语气里多少又带上了点委屈的味道:“你以后也不要不回我的信。我想知道你和小飞,还有张妈妈过得好不好。也不要……不要再赶我走了。″
他生就一副俊美皮囊,平素里冷着脸的时侯固然生人勿近,但姿态放低、柔软下来的时侯是颇具迷惑性且招人疼爱的。他自己并不见得有多在意这一点,他只清楚这一招对阿秀特别有用,她是那种天性里充满母性之爱的女人。他不想被她拒于千里之外,总需得用点纡回法子。
她果然便露出了歉意的笑,他应允再不提那件事,令她心口的大石落了下来,开始为这半年多以来对他的冷待表示羞赧与抱歉,用一种温柔的、近乎怜爱的眼神细细地打量面前小他一岁半的青年,像看着自己的幼弟:“你想来便来吧。小飞很喜欢你,我和妈也欢迎你来……只不过是怕你每每路途遥远地过来,会耽误你在军校的学习……还有生活。″
她迟疑了一下,少见地伸出手塔上他的右肩。她避忌人言,虽然接受他的帮助,但人前人后与他相处非常守礼,注意分寸,避免有令人误会的举动。
她绝不容忍有心人有机会将脏水泼到这个风光霁月的青年身上。
"已经快两年了………小顾,你也该走出来了。″
她声音极低地叹息,手指轻轻地摩娑他的肩头。隔着一层薄薄的夏装布料,那里有一片狰狞丑陋的旧疤痕,可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这疤痕中寄生着经久不散的梦魇。
他有片刻的僵硬。肩上的这块疤,他身边亲近的人皆知来由,但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这块看起来普通的伤疤对他的折磨之深。作为军人,他没有向人坦露弱点的习惯,父亲对他的教育以及自小在寄宿学校优胜夯汰的成长经验都不允许他轻易向人自呈弱点,他以为他隐藏得很好。他朝夕相处的战友们没发现,他十八岁初恋的、一两年间曾分合数次的前女友也没发现。
有悸动自旧伤的肩头细细麻麻地一点一点窜上心头,他一时有些不太确定,这片刻的心率失衡究竟来自生理还是心理。因为她正在用着一种饱含着感情的目光看着他,心疼、理解、信任、钦佩、包容、悲悯,似乎他在她的心里既是位英雄也是个孩子。这对于他来说,是极为新鲜却又极度舒适的感受,并愿意放任自己为此着迷。
"你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小顾。你应该过好你的人生,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好好地生活。″她笑了笑,梨涡秀美,露出一囗细齿。"况且,比起当初,现今已经好很多了,亏得你,也给了我很多力量。这个家,也是你的家,想回来便回来。若你愿意,叫我声阿姐,可行?″
他笑笑,应了声:“哎″。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那声"阿姐″到底是不肯唤出口。后槽牙偷偷磨了又磨。
待日后温嘉秀听到这声"阿姐″,已是在另外一种情景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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