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进行到第15天,微风环拂,球场座无虚席。
合照时,梅达诺雷被队友簇拥着捧起奖杯时还能听到场边尚未完全平息的欢呼声。
不比惨遭滑铁卢提前出局的波尔克,梅达诺雷唯一遗憾的是决赛对手并非原以为会一跃入龙门的黑马队伍,虽然说热血逆转在团体赛中也就想想而已。
错失冠军,亚军也比四强的成绩要美好许多。可惜无论是赫尔伯格还是洛基合影笑得都有些僵硬。
无论是和带队回国的莱因哈特还是拒绝接受采访的卢卡斯相比,最激动的当属经纪人。源太一和DOA高层对JTA给出的官方说法十分不满。诚恳点也算敢做担当,哪有那么多意外?放人参加团体赛是来汲取经验值的,现在就算日后能养好,两个赛季都注定是要坑。
距离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开幕,仅剩两天。
无论是早已确定入选名单的种子还是U-17世界杯结束后才公布的外卡,精力都投入在紧锣密鼓的训练当中。
卢卡斯深夜里烦躁的接通视频通话,让人直接说事。
“她绑了人。”
眯着眼扫堂皇的哈里特一眼又闭上,昏昏欲睡的卢卡斯语调有丝沙哑:“换做是你我,早将人处理。”
通话挂断,卢卡斯翻身平躺。
幸村撑着身体俯视,仔细的打量后,肩膀一点点沉下去心也沉了,想叫醒人,又犹豫。
卢卡斯睁开了眼睛借着夜灯无声的看着他,看的幸村缓缓放下了手。
“你在乎的藤原凛也带着面具,你以为看到了面具下的真相,现在真相披露,你对我的感官就不一样了,你怕我。”
语气太过随意,随意的幸村只能从中听出敷衍:“你说是误会,我也不会追问。”
这话中的怨气让卢卡斯突然笑了,从小声嗤笑一点点变成大笑。
笑什么呢?笑没有自知之明,还是笑他愚蠢?
“误会?”卢卡斯砸吧着嘴清吐这个词的发音,话因为眼眶泛红的幸村说不出口,干脆反手掏出一把象牙制木仓击碎了夜灯,开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同时响起。
与此同时,被舆论推到风口浪尖的‘黑马队伍’也终于在悉尼登机,准备回国。
飞机被以航空管制为理由停止滑行,铃木杏子终于明白为何迹部在晓得她让安排专机之后露出那般微妙的眼神。
引导飞机回廊桥后有统一制服的队伍分站两侧,乘务组的人开启出入门就被控制,黑人光头仔细核对照片后将人带走,过程中禁止所有乘客离开座位。
天还没黑,晚霞格外的绚烂,一直未采取行动的哈蒂娜将人请走。
头等舱,铃木通过窗户看着远离的车队,问道:“有这么大的能量,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我提醒过你,霍华德大公的庇护再加上温格先生保驾护航,她多得是办法让人连酒店都出不去。”
“你是说她在等待合适的时机,”铃木回忆了下好像是听过这句话,不过这个不重要,她比较好奇:“如果京都本家出面调停呢?”
“卢卡斯在国外多年,何况……”迹部有些自嘲转而嘴角的弧度变大。
“何况?”
“跟藤原家的人谈利益远比谈人性有保障。藤原健次被保释出狱,”翘着腿,迹部景吾对抿紧嘴巴好奇心旺盛的大小姐说:“你猜他会不会采取报复。”
卢卡斯参与U-17世界杯和荣誉之说无关,藤原家主被游说不想错过唾手可得的利益,恰巧此时平等院凤凰在世界大赛众目睽睽之下打伤了越前龙马。
此时不推波助澜,日后,图谋更大。
至于能够控制进出境的勋贵千金,想要教训谁时会在乎蕞尔小国?没有谁会用身家性命赌注叛逆期孩子的一念之差,没人敢。
话又说回来,又不是赌徒,台阶明晃晃的就摆在那里,赌什么呢。本来就是被波及了,将人交出去,皆大欢喜。
登机门再一次关闭,缓慢滑行到指定跑道。
大概这一夜就不适合睡觉,再次被吵醒的卢卡斯让人送来一杯牛奶,含糊的问她:“睡不着?”
Marionette看多了,拿起球拍也能打出几分威力。找回场子的哈蒂娜昂着脑袋收紧手臂:“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继续几个月、几年亦或者更久。你不喜欢他吗?”
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份情感的卢卡斯叹气,让人清醒一点。
“他在对的时间遇上我,我却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他。已经知道结局会很糟糕,何必自虐将人困在身边,好聚好散。”
哈蒂娜还是有些不信,扒拉开他的手,眸光微闪:“这话比说你是个好人还假。”
不想多解释的卢卡斯回去裹着被子继续睡,哈蒂娜疑惑的看向来人。
凌晨五点多,窗外没有万家灯火。秋本立绘将抱来的笔记本放在哈蒂娜面前,画面是酒店监控,指着停车场的几辆车说里面有人。
哈蒂娜懂了,对离开的助理姐姐去做什么也不是很关心,翘起的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晃动,一口一口喝尽了放温的牛奶。
平等院凤凰靠在网球场外的铁丝网上,天蒙蒙亮,路灯昏黄将倒影拉的很长,声音稍显颓丧同过来道歉的小姑娘说,他不在意。不管是为什么,他确实是在主观意识下选择了动手。
“很多人选择独善其身,很多势力在察觉这场博弈之后,观望后续。”停顿片刻,平等院舔舐下唇,干咳一声动了动膝盖,微叹:“我虽然接触不多,传闻多少听过一些。那家伙,就是个疯子。”
一个时时刻刻想要杀死子侄的男人,已经不是什么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可以解释的了。
为这份郑重其事,哈蒂娜给看上去很懂其实皮毛都没想通的人解释,何为一力降十会。
“传承久远,离开大本营,也就那么回事。”
“……”
“能被保释,同样能以走私的名义要求引渡他受审,判刑不在一时,国际上的声誉势必会很难看。”哈蒂娜无害的笑:“你们家那位老家主,敢试一试吗?”
人心难测,正在为舆论头疼的平等院道:“和老子无关!”
正所谓,碾压局。
凡事留有后手,是卢卡斯身份特殊却能享受自由人生的前情必备。
经过多日角逐,比赛进程接近尾声。不在分散注意力专心在网球上的幸村前几轮十分顺利,直到半决赛对手是来自东欧的丹尼尔。
精准而有力的击球能够在关键时刻带给幸村压力,被迫处于被动。
侧旋落在左半区,丹尼尔不留余力的正手抽击,带着一声怒吼,气势汹汹。
“嘁。”球太重。
两场半决赛同时进行,听见一阵欢呼和裁判的宣报。
‘那边已经出结果了吗?’幸村轻甩右手腕,目光幽深。
伴随微不可闻的喘息声,有力的右臂挥动。
不同年龄、不同肤色的观众为观看决赛汇聚在中央球场。第一排的媒体人早架设好摄像机等待球员入场。直播频道,联盟职业的解说员活跃着气氛。
5分钟的热身开始。场馆里混杂的声响一直未停,偶尔传出几声富有穿透力的加油。
比赛开始后,随着来回的网球,观众们整齐划一地摆动头部移动视线。
“一起训练,他们对球风、思维了解深刻。”来看比赛的老约翰感叹:“成为了彼此最麻烦的对手啊。”
反手截击,卢卡斯被幸村挥拍线路迷惑,预判迟了半步。
“漂亮!那孩子难得布局成功。”费尔希摘下墨镜:”比赛开始,任何过往都变得毫无意义。”
被牵制在反手区,五个回合的对拉后,幸村主动进攻,在中场变线半截击。
岌岌可危的盘末点又一次被顺利保住,卢卡斯摊手,看似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需要时间调整。”
“可卢卡斯不会给他机会。”
来看比赛的球迷窃窃私语着比赛走向。
“他们在同龄人中已经是望尘莫及的高度,日后,可能很久都不会有哪场对决会比今天精彩。”日后,赛会总监接受采访时这般说。
扭开瓶盖喝水,幸村从裁判高椅间隙中看到正在拨动拍线的卢卡斯。
比分焦灼,临近冠军点,每一球落地都掀起一阵阵的声浪,然后又趋于平静。
当球在边线弹起,而幸村还在两米外来不及后撤时,所有人都哽住到嘴边的欢呼。
当球些微弹起第二次落地后,闪光灯四起,为球场上备受瞩目的两人增添亮色。
赢了。挥拍那一刻,卢卡斯险些抓不稳手胶,收力躺倒在地上,眼前是模糊光晕。
6-4、6-3、6-7(7)、4-6 、7-6(4)。
经过三个半小时的五盘对决,落下帷幕。
有些狼狈的幸村绕过中网,无视闪烁不停的闪光灯,抱住了今天以及日后最具威胁力的对手。
猝不及防被拥抱,卢卡斯虽然惊讶却没有抗拒这份亲近。
“怎么了?”
“谢谢。”
我明白了——无论多么艰辛也不能轻言放弃,一如当初的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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