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还没轮到你小鬼，”平等院拎拍指向德川：“过来受死。”

果然，洗牌战最后一场，平等院早已选定了德川作为对手。

“面对平等院这种大开大合的打法，就现在的德川，想要挽回败势根本没希望。”结局已定，角落处观战的黑沢蠢蠢欲动想着和种岛修二再战一盘。

哪里不对，观月初皱眉翻找出之前的数据默默开始比对。

“我说头儿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大曲龙次吹了声口哨：“还是他真想毁了德川？”

“嗯”种岛修二侧目：“听着话里有话哦？”

“哪里，怎么会。”

被真田和柳夹在中间的切原小声：“怎么看胜利的希望都很渺茫...嗷——”

“安静看。”

“是。”切原缩缩脑袋。好怀念藤原前辈啊。

“你现在心里想着藤原的概率是86.7%，而藤原会让你重修观赛礼仪的概率100%。”

“……”

“站起来，一个月的准备，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我，咳，一定会打败你！哪怕赌上所有，”德川的球衣早已被汗水浸透，支撑着球杆勉强站起身：“我会向你证明我的觉悟！”

“废话真多。”平等院冷哧一声。

远征之前回基地盘亘几日，见到这见识短浅的后辈毫无觉悟，一时手痒教训了几球。

入江和鬼都对这个海归后辈青眼有加，亏老子还有所期待，结果赌上一切学习球技，就为了证明什么觉悟？幼稚的可笑。

平等院迎向来球，正手拍竭力一挥：“那就带着你的觉悟滚回地狱去吧，德川！”

很多人不忍心去看这一幕，直到回击球越过拦网擦着平等院的发丝划过，击中瞬间围墙和栏杆同时被余波击垮，烟尘散去，惊讶的目光中，球早已深嵌入看台。

回球的效果令在场众人震惊，谁都没想过一直在逃训混日子的黑沢能单手拦下平等院奋力一击。

“平等院的球，被打回来了？”手指用力“果然，我还在做梦哈哈。”

“嗷，快松开你掐的是我的腿啊松开。”

“呦呵，那小子谁啊？”大曲龙次饶有兴致的一指。

“好像是特招进来的球员，”一直沉默观赛的加治风多凉凉开口：“开成高校，黑沢将晖。”

“好险，差点就脱手了……”虎口撕裂血渍蔓延至指尖，黑沢换手拿球拍，用力甩了甩手继续道：“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德川连站起来都已经相当勉强，更别提挥拍反击。被这种球击中，就是侥幸不残也得养伤几个月。

“他成长很快，”鬼的话中说不清是赞许还是惋惜：“只是……”

突如其来的广播声打断了鬼的话：“依照规定，黑沢将晖退出集训营。”

包括国中生、高等部球员在内，大部分人都对教练组的这个提议愤愤不平。就算是对桦地离开都看似冷心冷语的迹部，都不再掩饰的可惜摇头，更不提受其关照颇多的立海大几人。

加入集训营后第一次成为话题中心的黑沢将晖走回场边背起自己网球包，所有人都以为他就要跟桦地一样被驱逐。

“慢着……”也许是不甘心和德川的比赛就这样被打断，也许是想给这个冒头的小鬼和在场国中生一点颜色看看，平等院将球击出后，目标赫然就是走上台阶的黑沢。

撕，不只是观月初，连带其余场周裁判都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

“快闪开！”

入江奏多的喊声让黑沢下意识地转身，惊讶后退，余光却瞥见这一球直直飞向幸村所在。

骤然迎面疾掠的光影让幸村引以为傲的反射神经没了用途，正当斋藤教练遮眼以为平等院这一球会让基地大乱时，正中央大屏幕，金发少年利落挥拍将袭来的网球狠狠抽回对面。

而那颗球以更快速度划过平等院的乱发，土石飞溅后被击中的水塔从中间折断，水柱直射高空。

卢卡斯瞥了喷涌水流上随波逐流的小球一眼，拖长腔调少有的斩钉截铁：”见面礼，我收下了。“

“可真是份大礼呢，boss。”随行在队伍最末的秋本立绘笑得意味深长，其余几位网协官员擦去鬓角汗水，纷纷附和。

对讲耳机中迟迟不见动静，黑部由起夫心中唾弃着同事关键时候不靠谱，在赞助商的特派员看过来时尴尬的抿唇微笑。

挺得很直的脊背将幸村挡在了身后，距离最近的真田几人早已在四周围成了一个隐隐的保护圈，迹部和木手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站位也表示出了绝不妥协。

有意思！

平等院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冒出这么多爱挑战权威的后辈，惊讶之余音色中带了几分玩味：“怎么，你们想要一起被清……呃，久疏问候！”稳妥放置下球拍后，45度鞠躬。

“诶？！”明显转变的态度让一军剩余二三人不敢置信的齐刷刷后退一步。

卢卡斯对胡子拉碴的面容没什么印象，加上刚才那无礼一球，干脆置之不理。

挡在身前的人手自然向下垂着，左手握着那根眼熟的球拍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直到人转过来，幸村绷紧的身躯才算舒缓：“你来了。”

嫌幸村太过淡然，收回冲绳武术起手式的木手咳了一声嘀咕：“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失手。”

球场的气松弛许多，逃脱危险的黑沢饶有兴趣纵观全场，眼前一亮：“对了，藤原家，平等院凤凰堂，那你们岂不是……”

“虽然让人惊讶，不过，按照谱系，”添肚深吸气，已经年过花甲的老神在在看戏中的特派员为神奇血缘感叹：“平等院桑，的确是莱克特先生的外甥。”

“外甥？！”这下连鬼都涨红了脸，大惊失色、

“凤凰不是女孩子吗？”卢卡斯微不可闻的感叹一句。记忆中可爱和服照的乖孩子被现实胡子拉碴的大叔，击得粉碎。

幸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发现耳尖的仁王也低头努力憋笑，无奈拍下卢卡斯的肩膀。

水塔倾倒，因为施工队伍的入场，赌上正选资格的洗牌战，在平等院凤凰不情不愿的一声舅舅，落下帷幕。

闲话几句，黑沢离开之后，球员一哄而散。

三位教练送走了网协官员之后除了协调施工队的种种需要，还得对白天的洗牌战做一番总结。

“迹部景吾、仁王雅治。”笔头在纸上无痕画圈，“丸井文太，这位——”

斋藤接话：“丸井同学的的球技在出发前可以再进一步。还有木手，我认为他的实力不止于此。融合冲绳武术的球技，小组赛强制要求了球员出场次数，说不定可以出其不意另辟蹊径。”

“我附议。”黑部赞同点头：“至于德川，我个人认为他合格了。等三年级退役，剩下球员中，总要选个主将。”不然直接将‘权柄’交给国中生恐会大乱，虽然届时他们也升学了。

“我没意见，就是他的实力，”拓植轻咳，还是没忍住：“最好可以服众。”

这话让斋藤突然想起什么，表情复杂一瞬：“说起来，那位一球直接击穿水塔，总教练是否该从后山回来了？”

一个平等院他们就很难招架，现在……

此言一出，黑部和拓植都安静了。观月初这个编外人员暂且不提，上帝知道DOA的球员为什么都这么难缠。黑沢刚来训练营就“不小心”打坏一溜监控器，晚上还去餐厅偷吃……

偷吃也就算了，究竟是如何做到不留痕迹的！知道给负责物资登记的同事造成过多大心里阴影吗！

幸村入营后一直不声不响没错，敢直接宣战平等院也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现在，最不好‘安排’的人，到了。

三人同时扶额叹气，也算是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同调。

阿嚏！回到市区的黑沢上车后打个喷嚏。

“冷吗？”来接人的皆川夏刚拿驾照不久，目不转睛盯着车流不息的路口：“后座有薄毯。”

哼哼两声，黑沢摸摸鼻子：“同室操戈，他们就不担心会适得其反？”他是一个人去的，相比之下结伴同行的国中生算是深受影响。

“影响多少因人而异，你可以将这些看做一种心理战术。”皆川夏对这些集训营翻来覆去的几种手段了然于胸：“樱田教练担心你的基础训练落下太多，小豪明天早上在俱乐部等你。”

黑沢一听，瞬间矮了几分气势：“……哦。”

“不要迟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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