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落寞背影

美羊羊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对上晴羊羊八卦的目光。

美羊羊“…顺路。”

少女结结巴巴吐出两个字。

晴羊羊没说话，只是更仔细地打量她，不一会儿就看向手机。

她打开与喜羊羊的聊天界面。

-你跟美儿一起来的？

喜羊羊：有问题？

-你不是一般六点才到吗。

喜羊羊：我脑子有病。

喜羊羊：想早点来。

……

-所以你昨天是去医院复查了？

喜羊羊：我去你家复仇了。

……

-傻逼吧。

.

-谢谢。

……

晴羊羊放下手机，从抽屉拿出一大叠书和卷子，心不烦开始写作业。

-

晚自习。

“这次我们班年级前十的进了一个，温舒。很不错。”言老师露出微笑，“多向人家学习。”

下面鸦雀无声。

“还有班级的排名，”言老师顿了顿，“美羊羊的语文成绩漏算分，已经重新排名。第六名往后的再往后退一名。”

这下，坐在后面的林菀童彻底不出声了。

晴羊羊：“我就说，这才是美儿的真实排名。这下林菀童脸不得打肿。”

她还得意得往后瞟一眼，只见林菀童整个头埋在下面，只有两只手在桌上。

她旁边的同学也在跟她说这件事，这可把她惹火了，搞得言老师走后，她就彻底按耐不住了。

林菀童：“考个第六很厉害吗得意什么啊？有本事去考年级第一啊。”

……

“人美羊羊也没说自己很厉害啊，你在叫什么？”

“羡慕嫉妒恨呗。”

教室里又闹哄哄一片。温舒站起来管了两次，都无果。下课后，二班的教室外围满了一班的人。

其中有一个高个子格外引人注目，像是他们这群人中的老大。他拨开前面挡视野的男生，冷冷站在二班门口。

喜羊羊：“出来。”

喜羊羊下巴微点温舒。

教室彻底安静。

两个班的人看着温舒和喜羊羊远远离去。

美羊羊眼睛眨了眨，痴呆着望着门口，也不说话，心里就是有点闷。

-

等到他们回来，已经打了上课铃。温舒这次走进教室并没第一时间回到位子，而是走上讲台，扫视下面一圈。

温舒：“已经上课了，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像上节课那样闹哄哄，”

她又抬头看向正在趴着的林菀童，像是被人气哭了一样，还发出闷闷的哭声。

温舒：“林菀童。起立。”

女生的声音轻轻的，温柔似水。

被叫到的林菀童无动于衷。

温舒：“起立。”

温舒重复第二遍。

第三遍，温舒也没有下讲台，而是命令旁边的同学把她拽起来。

被拽起来的林菀童还有脾气，一直扭扭捏捏。

温舒：“林菀童同学上课扰乱课堂纪律，并引起轰动。扣除学分十分。坐下。”

下面的又开始窃窃私语。

“卧槽十分？！”

“我一学期扣的都没她一次扣的多。”

“言老头估计要来骂人咯。”

晴羊羊：“这是何等神圣想出来的扣十分。”

晴羊羊边写边摇头。

林菀童表面倒是很平静，坐下那刻她又绷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落下的泪水顺着桌子边缘逐渐流到地上。

晴羊羊：“她还好意思哭。”

晴羊羊：“当事人都没讲话。”

晴羊羊不屑白她一眼。

美羊羊的笔尖顿了顿，也没说什么。

-

次日周一，太阳高照。

各班级上完早自习，吃好早餐有序入场。

接下来就是一套流程。

升旗，唱国歌，宣誓，学生讲话，主任讲话。

上午9:25，太阳力度加大。

大部分同学都满头大汗，还有的同学已经中暑。

“接下来有请高一一班的喜羊羊上台讲话。”小主持人话音刚落，高高的个子呈现在所有人眼前。或许是因为位置问题，美羊羊看得有点反光。

少年一手撑着讲话台边缘，低沉的声音进入耳畔：“同学们好。”

“我简单讲完，不浪费大家时间。”随即，他又看了眼演讲稿，眉头稍微紧锁，又很快舒展。

出现即焦点。刚刚还在擦汗的同学马上站得笔直，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的少年。

演讲的内容很无聊，但或许是声音太好听，同学们也都没有因为内容无聊而走神。

美羊羊发觉头有点晕，跟老师请假后，在温舒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医务室。

-

医务室内，温舒给美羊羊打了杯热水。

“没什么大碍。”护士道，“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温舒点点头，在这看了美羊羊一会儿，道，

温舒：“那我先回去了。”

温舒：“有不舒服的再叫护士。”

美羊羊点点头，冲她微笑。

-

待温舒走后两分钟，美羊羊也感觉自己好的差不多了，叫来护士，护士批准她才走出医务室。

现在是校长发言讲话。

她发觉口袋有什么东西，摸索才知道，是昨天出门前夏浔塞给她的那封信，她见到喜羊羊完全忘了给。

刚将信拿出，又有一股强风，信随之化成蝴蝶般的姿态，吹到天边。

美羊羊追着信，追到了教学楼后面的角落，角落里还有一个人的身影。

信刚好落到他脚边，美羊羊抬眸，又是那个熟悉的脸庞。一下子，她愣住了。

喜羊羊的手里还掐着烟，烟灰飘到远处。眼睛突然抬起，看到面前的女孩子还有一些惊讶。他随即掐灭烟头，双手插兜，问：

喜羊羊：“跑这来干什么？”

他又没穿校服，上衣是休闲黑色短衣，头发也长长了不少，看起来像是后街不良的年轻少年。

美羊羊指着他脚边的信，支支吾吾开口：

美羊羊“捡…捡东西。”

喜羊羊垂眸。

“哦”了声。

很快，美羊羊又吐出一句话：

美羊羊“给你的。”

少年想走的步子停住，朝她挑眉，又弯腰捡起，路过她时顺手塞她怀里。

喜羊羊：“是情书就不用了。”

她愣了愣，把他叫住。

美羊羊“不是情书。”

喜羊羊慢下脚步，侧过头看她，勾唇笑笑，脚步又加快。

喜羊羊：“那就更不用了。”

……

-

升旗仪式结束。

剩下三节课为自由安排课。

“美羊羊同学，在吗？”别班的同学探出脑袋，坐在教室的美羊羊抬眸，微微举起手。

他笑笑，“陈梓煊老师叫你。”

美羊羊“好。”

少女放下手中的笔。

走廊内除了几个出来看风景的以外，基本没什么人，教室也是如此。

美羊羊在办公室前顿了顿，礼貌性的敲敲门，轻声喊了句“报告”，放轻脚步走进去。

路过她班主任的办公桌时，恍惚间看见个少年，也是没穿校服，双手自然下垂，正在听老师讲话。

“这次市级数学竞赛，就由你和一班的另外四个人代表本校参加吧。”言老师拍拍喜羊羊的肩，喜羊羊笑笑，只是点头。

无意间瞥到少女擦肩而过的身影，纤小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落寞。

美羊羊“老师，您找我。”

陈老师抬眸，写教案的手一停，朝美羊羊微微一笑。

“上次摸底考的作文分加回来了吧？”陈老师问。

美羊羊点点头。

“我也看了你的作文，”陈老师说，“确实很优秀。有没有兴趣参加市级作文竞赛？”

美羊羊愣了愣。

随后，她反应过来。

美羊羊“老师，我不……”

“我知道。”陈老师打断她的话，“市级作文竞赛的名额有三个，我让温舒也去了，你不用担心人生地不熟。”

“你也不用太紧张，”她顺手拿起水杯，抿了口茶，“自信点，你的文笔很出采。”

美羊羊“可是我…”

美羊羊手心捏着把汗，眼珠子转了又转。陈老师也不说话，等着她的答复。

良久，美羊羊还是憋不出一个字，倒是因为憋不出一个字而紧张到脸红。

陈老师歪头，“这是很好的锻炼机会。老师也相信你能做好，就跟正常考试一样，不要有负担就行了。”

“人人都有第一次。没拿到名次老师也不会怪你，你就当去磨练一下。”

在陈老师的一番鼓励下，美羊羊点点头，填好表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

少女好像有点魂飞魄散，篡着衣角，眉头紧成川字。

喜羊羊：“美羊羊。”

后面忽然有人喊住她。

美羊羊脚步一顿，更加紧张，僵硬转头，对上少年迎面而来的目光。他嘴角扯了扯，漫不经心开口：

喜羊羊：“陈梓煊让我跟你说。”

喜羊羊：“作文比赛在下周二。”

美羊羊抿了抿头发，僵硬点头。

出于本能，顺口说了句：

美羊羊“…谢谢。”

说完又快速转身，拍拍自己的胸口，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点烫。

刚要向前走一步，身后的人又喊住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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