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星汉灿烂（终）

大军回来那日，梅花还未凋零。

程少商这日特地跑来寻程烟织。

女孩屁颠屁颠地朝她跑过来，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程烟织只觉得好笑。

她给自家嫋嫋擦了擦因为奔跑而冒出来的汗，颇有些好笑地开口：

程烟织：怎么这么着急？汗都跑出来了。

听到她这般问，程少商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就连颊边小小的梨涡都透着满满的喜悦：

程少商：因为有好消息要告诉阿姊。

程烟织摸摸她的发顶，嗓音温和：

程烟织：什么好消息？

程少商便弯着眼眸凑到程烟织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

等她说完，程烟织整个人都不由得怔了怔。

程烟织：你…

程烟织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程烟织：…有孕了？

程少商笑眯眯地点点小脑袋。

程烟织：…

程烟织只感觉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有孕了？

嫋嫋…有孕了？

程烟织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是…

她看着面前女孩笑眯眯的模样，整个人都有点懵懵的。

…但是她一直以来，都还只把自家嫋嫋当成小孩子来着。

程烟织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但程少商并不知道自家阿姊的惊愕，她还在兴致勃勃地同程烟织商量：

程少商：阿姊，你说它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程少商：要是男孩，我是不是该把他送给阿姊来教导？毕竟阿姊和袁善见那家伙的学识都很好。

程少商：不对…要看他喜欢什么，万一他同我一样，喜欢修筑东西呢？

程少商：但万一他要是喜欢习武…那是不是该让阿父阿母带他？

她说了这么一大串，程烟织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然后下意识地反问：

程烟织：那若是女孩呢？

程少商：女孩也一样啊。

程少商理所当然地说着，然后想了想，又鼓了鼓脸颊继续开口：

程少商：不过还是男孩好啦。

程少商：这样，阿姊和我管起来，就都不会心疼啦。

程少商：阿姊也会一直只疼我一个人。

阿姊看上去就是疼爱女孩的，程少商才不希望生个女孩和她争夺阿姊的疼爱呢。

程少商表示自己可小心眼了。

程少商想的长远，把孩子的未来想了个遍，程烟织却只能听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在养孩子这个方面…程烟织压根就没有丝毫发语权。

她不会养孩子。

甚至，她压根不会与孩子相处。

程烟织无声地听程少商说了许久，不时应和几声——直到有小宫女前来，禀报她袁慎等人回来了。

袁慎等人回来，自然要先去同文帝禀报事宜。

但是禀报完，想必袁慎就会过来寻她阿姊了。

程少商虽然还想与自家阿姊再多待一会儿，但是想想，到底还是率先告辞了。

她当然还是不喜欢袁慎，但是比起伤害自家阿姊感情的霍不疑，袁慎已经很好了。

而且，阿姊她如今的选择，也是袁慎。

既然如此，程少商便觉得自己不能再那般仇视袁慎了。

如程少商所料，袁慎的确是一禀报完事物便来寻程烟织了。

袁慎（袁善见）：师妹。

青年笑起来，眉眼温柔，却带着一丝难言的忐忑：

袁慎（袁善见）：我…

他顿了顿，又深吸一口气，然后语气认真道：

袁慎（袁善见）：我来，带你回家。

袁慎（袁善见）：…可以么？

可以么？

程烟织没说话，抬眸看着青年好一会儿，然后在对方愈发失落的眸光中弯了弯唇角，伸出手去：

程烟织：…当然。

…

前朝余孽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霍不疑突然主动请旨返回驻守西北。

文帝再三劝说无果后，只能遂了他的心意。

但所有人都知晓，他这一次，应当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崔祐年纪大了，霍不疑便只许他在都城颐养天年，他身边，跟着的依旧是梁家兄弟。

这一次，霍不疑出城那日，程烟织去送了。

与袁慎一起。

让程烟织面对霍不疑，袁慎总是很紧张的，程烟织知晓缘由，也曾再三告诉过他不必那般，但袁慎直说习惯使然。

习惯使然。

既然是习惯，程烟织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看见程烟织和袁慎在一起，霍不疑的情绪罕见的很平静。

青年面色苍白，一双眸子看向程烟织的时候，一如既往的认真。

他没再说什么其他的，只是嗓音很轻地询问：

霍不疑：程宫令。

他做出假设：

霍不疑：若我当初，不曾一直隐瞒…

程烟织：只要你同我说了。

程烟织打断他的话，眸光平静地看着他，当着袁慎的面也能一字一句淡然道：

程烟织：但凡你说了。

程烟织：霍将军，上穷碧落下黄泉，不论如何，我都会陪你。

都会陪他。

她如是说，霍不疑没有再开口，他弯了弯唇角，最后，只冲着两人行了一礼。

然后转身，上马离开。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程烟织和袁慎目送着对方离去。

直到人走远，军队在视线中慢慢缩小成一个小点，程烟织收回目光，感觉到身侧青年握着她的手心冒了汗。

程烟织有些无奈。

程烟织：人都已经走远了。

她弯了弯唇，嗓音无奈：

程烟织：袁善见…你有没有必要那般紧张？

袁慎（袁善见）：抱歉。

听着程烟织这般说，袁慎也像是才刚刚发现自己的窘态一般，他叹了口气，倒是不曾觉得有什么羞愧，只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来：

袁慎（袁善见）：…有关师妹的事情，我自然无法不紧张。

袁慎（袁善见）：毕竟…

他弯眸笑起来，眸中盛着满满的欢喜：

袁慎（袁善见）：毕竟我从不曾想过…

袁慎（袁善见）：有一日，可以拥月入怀。

程烟织：之前不曾想过…那以后，便可以想了。

被袁慎这话说的微微一怔，然后程烟织弯了弯眼眸，语气认真地开口：

程烟织：不出意外…

程烟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程烟织：所以…

她望着他，眉眼微弯：

程烟织：往后，请多指教，袁侍中。

唇角抑制不住地弯了弯，袁慎也笑着开口：

袁慎（袁善见）：好说。

袁慎（袁善见）：程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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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糖：结局啦。

宿糖：想了好几个版本，但人总是要向前哒，所以还是觉得就这样好啦。

宿糖：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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