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程烟织同凌不疑说了淳于氏一事,他便特意派了梁邱起过来帮忙。
寻找淳于氏透露出来的观音像一事,便也交予了梁邱起负责。
凌不疑则是如约去了城阳侯府赴宴。
今日凌益寿宴,天南地北的凌氏族人聚集于此,程烟织知晓这段时间,更甚是今日,无疑是最好的时机——一旦过了今日,哪怕三日之后,是她与凌不疑的婚宴,也总会有凌氏族人离开。
她知晓,所以从一开始,便不曾打算阻止。
若凌不疑不说,她大抵只会看着对方屠戮凌氏满门,再帮他翻案;然后,他们之间,便只走到今日了。
不只是走到今日,她还偏要质问他,偏要让他知晓——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未来。
程烟织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睚眦必报,她尝过的痛苦,势必要让别人更痛一些。
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在她这里有例外。
哪怕是她喜欢的人。
因为比起别人,她更喜欢她自己。
好在,凌不疑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程烟织如是想着,便也接过梁邱起手中的观音像起了身。
程烟织:备车。
少女眉眼清冷:
程烟织:我要入宫。
…
城阳侯府的寿宴无疑是很热闹的。
高朋满座,欢声笑语。
唯一格格不入的,大抵只有一直保持沉默的凌不疑了。
他披着狐裘,眉眼清冷,从始至终只坐在席位上,抛开最初来时送的寿礼环节说过两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即便是有人前来敬酒,他也充耳不闻,只当做没有听见。
这无疑很不礼貌。
但对于凌益来说,凌不疑这般,反倒是正常的。
只是…
视线扫过青年身侧的梁邱飞,凌益眉心不由得拧了拧。
…按理来说,梁氏兄弟从来都是与凌不疑形影不离的,今日赴宴,却只来了梁邱飞一人,这不得不让凌益怀疑,梁邱起去了哪里。
…又是去做什么?
他心中再一次浮现出这个想法,正打算开口询问一番,门外却是匆匆来了一人。
那人上前同凌益通报了一番。
说是程家让梁邱起代为送礼。
程家?
看来凌不疑是将梁邱起派到了程烟织身边。
凌益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让人带梁邱起进来。
凌不疑也在此时放下了酒杯。
梁邱起进门,呈上贺礼。
大抵是为了卖凌不疑一个面子,凌益对程家的贺礼表现得很重视,甚至还让人送上来,他准备亲自看一看。
他素来谨慎,自然是不会自己拆开贺礼的。
等到贺礼打开,他整个人都不由得顿住。
这匣子里,装的竟是一个头颅!
凌益下意识地质问是怎么一回事。
凌不疑:城阳侯难道会不认识此人吗?
凌不疑便是在此时站起身的,他解了身上的狐裘,眸光冰冷地看着凌益:
凌不疑:若非城阳侯买通此人,冲彭坤狱中吹拂花粉,想必彭坤,也不会暴毙身亡。
凌不疑:城阳侯亲自安顿的人,怎的今日,却是不认识了呢?
凌益自然不会承认此事。
他正欲对凌不疑说教一番,有人却是仓皇地跑了过来——
“侯…侯爷!”
凌益正欲斥责两声,那人却是率先慌张地开了口:
“被…被围了!”
“侯府,被围了!”
城阳侯府被围了。
凌益几乎是下意识地抬眸,看向了凌不疑。
青年弯了唇角,手,已经附上了腰间的剑柄。
梁氏兄弟也已经蓄势待发。
没人知晓。
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门纱被染成血色。
屋内,刀剑交戈声络绎不绝。
程烟织听到身旁将领颇有些担心的话语。
但是…
程烟织:再等等。
心中虽难掩担忧,但少女面上神色却是淡然冷静:
程烟织:…他不会有事。
程烟织:而有些事情…
程烟织:必须要由他自己,亲手解决。
程烟织:旁人帮他…未必如他所愿。
她从来都懂他。
所以她从不阻止。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选择,她不会去干涉。
所以从一开始,不论是凌不疑同她坦不坦白,她都不会阻止对方复仇。
所以…
程烟织:再等等吧。
她如是重复着,面色虽然一如既往的淡然,眸光却是一动不动盯着门口的位置:
程烟织:再给他…
程烟织:一些时间。
屋内的厮杀声渐渐平静了下来。
寂静好久之后,屋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来。
程烟织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步上前。
玄衫青年满身浴血,扶着门,看见她的身影之后,染血的面容冲着她慢慢的,唇角弯起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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