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烟织:…没什么。
眸光不动声色地从不远处地的东西上收回,程烟织语气平静地开口:
程烟织:只是…
程烟织:我刚刚看见了,好像是只小猫,就没有必要追了吧?
她这话一出,文子端和凌不疑面色都顿了顿。
二人若有所思。
唯一反对的,大概也只有那人了:
“程娘子,此事怎可草率?若是当真是有人…”
凌不疑和文子端齐齐冷冷地望过去一眼。
那人便下意识地闭了嘴。
凌不疑:程三娘子既然看到了,那便无需质疑。
见他多少还有几分眼色,凌不疑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语气淡淡道:
凌不疑:接下来的事情?还要谈么?若是不谈,便就此分开好了。
他说就此分开,自然不是他自己的意思。
少女至于身侧隐藏在袖口中的手不动声色地拉了拉他的袖口,凌不疑面色一顿,想着她刚刚看过去的方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便立刻做出了决定:
凌不疑:毕竟…也不好出来太久。
他这般说,那人自然是做不了主的。
所以两人的目光一齐看向文子端。
文子端没看他们。
他的眸光在两人的袖口交接处停留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又被他收回。
然后他点了点头,嗓音很淡:
文子端:子晟说的没错,那你先回去吧。
文子端:我与三娘子,还有些事情要商议。
说完他又转眸看向那人,嗓音很淡:
文子端:你守在外面。
他与程烟织两个人共处一室,曾经无妨,毕竟他们二人都不曾在意,但是如今…
想来他这般说,子晟和她…都是满意的。
文子端猜的没错。
程烟织的确是挺满意的。
两人重新上了楼,然后关上门,坐下来开始交谈。
文子端:来的…是你认识的人?
能引起程烟织那般反应,文子端除了这一可能也想不出其他的了:
文子端:…是…程家人?
程烟织:嗯,是我阿妹。
程烟织不欲瞒他,所以没多思考便直接开了口:
程烟织:她胆子小,若是再追下去,怕是会吓着她。
程烟织:所以,今日,还要多谢三殿下体恤了。
文子端:你相信她,我自然不会多言。
文子端嗓音冷淡:
文子端:只是…
文子端:你要寻我,可是有何事,需要我帮忙?
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
程烟织这个人,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寻他。
程烟织:殿下懂我,我便也不绕弯子了。
抚了抚袖口处的花纹,程烟织面色顿了顿,才嗓音淡淡地开口:
程烟织:我今日来…
程烟织:是想知道,殿下对于当年孤城一案…
程烟织:了解多少?
…
待程烟织问询完下了楼,再走出塔时,凌不疑还在一旁等候。
程烟织:…你怎么还在这儿?
见到人,她微微收敛了心神,然后抬眸看向青年,面色依旧是平静的:
程烟织:…在等我?
凌不疑:我们程三娘子,何时喜欢明知故问了?
眉眼温和了下来,凌不疑抬步上前,垂下眼帘去看她:
凌不疑:喏。
他摊开手掌,露出手里的东西来:
凌不疑:你阿妹的东西。
方才,程烟织看的便是此物。
一枚玉佩。
属于程少商,刻着“嫋嫋”二字的玉佩。
…笨蛋,东西掉了,也没发现。
心中对自家嫋嫋有些无奈,程烟织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看着已经摔成两瓣的玉佩,抬手接了过来:
程烟织:那个人,没看见吧?
她口中的那个人,自然是文子端的那位下属。
凌不疑:自然。
凌不疑点了点头,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顿了顿,轻声开口道:
凌不疑:你阿妹,是嫋嫋,那…
凌不疑:你呢?
他早就知道。
可这不动声色地试探,比起他自己知道,他自然还是希望能从她口中“知晓”。
程烟织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她面色顿了顿,似是迟疑了一瞬,想了想,到底还是开了口:
程烟织:…姌姌。
程烟织:我的乳名,唤作“姌姌”。
程烟织:亲近之人,都这般唤我。
她说:亲近之人。
所以…
他的睫毛闪了闪,嗓音很轻很轻:
凌不疑:…我算是…
凌不疑:你的亲近之人么?
他这话一出,少女的面色,肉眼可见地怔住了。
她眸光有些错愕地看着他,细看之下,还带了一丝丝茫然。
他问她,他…算是她的亲近之人么?
程烟织知道的,凌不疑,喜欢她。
可是她从不在意别人的喜欢,正如袁慎,亦如…
文子端。
是,她知道文子端对她有意。
若是无意,“烟织”便不会出现。
若是无意,素来看重礼仪,不肯行差踏错一步的人,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摒弃礼法?
她知道,可是她不在乎。
因为文子端,不可以。
他可以是她的合作伙伴,她甚至可以把对方当作她的主上,她把对方当作她的朋友。
什么关系都可以,但绝不可以是夫妻。
不可以,所以,她从不戳破。
他也从不说明。
这是诡异的平衡,程烟织与对方相处得平安无事。
并且,心安理得。
但…凌不疑呢?
眸光落到面前青年含着些许忐忑的面容上,程烟织整个人都有着片刻的茫然。
…凌不疑于她…是怎样的存在?
从最初动了心思,到后来嫌他麻烦…从不愿意踏进这趟浑水,到如今情愿帮他…
…她为什么,会有这般的转变?
程烟织从不是傻子,之前不曾意识到,是她自己,不愿意去深想。
她这个人…是不喜欢这种感情的。
一切的事情,摊上感情,就会显得很复杂。
可是…若已经摊上了感情呢?
眸光一点点清明了起来,程烟织抿了抿唇,复杂的心绪被她通通收敛,最后,她终于弯了弯唇,嗓音很轻很轻地开口:
程烟织:算。
程烟织:…凌不疑,你,也算是我亲近之人。
程烟织:所以…
程烟织:你可以,唤我姌姌。
她从不是纠结之人。
喜欢便喜欢了,她又不是喜欢不起。
再者而言…也不是…那么喜欢。
自己做出的决定,那么,自然是不能轻易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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