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星汉灿烂(21)：忠告

萧元漪既然走了，程烟织便也没再阻止身后程少商探出来的动作。

程少商：…阿姊。

少女的眼眶依旧有些发红，但好歹没有哭：

程少商：阿母她…

程烟织：不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程烟织这般说，心里却也清楚，再怎么样，嫋嫋多半还是会在意的，所以她顿了顿，又继续开口：

程烟织：…若放了，也不要放太久。

程少商：…

程烟织这话一出，程少商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难过的心情，一下子就想笑了。

程少商：阿姊。

程少商忍住笑，语气认真地开口：

程少商：…你真的…

她有些疑惑的口吻：

程少商：…一点也不难过么？

一点也不难过么？

程烟织顿了顿，语气淡然：

程烟织：自然。

程烟织：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程烟织：嫋嫋，一个人，一旦对你有了成见，再想让其改观，是很困难的。

程烟织：所以…

程少商：所以，与其讨好那些，对你早有成见之人，不若索性，寡情一些…对么？

程烟织：对。

程烟织点点头：

程烟织：你看，道理你都明白，你只是…还有期待，对么？

程烟织：可这世间，厌你之人，远比爱你之人多得多，没有葛氏，没有阿母，也还会有别人。

程烟织：别为这些人难过。

程烟织：…那样…既浪费时间，又浪费感情…不过自讨苦吃而已。

程烟织：嫋嫋，阿姊是过来人，所以才给你忠告。

程烟织：别有期待。

程烟织：别再期待。

程烟织：想让阿母回头…

程烟织：大抵，只有她真正感觉到，失去我们的那天，才行。

程烟织：可是没必要如此。

程烟织：所以，还是从一开始平淡就好。

她是真的不在意阿母对她的看法了。

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

这世上可怜之人那么多，比她惨的比比皆是，母女亲缘这种东西，也不是除她之外人人都有。

既然她和别人一样，那就没什么可怜的。

不喜欢她的人那么多，没道理其中就不能有她的阿母。

可她不喜欢委屈自己，阿母不喜欢她的性子，她便也没必要喜欢阿母的性子。

只是拿她和嫋嫋与堂姊做比较…

阿母怎么就不曾想过，阿母自己那般的性子，她和嫋嫋成长的环境，怎么可能生的出，长的出去堂姊一般乖巧听话的女娘？

程烟织如是想着，回过神，看见程少商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知道对方定然是把她说的话记在心里去了。

记着就好。

面上露出丝丝笑意，程烟织重新弯了唇，恢复成平日里那幅温和的模样：

程烟织：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听到她的声音，程少商也立刻回过神来，点点头。

姊妹二人便抬步回去了。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随着程始和萧元漪夫妇二人去城门口送回家的葛老太公以及被举荐去白鹿山书院求学的程承。

而后不出程烟织所料，再一次的，姊妹二人又当了一波背景板。

…毫无存在感，并且无人注意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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