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星汉灿烂(191)

他说，都无妨。

程烟织沉默地看着他。

…什么都无妨。

不选他…也无妨。

程烟织：…袁善见。

程烟织嗓音很淡：

程烟织：…你的底线呢？

程烟织：你…就没有底线么？

袁慎（袁善见）：自然有。

袁慎轻笑，他弯着唇角，看向少女的眸光里全是星星点点的亮光：

袁慎（袁善见）：但是…

袁慎（袁善见）：对比起师妹来…似乎便也无足轻重了。

袁慎（袁善见）：就像师妹自己说的，你从前，从没考虑过我的。

袁慎（袁善见）：如今你能第一时间想到我…是我之荣幸。

袁慎（袁善见）：说起来…到底还是我赚了。

袁慎（袁善见）：而师妹便是不选我，我也不曾损失什么。

袁慎（袁善见）：所以…都无妨。

他既然无妨，程烟织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只让袁慎自己决定时间上门提亲。

袁慎自然满口答应了。

然后他便送程烟织回了家。

程烟织让袁慎自己决定，但她倒是不曾想过对方的动作会如此迅速。

前一日大雨之时她去寻了袁慎，第二日放晴，袁夫人便亲自登门了。

彼时，程烟织还在廊桥下喂鱼。

程少商照例陪在她身边，正好奇地询问着她昨天出去的目的。

程烟织懒懒地答了。

程少商正欲再问自家阿姊去寻袁慎的原因，云间便开同姊妹二人通报情况了。

袁夫人会来，萧元漪和程始都懵了。

他们本以为对方是听说了袁慎日日跑来程家的事迹特地来问罪的，谁知对方的态度却是很温和。

双方交涉了一番，然后袁夫人便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萧元漪：…

程始：…

夫妇俩人面面相觑。

袁夫人作为胶东袁氏的女君，出嫁前又是河东梁氏的嫡女，规矩自然是井井有条的。

今日，她便是来纳采的。

※【古代汉族婚姻风俗，是“六礼”中的第一礼，说的是男方欲与女方结亲，男家遣媒妁往女家提亲，送礼求婚。若女方有意，则男方派媒人正式向女家求婚，并携带一定礼物，故称“纳采”。】

袁夫人上门，自然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萧元漪和程始两人都想到了自家姌姌昨天似乎出了一趟门，还被袁慎给送了回来。

…所以…姌姌是去了袁家？

那袁夫人会上门…这是姌姌的意思？

萧元漪和程始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所以他们只能让人先去询问一下程烟织的意思。

等到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萧元漪和程始也才给了袁夫人答案。

袁夫人松了口气，便说下次再来全问名之礼。

萧元漪和程始便只能应了。

毕竟他们到如今都还不是很明白，自家姌姌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送走了袁夫人，萧元漪便抬步去寻程烟织。

而此时的程烟织在做什么呢？

她正准备进宫去看望宣皇后。

如今该说，是淮安王太后了。

废后诏书与立新后的诏书前后日颁下，毫不出程烟织意料的，文帝禁止群臣庆贺迎立新后，同时，也对废后的安置异常荣宠。

首先，加封其余皇子皆为王爵，其中原太子为淮安王，然后改立废后为淮安王太后，迁居北宫东北方的永安宫居住，继续享皇后封邑，并且为了叫淮安王太后用度宽舒，还多给原太子的封地划了一个郡，以奉养太后。

与此同时，文帝大肆封赏宣氏一族。宣太后的弟弟宣侯本无军功，但文帝顶着众臣的反对将他从关内侯破格提拔为列侯，加大封国；宣太后的从兄与从弟俱奉爵位，拔擢至一等官秩；甚至连宣太后的那位叔父，因为儿子早死，文帝特意将他的女婿恩泽封侯。

一时之间，宣氏满门烈火烹油。

程烟织觉得，自己有必要进宫了。

她给文子端去了封信函。

本来她以为至少要次日出发的，谁知一个时辰后文子端府邸的马车就出现在了程府门口，险些把老管事吓出一个趔趄。他暗想，自家女公子的追求者实在应接不暇，简直此起彼伏波浪滚滚啊，他老人家有些吃不大消。

萧元漪来寻程烟织时，便恰好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她有些着急，原本的来意瞬间被她抛诸脑后：

萧元漪：姌姌…三殿下来做什么？你要去哪里！你还没好全呢！

程烟织：阿母怎么来了？

少女苍白的面容上神色如常，她有些诧异萧元漪憔悴的面色，却很快又收敛了情绪淡声道：

程烟织：我病快好了，阿母可不要病倒了，阿父会担心的。

程烟织：至于我…我要进宫一趟。可是皇后被废了，我的那些令牌就都不管用了，是以请三殿下领我去见皇后。

萧元漪还是有些不安：

萧元漪：我听说永安宫宫门紧闭，淮安王太后谁也不见，你怎么进去啊！再说了，你为何不找太子领你进宫？

程烟织：因为我如今，并不想见太子。

程烟织理直气壮：

程烟织：我不想见太子，是以，便寻了三殿下。

她抬眸，看了眼萧元漪的面色，似乎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想了想，到底还是开口道：

程烟织：阿母不必担心。

程烟织：嫋嫋还在家中…我只是去陪陪皇后。

程烟织：只是…嫋嫋大抵也是很担心皇后的，所以下一次…我应当会带她一同入宫。

她如是说着，又淡声道：

程烟织：还是…请阿母照顾好自身。

程烟织：我…着实不想阿母为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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