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事情处理好,程烟织等人自然要尽快赶去与程止汇合。
所以到了下午,一行人便开始整理东西。
桑舜华因为有伤在身,所以程烟织姊妹二人便让她在马车中等候休息便是,而她们则在外面查看东西是否准备齐全。
程止和楼垚便是在这时候来的。
程止:姌姌,嫋嫋!
楼垚:少商,程师姐!
二人纵马而来,程止率先楼垚一步下了马,然后迅速来到两人面前,上上下下仔细细细将两人打量了一番,最后还是不放心,将两人转了一圈查看:
程止:没受伤吧?
二人怔愣愣地摇头。
程止的语气急切:
程止:你们三叔母呢?
程烟织眨了眨眼,没说话,程少商却是下意识地指了指一旁的马车,意思是桑舜华在里面。
程止便迅速放开两人的手臂,一句带着哭腔的“舜华”说出口,便迫不及待地上了马车。
程烟织:…
程少商:…
二人一阵沉默。
而这时,楼垚也已经上前。
他看着程少商,语气失落,很是歉疚地表达了一番歉意,并且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离开程少商半步了。
这话说的夸张了些,程少商小脸都不由得皱了起来。
程烟织正欲说话,却听见马车内传来了程止的声音:
程止:夫人有所不知,那楼垚弱如柴鸡,受不了惊吓,一路上晕过去三次。
程止:幸亏你夫君我,镇定。
他这话一出,程烟织和程少商都不由得齐齐望向楼垚。
楼垚:…
少年脸上的表情悲愤又委屈,但却没有开口。
程烟织看他这表情,便大致猜到了七八分实情。
三叔父说的或许是实话…但是…
大概,人物不太对。
程烟织如是想,程少商却是不知道的,她拧了拧眉心,嗓音里带了几分生气:
程少商:你说,我让你去搬救兵,为何这么久?!
楼垚:我…
楼垚脸都憋红了,迟疑了好久,却也只说出一个字来。
程少商更生气了,当即转过身就想要走。
楼垚:我说我说我说。
少年立刻便急了,忙不迭地拉住程少商的袖口让人别走:
楼垚:少商,我说便是了,你别生气。
程少商把衣袖扯回来,板着一张小脸冲着他道:
程少商:那你说。
楼垚:因为…
楼垚还是迟疑,但又不想让程少商生气,所以到底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
楼垚:因为程大人…
楼垚:中途晕过去好几次。
程少商:???
程烟织:…
如程烟织所料,程止为了维持自己在自家夫人面前的面子,颠倒黑白,将事情全部推到了楼垚的身上。
当日,程烟织与程少商让楼垚前去搬救兵,楼垚骑着马匆匆前去,却与毫发无伤平安从清县出来的程止撞了个正着。
他立刻便将她们遇袭的事情告诉了程止。
说完,他又让程止快些与他去救人。
但是话才说完,程止便失魂落魄,不堪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楼垚与程止自己侍从三人骑马,到了她们遇袭之地,看到了损坏的马车与器具。
现场一片混乱,惹得程止瞬间顿住了。
然后他下了马。
楼垚焦急无比,催程止快些去找人。
但程止却是跪倒在马车前,然后又说了一句与最初一模一样的话:
程止:舜华,姌姌,嫋嫋,我…我还是来迟了——
然后他再一次晕了过去。
这是第二次。
第三次,便到了程烟织等人丢弃无关紧要物品所在之地。
程止看到东西,便说这是舜华的。
他的表情看着失魂落魄,楼垚是胆战心惊,急忙唤了他一声让他冷静一些,可别再晕过去了。
程止便说无妨,他撑得住。
然后他又一次下了马,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一边走,还一边呢喃着什么。
楼垚不放心,便下了马。
然后…
程止在他面前,晕了过去。
将事情交代清楚,楼垚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委屈。
程烟织:所以…
程烟织忍俊不禁,但还是憋住了,正了正脸色,嗓音淡淡道:
程烟织:你们为了找我们,在山脚下绕了一天?
楼垚点点头,又摇摇头,纠正道:
楼垚:是一天一夜。
程少商:那你们这一路来,也不曾遇到贼匪?
程少商心里惊讶,想要问清楚:
程少商:就这般安安稳稳,不曾有任何风波?
楼垚便又摇摇头:
楼垚:不曾。
顺着他想了想,若有所思地回答程少商:
楼垚:想必贼匪都上山来围剿你们了,所以我们这一路上…
他看见程少商脸上的表情有些委屈,声音不由自主就小了下来:
楼垚:…都很安全。
程烟织:…
程少商:…
很好,不必再说了。
所以阿父说的都是真的。
…三叔父,果然是天生的好命。
程少商郁闷地嘀咕了几句,然后便换来了楼垚的一阵夸赞。
楼垚说她们的运气也是很好的,不然怎么会遇上凌将军呢?
程少商:…
算了。
凌不疑不是她们遇见,而是被她阿姊叫来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不然,就显得她们更倒霉了。
因为着急追查樊昌的踪迹,凌不疑处理好叛军之后,便带着几人离开了。
梁邱起和剩下的黑甲卫则留在这里,护送她们一行人前往骅县。
骅县距离此处不近也不远,一路上风平浪静,到了城门口,梁邱起等人便率先提出告辞。
待到黑甲卫尽数离开,一行人便进了骅县。
凌不疑之前便同程烟织说过骅县的情况,所以她自认为自己也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一进城门,却还是不免心惊。
到处一片凌乱,尸体横乱在道路之上,有幸存的百姓走在街上,一个个双目无神,或悲切,或麻木。
这是真正的…灾难。
一行人一路走过去,心情都沉重得不行。
程止来此是上令,因此他第一时间便去了县令府。
这里的情况相较之下还算可以,程止叫住一人,说是寻程老县令。
程老县令虽然姓程,却和程止等人没什么血缘关系,但程止早年与对方相识,两人一见如故,倒也处成了忘年交。
后来分开,他们也不曾断了联系。
程止会来骅县上令,也有程老县令一份作用在。
他如是说,却得到了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
程老县令一家,除开因为凌不疑赶到而救下的一个孤女之外,男丁全部战死,女眷也全部被叛军所杀。
这个消息对于程止来说,无疑是一个惊天噩耗。
他身子一软,险些站不住,好歹被人扶住了。
然后他便让人扶他进去。
程烟织几人则站在原地,神色一个比一个严肃。
…这骅县的情况…
程烟织的眉心不由得紧了紧。
…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入夜,驻跸别院。
医士正在给凌不疑重新查看伤口。
“…将军伤口已腐,要忍着点疼,下官得先袪除清淤,除去腐肉才行。”
凌不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然后医士便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伤口处理到一半,凌不疑便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
凌不疑:陛下。
他嗓音淡淡:
凌不疑:臣的伤口有碍观瞻,您…
凌不疑:不若先行回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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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糖:今天的更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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