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终归尘.二

叮！

小剑客手上的剑被洛衡随意扫飞在地，它鄂然的看着看着我，张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半晌却没说出半个字。

我却觉得它震惊的模样有点可笑，我再怎么说也被尊称为一刀嘎，又怎么可能连一个孩子轻飘飘的一刀都接不住。

考虑了一下，我故作冷脸厉声呵斥：“闹够了没有！”

喊完后，我自己都被我这充满气势的一声吓了一跳，不过…

……帅。

小剑客沉默了，它沮丧的低着头，我看不见它的神色，但我大概能想象到它愧疚委屈的可怜表情。

我这么吼对它会不会太残酷了？

我这么想着，咳了两声，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但你这样不好，毕竟…”

“…我叫…鲁伊。”

小剑客打断了我的话，语气平淡的说着。

我皱起眉，对它打断我说话的行为不太高兴：“所以？”

鲁伊抬头看了我一眼，它的眼中并没有我预想的那种愧色，反倒平静的很， 我似乎能从它金色的眼睛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我曾经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的。

我的心忽尔被不知什么触动，下意识想起这句话，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生长，带来不知所起的哀伤。

明明是雨天，眼前却好似有什么极其刺眼，我微微眯起眼睛，有什么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洛衡。”

眼前刺目的光消失了，我睁开眼，冷冽的剑锋对着我，泛着寒光的剑身上倒映着我略显诧异的蓝色瞳孔。

鲁伊金色的眼睛坚定的看着我，一字一顿清晰的传到我耳中：“洛衡，我要向你发起决斗！”

“……”

“我听说过你，一刀嘎，只要谁能在决斗打败你，就可以得到你的一个承诺。”

我一时间失去了表情管理，但我也能猜到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不太好看。而且有那么一刻，我是真的很想将鲁伊的头盖骨掀起来，看看里面是浆糊还是什么别的，不然又是什么导致它说出这般愚蠢的话来？

半晌，我被气笑了，却是温柔的反问道：“我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你知道这百年来我的败绩是多少吗？”

“我知道，零。”鲁伊平静的问答道。

“那你又是哪里来的自信会觉得，你的结局就能异于旁人。”

我蹲下来与它对视，分明是十分温柔的神色，却让鲁伊感到了沉重的压迫感。

“我不会放弃的…”

这一次，我一定会…带你回去！

鲁伊握紧了手上的王者之剑。

我终究还是来了，虽然是雨天，但酒馆的客人还是很多，我收起湿淋淋的伞放到门口的摆架上，碰撞的声响让酒馆的部分客人注意过来，随后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有人朝我吹口哨，指向我身后的鲁伊：“哎，一刀嘎，带你弟弟来玩啊？”

我撇了那人一眼，淡淡道：“不是弟弟，是挑战者。”

酒馆似乎瞬间安静下来，我看见那人震惊的看看鲁伊，随后看向我嘀咕道：“不是吧，这么小的你都打…”

我现在的心情糟透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朝老板嘱咐道：“麻烦你安排一下吧，谢谢。”

要上台时，老板凑到我旁边，它年纪大了，是个良善之辈，平日挺照顾我的，我叫它叔叔，虽然我实际比它大了几千岁…

老板叫我下手小心些，别打伤了孩子，言罢还让我别太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逼人的明明是它！

我没与它多辩解什么，只是上台时心情烦躁的很，腰间的灼昔也因我的情绪蠢蠢欲动起来。

上台时，鲁伊已经举起大剑等我了，我抽出灼昔，却终究是留了分顾虑之心没有拔出刀鞘。

而鲁伊也是瞬间发动进攻。

“月牙之刃！”

我微微侧身躲开，感受到凌厉的剑气从我耳边飞过，然后又几乎是贴脸的躲掉几道剑气。

意料之内的，鲁伊急了，它趁我躲避时迅速靠近朝我斩来，我顺手将手上的灼昔甩过去撞开了它，然后趁灼音落下时后抬腿又将它踢起来，接回手中，还顺势震出一道空间波纹，将月牙之刃震散。

鲁伊被灼昔撞的迟了几步才稳下来，但它抬起头却是倔将看着我严肃问道：“你为何不拔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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