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教令院的风纪官赛诺。”提纳里为白露介绍道。
“你也可以叫我大风机关。”赛诺不苟言笑地说道。
“哈,又来了。”旁边的提纳里扶额叹气道。
“哈哈哈哈哈。”
出乎两人意料地是,白露居然笑了,而且是意外真诚的笑。
听到白露的笑声,赛诺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虽然他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是第一个听到我的笑话真的笑了的人,我很中意你。”赛诺双手抱臂说道。明明他说的是赞赏的话却不自觉地让人感到威慑力。
“这到底哪里好笑了。”提纳里十分不解,看向二人的眼神中满是无奈。
白露当然不是觉得这个冷笑话有多好笑,她只是看着赛诺一本正经地说冷笑话就感到有趣。
像是被白露的正向反馈激励到了一样,在接下来的结伴而行中,赛诺总是在出其不意的地方说出几句冷笑话。
虽然白露并没有很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是这不妨碍她在听到赛诺说冷笑话时笑出声来。
提纳里不知道是该庆幸有了白露的笑声反馈让赛诺不会进行到解释冷笑话的可怕阶段,还是该痛苦在白露无形支持下赛诺的冷笑话讲得更频繁了。
此时的提纳里是多么希望他的两只大耳朵只是装饰,也好不用来遭受这可怕的折磨。
这趟外出结束后,提纳里已经在心中将这两个家伙列入永久同行黑名单。
所以在后来的任务中,白露和赛诺更多时候是两个人一起行动,因为其他人也是还没等他们把话说出口就眨眼间消失了。
赛诺向来是独来独往习惯了,他认为更少的人反而更方便行动。而且,七圣召唤两个人对决就足够了。
“很不错的策略。”赛诺看着眼前处于劣势的“战况”,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难得拿出了孤注一掷的态度。
“有些时候看上去是破绽,其实也可能是诱敌深入的陷阱。”论打牌,白露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在白露的攻势下,赛诺虽然节节败退,但是依然能冷静地打出最佳伤害,甚至一度让白露以为要被翻盘了。
“你赢了,很精彩的对决,再来一次。”赛诺的眼中燃起遇到强敌时才会有的气势。
这下白露也不敢有所懈怠了。她的身体微向前倾,用认真的目光直视着赛诺的眼睛,如水晶一般透彻的双眸中同样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决心。
和很多次在任务中遇到危机时一样,赛诺看着那双眼睛始终不曾动摇过,坚定而炽热,让他看着就难以移开视线。
“如果所谓公正的律法都没办法带来公平,那你们以为抓了我就会是正义吗!不过都是些虚伪的走狗罢了!你们根本不明白有多少人在教令院腐败的审判下痛苦不堪,高高在上的教令院只会对他们的声音视而不见!你们知道被人歧视,被人践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那些孩子又做错了什么!”面前的犯人歇斯底里地喊道,他的面容因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痛苦而扭曲着。
这是白露和赛诺正在沙漠抓捕一名逃犯的场景。犯人杀死了一名德高望重的教令院导师,用极其残忍的方式——让受害者怀揣着逃脱的希望然后再一点一点给他死亡的绝望。刀刀之深,连验尸官都不忍直视。
赛诺也曾听闻过那名导师,是个教令院内外都很受人爱戴的长者。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才会对这样的人痛下杀手。
白露虽然不知道犯人与受害者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但她看到的痛苦和挣扎没有作假。
犯人从高处摔下来后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但依然死死地护着胸前的包袱,看向白露他们的眼神中有警惕、愤怒和不甘心。
“这些不是你泄愤杀人的借口,更不是逃脱法律制裁的理由。你将由我带到教令院进行最终的裁决。”赛诺右手握住武器,红色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地俯视着犯人。
“哈哈哈哈,与其被带到那样肮脏的地方,还不如杀了我,人临死前的表情可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犯人突然大笑了起来,语气已经接近癫狂。
“我不会杀……”
赛诺话未说完,突然,犯人抽出自己腰上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就要捅上去。
“啪!”
白露一直在暗中运起元素力,早已蓄势待发的草藤蔓快速抽飞了犯人的匕首,并将其双手牢牢捆住。
“杀人无法解决一切问题,只会让仇恨演变为单纯的杀戮。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让我们感到挫败吗,别犯傻了,只有在乎你的人才会对你的死感到痛苦。你的死不会有任何价值,反而只会伤害你在乎的人。”白露缓缓说道,语气不够强硬但有力量。
白露不会去原谅犯人的罪行,但也不会漠视任何一名受害者。她捡起滚到一旁的包袱,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我不是教令院的风纪官,如果你肯相信我,这个我会为代为转交。以个人的名义,请让我去帮助那些孩子。”白露试图安抚犯人的情绪,她语气真诚,话语中都是她真实的想法。
“反正我已经是在劫难逃的囚犯,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严刑拷打,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犯人的眼中仍然充满怀疑。
“即使那些孩子在沙漠里无人问津地死去也没关系吗?”
犯人沉默了。
良久,他恶狠狠地开口道:“如果你们敢对那些孩子下手我下了地狱也会诅咒你们。”
“那么我会在教令院裁决之前让你看到那些孩子,他们会亲口告诉你。”白露依然是诚恳的态度,好像面前不是囚犯,而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这场对话中,赛诺站在白露旁边始终一言不发,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赛诺其实不怎么会看气氛,不然也不会总是说出尬场的冷笑话。但是他却莫名地相信白露,相信白露的判断,所以不去打断他们的谈话。
善与恶,最终都会被称重。赛诺心中也有自己的善恶标准,依照古老的“根源六罪”坚定不移地前行。
与赛诺些许不同的是,白露可贵在她会尝试去理解那些行为背后的含义,然后尽其所能去帮助更多无罪的人,尽可能地减少更多的伤害发生。
坚持正义的道路注定是孤独的,时常不被人理解,也会不可避免地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
在赛诺长久以来独自的前行中,第一次感到了心灵深处的共鸣,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充盈了他的心脏,让他看向白露的眼神无比的温柔。
白露要去履行承诺时,赛诺自然是打算与她同行。
“谢谢你,赛诺,我一个没问题的。”
因为白露是以个人名义立下的承诺,所以她不想麻烦他。况且是在风纪官最为繁忙的时期,赛诺身为大风纪官更是有众多要务在身。
“我会拖累你吗?”反倒是赛诺侧头不解地问道。在他看来,两人形影不离共同承担早已经是理所应当了才对。
“我们走吧,时间紧迫。”还没等白露回答,赛诺抓起白露的手就向前大步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赛诺不想被白露拒绝。
等白露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复杂。
那是荒凉的沙漠下一个很深的山洞。白露他们在狭窄的甬道里走了许久才视线才变得开阔起来。
偌大的山洞里有一小片由地下河汇成的湖泊。但住的地方只有一些杂物围着几顶小小的帐篷,帐篷上面布满了补丁。
孩子们在看到白露他们的时候,都明显吓到了。他们的脸上都灰扑扑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小伤口。孩子们明明眼神里都充满了恐惧却还紧紧地护着身后更年幼的小孩,颤抖着举起树枝对白露他们摆出充满戒备的姿势。
白露不由得放缓语气,温柔地对孩子们解释着,拿出包袱并照嘱咐对孩子们说出暗语。
孩子们逐渐相信了他们的善意,愿意带他们去帐篷里看生病的伙伴。
即使赛诺没有任何恶意,也一言不发默默地跟在白露旁边,但他那张看上去就颇具威慑力的脸进帐篷的时候还是吓哭了不少年幼的小孩。
为了不给白露添麻烦,赛诺只好冷着一张脸双手抱臂站在帐篷外。
一想到孩子们哇哇大哭时赛诺手足无措的样子,以及不得不离开帐篷时有点委屈的眼神,白露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谁能想到教令院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风纪官居然对小孩子毫无招架之力。
经历了一段小插曲后白露也没忘自己来的目的,她把药喂给病倒在床上的孩子,给一些受了伤的孩子消毒包扎伤口,又将自己带来的一些药物和食物分给了他们。
对这些孩子的安置是一项大工程,不可能让他们一直待在这里。于是赛诺打算请示教令院,希望建一处基础设施完善的收容所。白露他们的朋友得知了这件事也纷纷赶来帮忙。
至于事件背后的真相,白露和赛诺也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
表面上德高望重的导师背地里却是在沙漠里掳掠孤儿用作实验的败类,因为是孤儿所以也没多少人会发现他们的失踪,甚至逃出来的孩子也只会被周围人当做胡言乱语而根本没人在意。
而唯一愿意为他们站出来的是一个多年前孩子就失踪了的父亲。按这位父亲的说法,教令院因为没有线索就放弃帮他寻找女儿,甚至不允许他发布委托令。于是他只能独自寻找,而就是在寻找自己女儿的过程中发现了这毫无人性的实验。
后面的事就可想而知了:这位父亲愤怒下杀了罪魁祸首,并带着这些孩子逃进了这个山洞。
“你履行了我们的约定,谢谢你。”这位父亲兼罪犯低下头,真诚对白露感谢道。
“您…”
“你的女儿是多年前得魔鳞病死去的,没错吧?”赛诺开口问道。
“是。”他出乎意料地承认了,脸色十分的平静。“在我的女儿得了魔鳞病后,周围人都对我们避而远之,甚至赶我们离开。我们向教令院求助过,可是他们看着我们的眼神更是视如草芥。因为得不到医治,不久后,我的女儿就离世了,而我,也疯了。”
有时候追求真理就必须知道这些,即使是揭人伤疤。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罪恶,也不能错判任何一个善良。
赛诺没有让白露来做那个揭人伤疤的角色,出于某种想要保护她的理由,因为难保犯人不会再受刺激突然袭击人。
真相大白的时候,众人一时议论纷纷。然而不久就又归于平淡,没人再记得这么一位父亲,甚至后人看到时也只是一声感慨。
“过去无法更改,未来无法预料,所以我很珍惜眼前的时光。”赛诺事后对白露说道。
沙漠干燥的风吹起他额前的白发,露出他另一只红宝石般的右眼。正是黄昏时刻,赛诺望向白露,背后的霞光让他的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有种不真实感。
“有一个说法:就算遇上了风,大风机关也转不起来。”白露伸手牵住了赛诺的手。
“因为大风纪官不会转。”赛诺自信回答。
“不,是因为我抓住了大风纪官。”
白露笑得如此狡猾,狡猾地闯进了赛诺的心脏,在里面绽放出绚烂的烟花。
除了与逃犯博弈的生死边缘和七圣召唤的决斗场合,赛诺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安全的环境下感受到了心跳加快。他想明白这股感情到底是什么,只要白露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无法控制,甚至能让他乱了方寸。
“我喜欢你,白露,请和我交往。”绝大部分时间花在追捕犯人上的大风纪官可能就没想过什么叫委婉的表达,甚至不知道哪里学会了轻小说表白语录。
当时两人还在沙漠里追踪一个贩卖违禁物品的逃犯。满天的黄沙下,方圆十里寸草不生,只有几簇吹过的风滚草,如此单调而乏味的背景实在说不上有多浪漫。
赛诺只是眼神认真地看着白露,没有任何过多的表情。明明是在表白,白露却有种被审问的错觉。
不过,这样也才是赛诺的风格。
“就像七圣召唤一样,看到机会就要主动出击,不要给对方任何退路。”某大风纪官如此评价自己的追求举动,还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要是当时我拒绝了你怎么办?”白露忍着笑意说道。
“我在追逐过程中,向来有极强的耐心。要是看不到机会,我就会去创造机会。”赛诺看向白露,红色的双眸中满是认真。
白露突然觉得当初答应赛诺的表白有点草率了,她应该婉拒他,然后看着赛诺是如何花心思创造机会的。
因为她实在是好奇严肃的大风纪官是如何追女孩子的。也许会在须弥城图书馆一本正经地看《追女孩子的一百零八招》也说不定。
想到那个画面,白露忍不住突然笑了出来,赛诺则是对此投来疑惑的目光。
其实是赛诺看的一本稻妻关于七圣召唤的冒险小说中,里面有一个表白场景,他看到后马上就将其运用到了实际中。
“恋人关系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生只能遇见一次的灵魂共鸣,就像在七圣召唤上棋逢对手。”赛诺将冒险小说里学到的仅有的恋爱知识,尽数表达了出来。
有种莫名的笨拙感,但是白露却很喜欢,也许这就是璃月人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在得知赛诺和白露在一起后,众人是震惊的。赛诺的同事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冷酷无情的大风纪官居然有女朋友了?!还是这么温柔可爱的女孩子!难道大风纪官那张严肃可怕的脸对女生有反向吸引力吗?众人十分不解,有学者更是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须弥畅销恋爱宝典《追女孩子的一百零八招》也因此陷入滞销的危机中。有人书评道:大风纪官不看这本书都能追到女孩子,所以此书实属仅供参考,毫无说服力!诸如此类“胡搅蛮缠”的差评,成为须弥一时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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