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还沉浸在兴奋里头,那个老者却已经步履蹒跚地来到他面前了。
一把按住他手腕上的脉搏。
“我这个老头,自从来到这里享清福之后,可是好久没给人医过病了。”
“他…”老者的眉微微皱了起来。
“他体内不知道有一股什么邪祟之物打乱了他的真气。”
“得想个法子给它逼出来。这东西虽然敌不过他,但是随着时间就会让他痛不欲生,甚至不受控制,直到最后油尽灯枯。”
“需要什么药材,我可以去找。”
一旁青衣人的脱口而出的话让柒的心里觉得反感。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司空,你带他去找樊枝子吧,就曾经我给你说得那个人。”
“你还记得她住的地方吧?她是个法师,或许有办法。”
青衣人点点头,面具对准柒,在淡香的熏风里微微颤动了。
“你和我走吧。”
柒不走,仍然警觉地盯着他。
司空是这里光阴城里一种官职,这点他还是清楚的。毕竟他在之前做好了进入光阴城的全部准备。
“我来这里要找一个人。”
青衣人目送着老人离开,又转过身看他。
“我叫愠,以后叫我愠就好了。”
“她是我的故人。”
“几个月前,她来到这里了。”
“可否带我去找她。”
愠站着不动,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
半晌后,面具动了动。
“那人是谁?”
“重明城怡红馆第一花旦,白。”
“没听过,不认识。”
“倒是先和我走吧,我要带你去治病。”
这下不动的倒成了柒。
愠也是看出来,这家伙死犟得跟头牛。不听劝,也不准备走。
“或许我可以帮你,若是你跟我走。”
……
柒跟在他身后,看着四周灯火通明的街道。
“如果你想找到你所找的人,就不要把脖子上那根羽毛摘去。”
愠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柒说着。
每间房子都灯火通明,人们打开门窗。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孩子们在巷道里嬉戏玩耍,放着鞭炮。
这是在玄武国除了节日,很少见到的情况。每到夜晚,大人赶着孩子回家,户户都门窗紧闭,生怕刺客乱杀人取乐。
现在这般惬意安然,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就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似的。
“愠大大!”
几个年幼的孩子跑过来,抱住了他的双腿。
“哟,是先生来了。”
人们围上来,端着饭碗。
“留在这里吃吧,我家今天宰了只老母鸡。”
“留我家吧,今天做了清蒸草鱼,上次你不是说好吃吗?”
人们都欢喜地围着愠,倒是把柒隔得挺远的。
柒看着眼前一个个面孔,觉得哪里有些个古怪。但是细细想起来,又记不清楚了。
直到一个穿着碎花白裙的小女孩从人群里挤出来,他才想起来。
……
十六岁那年,首领为了得到上官家族的传家之宝。村人不从,他便命令柒去血洗上官村。
他提着刚收服的魔刀,用的还不是特别熟练。总是很容易被它身上的戾气影响而被它身上散发的兽性控制。
而那次就出了意外。
他原想着,杀了村长,夺走她屋子里的传家宝。便就此撤退。
可谁知,那次任务变成了一场赤裸裸的屠杀。他心智还未成熟。却又完全被魔刀副作用给生生擒拿了。
没有人在那次幸免于难。全村男女老少全部死在了他的刀下。而最小的孩子还不满两岁。穿着碎花白裙子。
他眼睁睁看着那条裙子被浸泡的鲜红,全身上下竟找不到一片白色。
……
而这里……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一张张在他面前逐渐清晰熟悉的脸庞。
无一例外全是那些村人。
只是,柒的心此刻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不是感到害怕,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激动,难以置信。
他们明明也看向自己,为什么,这样灭族的血海深仇。他们是不可能不记得自己的。
他们非但没有要杀他,而且有些人还对他笑了笑,表示友好。
……
人群也逐渐散开,还有几个年幼的小孩子还缠着愠,被大人给支走了。
“跟我走吧。”
愠回头,看着柒。发现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你怎么了。”
“没有。”
柒继续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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