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对决（三）

“爸爸！你怎么了？爸爸！”听到枪声，在门外不明就里的和叶吓坏了。

“冷静点，和叶。我让大泷警官查过记录，横水明子没有领取过配枪。这肯定是你爸爸开枪打中了她！”平次赶紧拉住她。

“切开了！”几个特警队员一起用力一撞，铁门当即露出一个大洞。

一起冲入的众人，一眼就看到了远山和横水，同时还看到了传送带上的景象。

“不要看！”平次第一时间捂住了和叶的眼睛，但她还是看到了鲜血正从传送带上不停流下来。

几个特警立即冲上传送带检查，当他们看到枫津和高野已经断成两截的尸体后，朝下面摇了摇头。

“呵呵，看来我又赢了。”面色苍白的明子朝远山冷笑着，“我早就知道，叔叔你那无聊的正义感一定会让你开枪的。”

“开关是假的。你设的是定时电路，只不过算好时间在启动的同时按下，让我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这个毫无用处的开关上。呵，”远山发出一声苦笑，“明子，我到底还是输给你了。”

“犯人还在流血。快，先送她去医院！”大泷俯身查看了一下明子肩上的枪伤，大声命令道。

奇怪，伤口为什么还没有凝固迹象？难道说——

平次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名词。

“血友病！她有血友病！快想办法，一定要把血止住！”

然而，缺乏药品的众人，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只能束手无策，看着横水明子体内的血一点点流干，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看着她微笑的面孔逐渐僵硬。

根据大阪某医院急救中心出诊记录记载：6月28日下午4时35分，在大阪高藤集团下属某钢铁加工厂内接收枪伤患者一名，该患者女性，26岁，左肩中枪，导致锁骨下静脉破损出血。由于死者患有血友病，难以止血，加上救援到达时间过晚，失血过多，于4时40分停止生命体征，经抢救无效，4时59分宣布死亡。

大泷的警车已经上路有一阵了，身后的两个高中生依然低头沉默不语。

“喂，平次、和叶，别这样了。我们都已经尽力了，虽然结局不能说完美，不过案子也算是解决了不是吗？”大泷努力地想要让两个孩子开心起来。

“也是啊，人不能总活在过去，要向前看才对。呐，平次，我们就——”

扭过头的和叶看到平次低头沉思的表情，本来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也生生咽下去了。

“平次，你怎么了？案子都破了，为什么还这么——”

“大泷警官、和叶，你们真认为案子就到此结束了么？明明还有很多疑团没有解开。”

“哦？什么疑团啊？”大泷也有些紧张起来。

“太多了。首先，牧野的体重足足是横水明子的一倍还有余，她又不是练举重的，怎么可能单人徒手把牧野的身体翻过那么高的围栏从楼顶扔下去？其次，从头到尾，横水明子对这几个死者的行踪去向了如指掌，每次都能抢在我们前面动手，这简直不可思议。高藤也就算了，那两个政治家的行程可都是绝密，许多时候连我的父亲都不知道，她却已经知道了。高藤和枫津去加工厂见面是临时决定的，从约定到见面中间不到12个小时，她也能提前赶到那里做安排，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他们会去那里。她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最后，加工厂的电路是谁铺的？那个电路的定时启动最多不能超过12个小时，也就是昨晚9点以后才设置的。虽然电路控制板和电闸箱都在厂区外墙上，犯人可以避开留守公安的耳目，悄悄安装定时器，但是从昨晚到今天凌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大阪府警本部，有和叶的父亲、花子和许多其他同事作证。她到现场支开公安顶多也就是几十分钟前，最多够把那两人从地下室抬出来放到传送带上，再把开关连上早就安好的定时器，绝不可能同时完成整个电路的铺设工作。”

“你是说，她有共犯？”大泷惊讶地问道。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而且我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助横水明子？”

“哦？是谁啊，平次？”和叶焦急地问道。

“你想，除了那几个死者，还有谁知道他们的行程？”

“是他？可是为什么？”和叶想到那个人也吃了一惊。

“我就是这里想不通啊。”

“啊，对了。医院刚才打电话来说，横水明子果然患有严重的血友病，是遗传的。”大泷想起了刚传来的新消息。

“血友病？没错，就是这个！大泷警官，快去火野村！”平次突然大喊起来。

“呃，好的。”大泷被吓出了一头冷汗，赶紧转弯朝郊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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