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已经死了吗?
这声音是引擎声,天堂里也有汽车开么?
咦,不对,为什么我好像,还有知觉?
青野辉子掀开身上披着的毯子,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她满脸警惕地看着前排的两个黑衣人。
“你刚才是真想死吗?”副驾位上的琴酒看着后视镜反问道。
“你们先回答我!”
“不,你必须先回答我的问题。”琴酒回过头来。
他的眼神立即让青野辉子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尽管她刚才还生无可恋,连死都不怕,可是这一刻她却从灵魂深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服从的欲望,与生死无关,只因为本能地想要摆脱这种让她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我,我不知道。从上午一觉醒来,我的脑子就一片空白。没有洗漱,没有吃饭喝水,没有打扫卫生,连厕所都没去,傻傻地呆坐在沙发上直到中午。然后我就来了这个商场,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买什么,也许我带了钱,也许我连钱都没带。总之我根本不知道我的钱包在哪里。我走遍了每一个摊位,然后我发现,几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我甚至记不得任何一个摊位上摆的哪怕一样货品。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可笑,很荒诞。我走到大街上,脑海一片空白,一片空白。我看到那辆大卡车驶了过来,我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我只是觉得有个声音在召唤我,召唤我去和它亲密接触。它在告诉我:‘辉子,去吧,去吧。去了那里,你就可以到达彼岸,到达那个没有痛苦的极乐世界去了。’”辉子的声音越发颤抖和虚无起来,就像没有活气的幽灵在说话。
这女的果然脑子有毛病,谁问她这么多了?难怪不想活了。伏特加心里这么想着,摇了摇头。
琴酒依然面无表情,也没有反应。
“呵呵,我真是的。你们大概根本没兴趣听我说这么多废话吧。那么你们能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我们是——”伏特加本来想扯个谎,却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想好台词。
“我们只是命令你回答我的问题,可没答应你要回答你的问题。还有,别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琴酒的语气依然冰冷,让酷热的车厢突然像掉进了冰窟窿。
辉子没再说话,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
“你们,是来杀我丈夫的?”
马路上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急刹车声。
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
有点被吓到的伏特加赶紧瞟了琴酒一眼。
他依然表情冷淡,好像刚才辉子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
“你们不回答,看来是我猜对了。我记得他说过,如果有人要来杀他,那一定是一个叫gin的家伙,就是你吧。”
“他在哪里?”琴酒终于开口了。
“我如果不说,你们会把我怎么样?”
如果是以往的琴酒,这时候他早就把这种敢于挑衅他的蠢货的手腕捏碎了。他可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可是今天这个女人,琴酒觉得,这一招好像没用。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依据何在,但他就是这么认定的。
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成为发问者,要把谈话的主动权抢回来。
“你爱他吗?”
不光伏特加,琴酒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句话会是自己说的。
辉子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我当然爱他,不然我干嘛嫁给他?”
“这种回答方式,通常都是为了自我欺骗。你要是真爱他,就不会加后面那句反问了。”
伏特加觉得自己的交感神经一定是出了问题,车厢里忽然像南极一样冷。
琴酒却很满意,他发现对面这个女人的嘴唇在发抖。
只要她动摇了,就成功了一大半。
“他在哪里?”
不能给她喘息的机会,琴酒有意加重了语气,继续施压。
“你们如果要找到他,就不要回我家。”辉子痛苦地闭上眼睛,每说一个字都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要去哪里?”
“我想找个酒店住下,随便哪家都行,不过我身上没钱。”
这个女人以为自己是谁?还要住酒店,当我们是她的跟班么?
伏特加几乎就要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却又被另一句话生生堵了回去。
“前面不要拐弯了,直走。”
“大哥,我们真要陪她一起疯?”
“我心里有数,照我说的做。”
“······是。”
伏特加略一犹豫,还是照做了。
“你还有什么要求?”
辉子瞥了一眼他的嘴唇。
“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吸烟?我讨厌它。”
伏特加差点又吓得踩了刹车,因为他立即感受到了琴酒的冲天杀气。
虽然是初次追随这个人,但他也并非完全的菜鸟,如此不知死活的家伙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何况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他真担心琴酒会忍不住把后座的乘客变成一具尸体。
事实上琴酒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他那种“刑讯无用”的奇怪感觉并未消失,反倒加强了,而且他已经发现了产生这种感觉其中的原因。
那双眼睛,那双无助又无畏的眼睛。
琴酒沉默着,又盯着这双特别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缓缓把烟头取下,掐灭后扔进了车载烟灰缸。
后排的青野辉子没有说谢谢,也没有露出笑意,只是轻轻舒了口气,把头靠在座椅上,闭上双眼。
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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