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的自己

等到韩冰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楚妍落才再次将目光转向风涟笙。

她知道，韩冰晶肯定看到了凤涟笙，毕竟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除非是眼睛瞎了才看不见。

但韩冰晶没有问。

没有关系到楚妍落安危的事，她都不会刨根问底去深究。楚妍落知道，这是她的阿冰姐姐留出来给自己的余地。

楚妍落细细打量着风涟笙。

虽然面前的这个灵魂来源的那本同人文无脑且玛丽苏，但是其中有一点楚妍落不得不承认——这个同人文给王默塑造的人设，确实是要比原主的人设更顺眼。

只是人设相差太多，楚妍落倒是搞不清，那个作者喜欢的究竟是原装王默，还是自己笔下塑造的王默，亦或是只是这个人的经历。

楚妍落扯唇一笑。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

她那双黝黑中带着点点紫色莹光的眸子直直看着凤涟笙，良久，她轻轻勾唇，“既然你已经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凤涟笙现在同王默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那双眸子了，不同于从前纯澈单纯，如今那双黝黑的眸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而此刻，那双眸子中竟带着罕见的迷茫，“我不知道。”

她其实打心底厌恶着这个从前的自己，怯懦而又无脑的善良。

但如今因为一次意外再次做回了这个自己，此刻的她，心底更多的却是茫然无措。

见她这样，楚妍落眼底的神色也微微柔和，她垂下眼帘，唇轻启，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

“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凤涟笙听到楚妍落的话，抬起头望着那个笑得娇娇俏俏的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妍落歪头，粲然一笑，“就是……扮演从前那个懦弱的自己。”

扮演从前那个懦弱的、连自己都厌恶的自己么？

凤涟笙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这样做？”

楚妍落望着她，笑得眉眼弯弯，说出的话却是半点也不客气。

“那你现在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吗？毕竟你现在可不是仙境里强大的风神女了，你只是一个——人类。”

这话戳到了凤涟笙的痛脚，她捏紧了拳，眸子暗沉地盯着楚妍落，半晌后，还是泄气般地妥协了。

“我该怎么做？”

楚妍落悠悠然道：“从前的你是怎样做的，现如今就怎样做。”

凤涟笙嘴角勾起一抹刺人的笑意，“和从前那样，傻傻地对他们掏心掏肺，最终却被无情背叛吗？”

被昔日好友毫不留情地被骗，这是她最难放下并一直耿耿于怀的事。

楚妍落来了点兴致，秀眉微挑，“你这是真看不清还是假看不清，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不是你原本的世界，剧情也不是像从前那样，还是放不下去吗？”

凤涟笙望着她带着丝丝戏谑的瞳孔，嘴角的笑意来得莫名其妙，“你没经历过，所以你当然不懂。”

楚妍落看出了她的挑衅，回击道：“我相信我永远不会有机会懂得的。”

凤涟笙冷笑一声：“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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