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离开后的一周时间里,每一只猫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休战。
虽然经历了离别的悲痛,但是七夜却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情绪,并为星罗班准备了为期一周的魔鬼训练。
最惨的要数白糖,他的韵力是伙伴中最强的那一个,但是他却没有他们那样扎实的基础。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的韵力就好像一座建在空中的楼阁一样,看起来华丽,实则随时都会倾覆。
“万丈高楼平地起。”七夜只说了这么一句。
城外有一处空地,七夜就将场地定在那里。也许是存了些恶作剧的心理,空地边的城墙就是当初明月和陌小白带他翻的那个。
星罗班在城外训练的时候,炼狱悄无声息的坐在城墙上,拿着买来到美酒和美食,悠哉悠哉的看他们挥汗如雨的训练。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他恨不得就这么平静下去,一直到星罗班去到步宗都不要再发生什么幺蛾子才好。
但是小白姐在炼制法器,想想就知道七天的时间肯定不够。白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到时候星罗班要是出了什么事,肯定得是自己累死累活。
炼狱郁闷的闷了口酒,看着下面的小猫突然就想起了那个被叫做猫土第一的追命。
“那是没有我。”他撇撇嘴,对那个称呼不屑一顾。
巧了,下面的白糖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一边咬着牙做训练,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白糖!加油!你一定能成为最厉害的京剧猫!只要有信念,就一定会成功!”
那个地方离城门挺近,过了一天,星罗班又在城门边看见了一只满脸不开心的猫。
“怎么还没有回来啊。”凌怨念满满的蹂躏着手里的书,期待的望着城外的树林。
除此以外,小青还经常感觉有一道视线在暗处默默的盯着自己看。可每次她循着感觉看过去,那边都是什么也没有。
等她一扭头,那种感觉便又出现了。
心知肚明的小青在心里怄着气,想着让她先道歉,便硬是装作感觉不到,自顾自的训练。
海飘自然也发现了,她看了一次之后就没再回过头,眼睛反倒时不时往大飞的方向飘过去。
明月躲在阴影里,看着明明发现她却还是在认真训练的小青,扶着树干叹了口气。
还是不愿意原谅她吗?
只要一想到小青之前的话,明月就感觉到一阵惶恐和不安。她明确的感觉到了那种情绪——害怕,明月害怕失去这些朋友。
如果是在星罗班出现之前的十六年,明月对这种想法是不用思考的嗤之以鼻。朋友?不就是一些莫名其妙,还喜欢没事找事的猫吗?
结果是不用说的,拥有过友谊之后,明月已经会害怕失去了。她那颗武装的严丝合缝的心,也开始出现了漏洞。
算了,师傅不是说了吗,在残宵送来之前,不要插手这些事。就算现在和她们和好了,过不了多久又该绝交了,还是不要这么着急了。
每天明月都会摇摇头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又第二天又默默的跑过来安静的偷看。
跟个神经病一样。
明月也嫌弃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
至于封泽和判宗在干什么……
那天离开之后,封泽就一只猫回到了他的那个小院子里。白天看着院子里的海棠树发呆,晚上就盯着神守发呆,直到撑不住睡着为止,然后第二天又继续。
判宗的几只猫就没什么好玩的了,毕竟是自家的地方,到这里来连出差都不算,更别提玩了。
烛龙和句芒唯一的乐趣就只剩每天互相抬杠,不过就这样他们也乐此不疲的抬了十几年。刑天本来就是个话少的。但无情的话更少,捧着本书就能一天不动一下。
就这样,七天时间一晃而过。
在第七天的午夜过后,平静了一周的禹城渐渐弥漫起危险的氛围。半夜时分,睡眼惺忪的星罗班就被七夜叫醒。
不待他们询问,腰间配着剑鞘的封泽已经冷着脸扫视过来。那掺了冰渣子的眼神好像一盆当头当头浇下的冰水,星罗班那点瞌睡一下就没了。
“各位,今夜不太平。”七夜站在他们身边,右手搭在刀鞘上,严肃的说。
不错,不太平。
不说一直待在禹城的判宗,那一直不见踪影的督宗,居然也在此刻出现。
“怎么又是你们这些墙头草,真是脏了本少爷的眼。”双手插在胸前,烛龙满脸嫌弃的说。
“抓捕星罗班一事,黯大人可没有交给任何一宗。我督宗也效忠与黯大人,自然也要出一份力。”无心一清的手放在广袖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无情说。
“走狗。”封泽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铁爪五能和冷血二娘看得出来的不爽,脸色一下就阴沉下去了。无心一清的视线落在那把剑上,眼里闪过一丝快意,面上还是无悲无喜,“黯大人才是猫土未来的统治者,晓事理,明得失,这就是君子之道不是吗?”
“你胡说!我们一定会打败黯的!”白糖又冲动的想要上去干架了,武崧连忙抓住他,生怕他一冲动过去送人头。
“君子固然晓事理,但明得失的前提是心底那根线。无底线的晓事理,便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行径了。”封泽反唇相讥。
听着这话,无心一清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现。他的表情淡淡的,银灰色眼睛里的世界也是灰色的,好像这世界上已经没什么能让他在意的了。
“君子仁义,你和他都是君子。”
无心一清说着顿了顿,到嘴边的话又变了样,“星罗班我们势在必得,若是非要阻拦,就只能遗憾我督宗又失一员大将了。”
封泽按着腰间剑鞘,朝前踏了一步,浑身正气凛然,“吾辈督宗弟子,刚正不阿,铁骨铮铮,何惧汝辈魔物!”
“要战,便战!”
“蹭”的一声,长剑出鞘,封泽从没有一刻这么大锋芒毕露。锋芒太盛?那就太盛吧!封泽懒得管了。
他生而警慎,最懂的收敛锋芒,安心成长。这样的人生安全是安全,却少了几分波澜壮阔的惊险。
——少年该有的锋芒都没了呢。
少年时欠下的锋芒,就现在来还上吧。
熟悉的剑意从身上荡过,无心一清的眸子动了动,眼底终于有一丝情绪——愤怒。
“我来对付他。”不由分说,无心一清已经迎上了封泽。
铁爪五能和冷血二娘互相看了看,齐齐冲向了星罗班。
“烛龙,句芒,速度解决,本官乏了。”无情打了个哈欠,一副很困的样子。
“是!”烛龙和句芒连忙应声。
“本少爷最喜欢以多欺少了。”烛龙摩擦了一下惊堂拐,坏笑着冲向星罗班。
“你个话唠,数学没学好吗!”句芒拿着羽翼封,吐槽道。
星罗班四只猫,加封泽一只,七夜一只,一共六只。而他们加上督宗那些墙头草,也只有四只而已。
所以……到底是谁以多欺少?
“打就打!谁怕谁!”白糖大声喊道,举着正义铃就冲过去。
“丸子!”武崧肺都要气炸了,只能追过去,“你们小心!”
小青和大飞对视一眼,满脸无奈。
……
“这就是第一高手的剑气吗。”无心一清感受着这锋利无匹的剑气,握着剑的手慢慢的攥紧。
“你曾经也是个真正的君子,”封泽的目光有些复杂,“可惜你放弃了自己。”
“我放弃了自己?”无心一清低声笑了笑,眼里全是恨,“是他杀了我。”
明明他知道她是被冤枉的,明明他知道是谁做了那些事情,明明只要他说一句,哪怕一句,那一切就不会发生……可是他呢?
他什么没做。
听到他提这件陈年旧事,封泽的肩膀一沉,“偏听则暗,无心,这是判宗的谏言,也是我要对你说的。迷途知返,还有机会……”
无心一清摇摇头,直视封泽。在那一瞬间,封泽心中一震。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封泽从无心一清的眼里却只看见一片荒芜,一切都好像进不了他的眼睛。
“在我眼中,猫土已是一片废墟。”无心一清缓缓拔剑,“我唯一的夙愿就是让他体会一下那种痛苦……也已无法实现。”
心中一凛,封泽握紧手中长剑,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抖了一下,他的身影在这一瞬与那只潇洒不羁的猫重合。
“今日,”剑出鞘,无心一清的衣袍也随着狂风翻飞,“你我二猫,需死其一。”
“必然是你。”封泽一贯冷淡。
这边剑拔弩张,那边……好吧那边也没差多少,几只猫已经打的火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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