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颤抖,抬手攥住了他那只为我擦拭泪水的手。我的泪水那一瞬间就像止不住了一般往外涌,
苏婉说的是什么傻话,好了,什么都别说了,听话,让马澜替你好好疗伤,我就在门口等你,行不行?
马嘉祺的眼神依旧有点迷离,他这会儿确实是烧糊涂了,他就是不答应,不想让我走,
马嘉祺:不,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再丢下我了……
他又继续说,
马嘉祺:婉婉,你上阴山,你是不是恨我,你恨我骗你,恨我什么都不告诉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一百年前是我害死了你,你一定会不理我的,你会生我气的,所以我害怕,我不敢告诉你从前的事情。
马嘉祺:我以为我能瞒的很好,我也以为只要我不说,我不让玉流珠说,不让大小兴安岭上的其他人对你说,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辈子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让当年那种事情再发生。
马嘉祺:婉婉,当我确认你真的又回来了的时候,我那几天晚上一直在做噩梦,我总是梦见一百年前的时候,我在渡劫,丝毫不知道在山的另一边是你替我挡掉了近乎一半的雷劫,我梦见我每次都救不到你,我找不到你在哪里,我梦见你生我的气说再也不想看见我。
说到这儿的时候,马嘉祺又一次抱紧了我,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颤抖,如果不是今天这种重伤又发烧的状况,这些话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从他嘴里听见。
他这个人从来不会这样坦率地跟我讲这些话,如果不是这个契机,这些话要在他心里憋多久?
马嘉祺:你连银镯都摘下来了。
马嘉祺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更加颤抖了。
马嘉祺:当我发现你连银镯都摘下来的时候,我真的怕的要死。婉婉,我只有这一种方法知道你在哪里,我只有这一种办法能找到你,而且我们说好了的,这个是定情信物,可是你把它摘下来放到了苏卿家的祠堂,婉婉,我当时真的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我慢慢地拍他的后背,
苏婉没有的,我不会不要你的,我只是想去治病,没事儿的,马嘉祺,我还在这里。
马嘉祺:婉婉,我知道你查了一百年前的事情,你知道一切后很难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一切,因为事实就是一百年前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死……
这一次,在马嘉祺呢喃着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在他耳边说,
苏婉马嘉祺,听话,该疗伤了。
然而他就像听不见我说话一样,依旧在继续呢喃。
我这一次换了个方式,我语气稍微硬了一点,“
苏婉马嘉祺,如果你不听话,我现在就走。
马嘉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整个人似乎都僵硬了,我继续说,
苏婉配合马澜疗伤,知道吗?你现在发烧了,你要好好疗伤,如果你不听话,我马上就离开,让你真的找不到我。
马嘉祺瞬间又抱得紧了
马嘉祺:不……
苏婉那就乖乖听话,好不好?
我说
苏婉你看,我已经重新戴上银镯了,这样我在哪里你都能找到我了,让马澜进来给你疗伤,我就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在我威胁的话语下,马嘉祺这次终于乖乖松开了我,沙哑着说
马嘉祺:好……
我松了一口气,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胡乱用袖子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然后生怕马嘉祺此时再反悔,飞快地推门走了出去。我略微低头,在路过马澜身边的时候只淡淡地留下了一句话,
苏婉好了,可以了。
我没有抬头去看马澜是什么神情,我低着头匆匆忙忙地走到玉流珠身边,玉流珠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赶紧走上前来小声问,
玉流珠:这是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我的身后,马澜已经再次走进了房间里,我知道马嘉祺这回乖乖听话配合疗伤了,瞬间忍不住蹲在地上,用手捂着嘴哭出了声。
玉流珠也一起蹲下来抱住了我,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
我哭了一会儿后沙哑着嗓子问,
苏婉玉流珠,马澜有没有说,为马嘉祺疗伤要多久?
玉流珠回答说,
玉流珠:似乎需要一天一夜,起码要明天晚上,才能结束。
我在她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苏婉走吧,我们回去吧。
玉流珠轻声说,
玉流珠:别哭得太难过了,马嘉祺大人不会有事的,而我也会保证你在这段时间里不会出事。
我带着泪水苦笑了一下,
苏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我也不知道我在哭什么。其实刚刚马嘉祺抬手提我擦拭泪水的时候,才是我最难过的一瞬,我比听见他的哭腔还要难过。
因为那时候的他明明都烧糊涂了,还是想强忍住了自己的所有情绪,要来替我擦掉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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