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还在飞速闪过,即使我眼前的一切都变化得很快,但是这些记忆却都完整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这是一百年前,我第一次跟马嘉祺相遇,他是机缘巧合来到这个小草屋,而我却已经在这里住了半月有余。
第一次初见,他问我为什么一个凡人会在大兴安岭,我怯生生地说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是一个黑衣服的男人带我过来的,他让我在这里住三个月,三个月后就可以离开。马嘉祺疑惑又诧异地看着我,却坐在了石头上跟我聊天。
他问了我很多问题,多半是好奇我的身世和由来,而我都十分紧张地一一应答,只敢偷偷瞥他,不敢正眼跟他对视。
我看着这幅画面,嘴角轻轻扯了扯,但是眼眶却红了。
第一次见面,我已经对他怦然心动,只是他却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意,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很奇怪的住在山上的凡人,他这位常仙因为兴趣才会跟我攀谈几句,之后便不再把我放在心上,过段时间也就忘了。
我跟马嘉祺说了自己的姓名,说了我们家的不详厄运,还有那位等着我成年后要接走我的狐仙。他在听的过程中时而皱眉,最后却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为什么要从家里逃走呢?
我说我不甘心那种成为祭品的命运,而那晚马澜出现,就是一个摆在我面前的机会,我觉得我唯有这一次机会了,不然我就再也逃不出那个家了。
马嘉祺却笑着反问我,万一他哥哥是坏人呢?我就敢这么跟他哥哥离开?
我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马嘉祺也笑着起身准备离开了,但是在他的身影消失前,我终于鼓起勇气对他大声说,
苏婉我……我一个在这里很闷的,你可以经常来陪我说说话吗?
这句话十分清晰地回荡在我耳边,敲击着我的心脏,马嘉祺在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他转过身来看了我一会儿,最终点头答应了,他说好。
从那之后,马嘉祺隔三差五地就会来小草屋这边陪我说话,也是这段时间里,我第一次知道他不是人,是一条蛇,这里是大兴安岭,他哥哥的地盘,而他最近只是在这里借住三个月,时间到了就要回他自己的地盘上去了。
他跟我讲了一些动物仙的事情,我都当成山野故事来听,十分新奇,马嘉祺还叫了另外一个小姑娘来照顾我,那个小姑娘就是一百年前的玉流珠。
我凝视着玉流珠的身影,回想起我上小兴安岭那次她给我编的故事,她说了那么多其实都是骗我的,我根本不是什么有名的弟马,也没有那走南闯北的经历,我只是一个从小就被关在家里的小姑娘,而临近成年的时候又被带到了大兴安岭上继续“关着”,一百年前,我的人生从没有过任何多余的色彩。
玉流珠被派来专门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但是她第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脸上却写满了愕然,看着她这幅表情,我有了一个猜测。
也许玉流珠说的故事都是真的,但故事里的主角不是我,而是千年前那个名中带“婉”的女人。
一百年前的玉流珠似乎要更加稚嫩一些,而一百年后的她就更多添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玉流珠开始负责照顾我的生活,马嘉祺也时常来看我,我看得见马嘉祺看向我的目光之中已经变了许多东西,可是当时的我显然不能理解他眼底的情绪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旁观着这一幕幕情景,逐渐明白了马嘉祺眼底那些究竟都是什么情绪。
他或许是明白了我被马澜带到大兴安岭的意义,或许他还因此跟马澜发生过争执,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对我说,而随着三个月期限逐渐临近,他身上的不安越来越扩大,甚至开始不再来见我。
是良心上的谴责吗?一定是吧,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同意让一个凡人来替自己挡劫,然而提出这个办法的人又是他的亲哥哥。
马嘉祺半个月没有再来草屋见过我,而下一次再来的时候,脸色比任何一次都冷,他说我可以离开大兴安岭了。
明明还没有到三个月,马嘉祺却毫无征兆地赶我下山,玉流珠站在一侧不言不语,我看着一百年前的自己一脸茫然,指尖颤了颤。
有些故事明知道结局,却还是要继续看下去,马嘉祺给了我走掉的机会,可我最终还是死了。
马嘉祺让玉流珠送我下山,一定是瞒着马澜做的,可是下山之后的我却遇见了另外一个人,贺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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