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蜡烛细长细长的,比手指头还要细,长度却约莫有两个手掌,它通体赤红,颜色红的不像话。
我从没见过这种奇怪形状的蜡烛,也不清楚它是用来干什么的,只是听话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苏卿把蜡烛放在地中央,而我站到了它的面前,紧接着,我身后就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苏卿按着我的肩膀挪了挪我的位置,紧接着,我的影子就出现在了一面空白的墙上。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我的影子,赫然发现我的影子在颤动,而且颤动的频率很奇怪,就像往湖中投入了一颗石子后,水面荡漾波纹一样,我感觉惊奇,贺峻霖是想从我的影子里看出什么来?
苏卿蹲下身来仔细护住蜡烛的火苗,贺峻霖一边走近墙壁一边说,
贺峻霖:人有三魂七魄,而人的影子跟这些东西息息相关,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常说,没有影子的人是鬼。
贺峻霖伸手指着我墙上的影子说,
贺峻霖:婉婉,这蜡烛能照出你魂魄的状态,人的魂魄是活动的,因此你会觉得这墙面好像变成了湖面,有水波纹在颤动,其实那就是你的魂魄。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眼睛却忽然注意到在我肚子的位置,那里似乎不太对劲,我不自觉地抬手放到肚子的位置,这里的“水波纹”晃动节奏似乎不太一样。
贺峻霖轻声说,
贺峻霖:只要是你身体里的魂魄,都会在这根蜡烛的映照下显现出来。你的孩子魂魄已经初步成型,因此也会反映出来。只是此时的他更多是休眠状态,因此波动会更慢、更平缓。
我点头,眼中有一丝惊喜,这也许算是我第一次这样直观地感受到我肚子里这个生命,哪怕是去医院检查,那些现代科技也并不能让我感受得到这个孩子,明明已经六个多月了,它却还是这样平静地呆在我肚子里。
贺峻霖忽然皱起了眉头,咬牙说,
贺峻霖:果然如此!
苏婉怎么?
贺峻霖手指我的左肩,
贺峻霖:婉婉,你的左肩,有一小块没有动。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影子的左肩有一小块地方似乎没什么波动。可是那一小块黑影实在是太不起眼了,我甚至怀疑自己眼花。我揉了揉眼睛,又仔细去看,发现左肩靠近脖子的地方,那里一块黑影确实没有动。
贺峻霖:婉婉,我用符暂时封印了你身上的黑狐残魂,如果黑狐真的想要不知不觉跟你的魂魄融合,那么只要我封印了她,你身上就必然会有一块魂魄处于‘假死’状态,不会产生波动。
贺峻霖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贺峻霖:她就在那里,挑选的位置也确实阴狠,是你两盏命灯之一,而且又靠近心脉。
我一时间有点发傻,人肩头上有两盏命灯,这个说法我是知道的,黑狐是真的不动声色地对我下手,一下手就是这么要命的位置!
我顿时脚底生寒,联想起之前的种种,如果我自己草率地处理掉了黑狐这缕“手无缚鸡之力”的残魂,是不是我自己的一盏命灯也要随之熄灭……更甚者,她都已经跃跃欲试对我的心脉下手,她根本就是存了跟我玉石俱焚的心思!
贺峻霖看见我苍白的脸色,一挥袖熄灭了烛火,墙上的影子蓦然消失,他快步走到我身边,柔声说,
贺峻霖:婉婉,没事的,既然你来了阴山,我就一定有办法治好你。你不要怕,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我轻轻点头,低声说,
苏婉麻烦你了,但是……我需要在阴山住上一段时间吗?
贺峻霖略有犹豫,然后展颜一笑,
贺峻霖:只需要三天而已,婉婉,我需要去找人准备下一些特殊的药材,黑狐已经跟你一部分魂魄融合在了一起,我必须在保证你安全的状态下把她剥离出来。
三天……我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这个时间,然后也对他笑了笑,
苏婉好,那我就在这里留下三天,麻烦你了。
贺峻霖应声出门,他走的很匆忙,说要赶紧吩咐人准备药材,苏卿也连忙拿起蜡烛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不过她临走前特意回头嘱咐我不要在阴山上乱晃,就老老实实地呆着这个院子里。
我答应了下来,我其实也没有心情逛阴山,更多是心理和身体上的疲惫。
我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之后的三天,我就是要住在这儿了。我想推门去院子里转一转、熟悉一下环境,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刚走到门边推开门,就发现院子的墙头上蹲着好几个狐面人身的家伙,都在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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