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我在擦眼泪,她叹了一口气
苏卿:我都跟贺大人说了,我现在就启程带你回阴山,大概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山脚下,贺大人会出来接你。
我点头,擦干净眼角最后的泪水
苏婉家里这边我也安排了人照应,我们走吧。
苏卿在我手上缠了一根红线,边缠边说,
苏卿:这根红线,不要摘下来。阴路在阴阳交界之处,普通人如果走上去,一个不慎就会魂飞魄散。当然,我肯定不会拉着你走上去,还是跟之前一样,我会传一顶轿子来,我们坐轿过去。
苏卿:这根红线,就是以防万一的,因为你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我怕这个孩子会受到影响,这红线是贺大人的代表,如果有它,你在阴路上就会受到庇护。
我点了点头,
苏婉我知道了。
在苏卿给我手腕上缠红线的时候,我又恰好看见了手腕上的银镯。
银镯上的小蛇一直都活灵活现,宛如活物一般。我看着这镯子,就想起马嘉祺说这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只要有这镯子,我在哪里,他都能找到我。
苏卿:你这是干什么?这镯子……看起来不是凡物,为什么要摘掉它?
我摇头,
苏婉没有什么,这镯子我先留在你这祠堂里,等从阴山回来了,我再回来拿。
苏卿虽然不解,但还是说,
苏卿:那行吧,随便你,东西你可以放在祠堂这儿,我妈她不会没事儿来收拾祠堂的,东西也不会丢。
看着这个银镯,我才回忆起马嘉祺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是啊,只要这个桌子在我身上一天,我就一天处于他的庇护之下,但用时也处在他的监视之下。我只要带着镯子,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知道。
我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一抹自嘲的笑容,看来他真的是早就对我去了哪里都一清二楚,为了防止他出来节外生枝,这镯子我就先留在苏卿家吧。
我又一次跟苏卿坐上了轿子。
这一次不是大红花轿,只是普普通通的轿子,凭空出现在苏卿家后院,她给我掀开帘子让我先进去,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我们两个都落座后,她又开口嘱咐我说
苏卿:阴路上不要张嘴说话,也尽量不要掀开帘子往外看,阴路上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不值得你看。虽然你现在比起当初已经大有不同,但是以你的修为,扛住阴路上的阴气还是勉强了些。
我都点头记在心中,然后苏卿打了个响指,我能感觉到轿子晃了晃,似乎有人轻轻抬起轿子,苏卿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又一声怪异的叫声,就像是狐狸叫,随后轿子开始平稳地前进,我们两个人周围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去。
一路上,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苏卿会时不时地掀开帘子往外看一看,她也对我说,如果我觉得无聊或者疲惫,可以靠在她腿上睡一会儿,反正干坐一个小时也很无聊。
我摇头拒绝了,一路上大半时间都在发呆,不发呆的时候就在思绪飘飞,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晃了晃,然后落下,苏卿说,
苏卿:到了,下轿吧。临近界碑附近,就已经算是一只脚离开了阴路上,没事儿了。
苏卿掀开帘子先走了下去,我听见她喊了一句“贺大人”,然后就替我掀开帘子,我咬着嘴唇走下去,一抬头就与站在阴山界碑里的贺峻霖四目相对。
上一次见到他本人、而非半透明的人形,还是在大兴安岭的山脚下,只是我却没有与他长久地对视,先垂下了眼帘。
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情感,那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里面蕴藏着太多我不敢承受的情感,多得让我那一瞬间想转身就逃。他的眼睛分明在告诉我,他是真的从未忘记过我,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一回头,都能看见他在我不远处的身后等我。
我怎么敢面对这样的他啊。
贺峻霖对我轻轻一笑,
贺峻霖:欢迎来到阴山,我们走吧。
我这才重新抬眼,也勾起了一个歉疚的笑容,
苏婉我没有想到,到头来又要回来麻烦你帮我。
贺峻霖:哪里。
贺峻霖轻声说,
贺峻霖:婉婉,为你效劳,我一直都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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