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陆章 千年恩怨

潇子晋抬头看向天空，天上有星辰闪烁，但却是灰白的，一片漆黑。这些星辰在黑夜中闪烁着妖异而诡异的光芒。

潇子晋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天空中传来的阵阵压抑感。

“哥哥，好久不见！”

带有危险性的声音响起，只不过潇子晋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同时，他也不愿意听到，对于潇子晋来说，祂的出现准没好事。

（祂：用作神明的第三人称代词。）

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那是多么神圣又庄严的光啊！温暖普照大地，黑暗终将被驱散。但，此时，潇子晋却一点也没有从中感受到温暖，他比任何时候都讨厌这种感觉。光，对于人们来说，是希望的象征，这个世界万物生长都需要光，但对于终身只能埋藏于黑暗中的人来说，光却是那样寒冷。（故名，光冼（Glacial La Luce Protoss））

声音来源是潇子晋同母异父的弟弟，龙钊，同时也是潇子晋永久的敌人，卡伽。他们虽是兄弟，但对待彼此的方式一点也不像兄弟。潇子晋从来没有在意过对方的想法，这是其一。其二，潇子晋杀死了龙钊的父亲和母亲。无论是龙钊，还是龙薇都无法原谅潇子晋的做法。究竟是潇子晋的血脉迫使他大义灭亲，还是他的灵魂指引他，这个谁也不知道。潇子晋和他的姓一样，难以捉摸，或许是千万年的等待磨灭了心中的欲望，亦或是所爱之人的死亡，让他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那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天，不死不灭的他，就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他（作为人）的生命永远定格在17岁的那一年。

（作者OS：现实生活中没有“潇”这个姓，或许有，我不知道，“潇”和“萧”不一样）

潇子晋仍然站在那里，没有回应对方，就像他没有听见对方的话一样。

“哥哥还是这么冷淡。”

“不要用龙钊的语气跟我说话！”

当潇子晋知道龙钊的体内寄宿着宿敌的灵魂时，心中便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抵触感。

“你怎么找到我的？”潇子晋问。

“能使用这么邪恶的力量，除了你还有谁！？”卡伽回答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潇子晋冷笑着质问卡伽，“我可不是你要找的人。”

潇子晋闭着眼睛，他讨厌周围充斥的气息。

“就算哥哥不承认，这一切也没有办法改变。”卡伽突然改变了语气，“只要你存在一天，那么我就要让你痛苦一天！”

潇子晋仍然闭着眼睛，他根本不在乎卡伽的话，如果那么容易死，他也不会活到今天，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痛苦的了，心中有强烈的欲望，恳求卡伽杀死自己，但是却无法实现。

“断臂和残躯我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潇子晋冷冷的说道，“重生之后的我，更加懂得生命的脆弱，所以选择了旁观，生死轮回是我唯一无法介入的自然规律，唯有意识永存，其实你早就永生了，不是吗？不然你也不会跟我对峙这么久。你在执念中越陷越深，你早就不是你自己了。”

“那又怎样……！？”卡伽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愤怒。

“即使代价是你我同归于尽，你也会做吗？”潇子晋问。

“会。”

这个世界既不是卡伽创造而想保护的，也不是潇子晋想毁灭的，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们是统一战线的。潇子晋在用一种“借刀杀人”方式玩弄人性，他在利用着其他人的生命和精神，终有一天，这些人会自己把自己毁灭掉。就好像现在这样，他把人性当做棋盘里的一颗棋子，随时随地都可以牺牲掉。

他把这个世界看作一场戏，他的眼前是一副黑白相间的棋局，但是他知道，这里面所有的东西，只有他能看见。他就站在最高处，俯瞰众生。他看得很透彻，也很清醒，任何人都可以变成手中的武器，其中包括早就被他当成棋子的卡伽。

他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也绝不是一个会怜悯别人的存在，因为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同情这两个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什么人，包括他自己，血管中流淌的血液，怕是连太阳内部的温度，都无法温暖半分。他的人生观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对错”两个字，更没有“善恶”两个字，只要有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不择手段地去做，只不过不是自己出手罢了。

这个世界只不过是被卷入的牺牲品，而且很无辜。在这个充满了悲剧色彩的世界里，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你可以选择去拯救别人，你也可以去摧毁一个人。空气中弥漫着金钱腐朽的味道，大街上到处都是行尸走肉，人人都戴着虚假的面具在掩盖他们内心深处丑恶的想法，人人都将所谓的公平和正义抛掷脑后，人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改变这个社会。

就在空气沉寂的几秒钟内，是思绪放空的时间，卡伽刚好抓住这几秒钟的时间，举起手中的武器，向潇子晋砍去。空间中扬起一阵灰尘，遮住了二人的身影，周围都是黑暗，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卡伽并不擅长在黑暗中对战，更何况此时面对的是最不能掉以轻心的敌人，而且对方极其擅长幻术，稍有不注意，自己便会受伤。

待灰尘散去后，二人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视野中，连位置也不曾变过。卡伽手中握着一把类似于冥王双股叉的武器，金色的瞳孔正冷漠地看着对方，在黑暗中好似两团火焰般耀眼，祂的身上散发着神明独有的威压。而潇子晋则是将左手背后，全程都在背对着对方，对方的武器距离他的左手只有十厘米远，只要对方稍微用力，他的左手就会废掉。但他们之间又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着彼此，这使卡伽的武器无法接触到对方。

“‘无恨’……一把没有实体的剑，并且遇光之后便会失效，在我看来和废铁差不多，你以为凭这个就能够阻止我吗？”

卡伽说的是，潇子晋左手握着的，正在防御自己的那把武器。就在刚刚卡伽出手攻击的时候，几乎是同时，潇子晋从衣服的口袋中抽出左手放在了背后，再用手中的“无恨”进行防御，而且全程都在背对着卡伽。潇子晋对于对方的动作已经了如指掌，所以可以提前做出预判，就算没有，他也可以做到。

“杀我，你已经沦落到需要使用‘紫龙影’这种地步了吗？”潇子晋问道。

“神器就应该由神圣的力量来驾驭，只有我，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

说罢，卡伽突然用力，所有的力量都作用在了无恨剑上，下一秒，房间中响起一阵清脆的碎裂声，紧接着，无恨断成数截，掉落在了地板上，卡伽借此机会，猛的朝潇子晋冲了过来，砍向潇子晋的左臂，被砍中的左臂瞬间流血，鲜血顺着手臂流过手心，最后滴落在了地上。潇子晋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卡伽。

卡伽想要借此机会彻底消灭潇子晋，就当祂打算再次发动进攻的时候，祂的胸口处传来剧痛，只见潇子晋的右手正握着那把已经断掉的无恨剑，狠狠地插进了卡伽的身躯里。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办法完全控制右手的力度，至于你伤得重不重，我也无法断定。”潇子晋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游戏结束了，龙钊！”

一话甫毕，潇子晋右手紧紧握着刀柄，将插进卡伽胸口的剑狠狠地拔了出来，刀柄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随即掉落到地面上。顿时，卡伽胸口出现一道深达半寸的巨口，伤口正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鲜血。

下一秒，卡伽的身体便化作无数个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果然……不是真身么？”潇子晋自言自语，神明的身躯是无法来到这个世界的，所以刚刚的只不过是卡伽的残像。然而此时此刻，他左臂的伤口已经到了一种几乎无法医治的地步。刚刚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战斗才会使左手腕处的动脉已经破裂，皮肉绽开，露出了里面的白骨和血肉，整个手臂仿佛在下一秒就会与身体分离，红色的血液顺着整个手臂滴落在白色的风衣上。人们体内的血小板会快速在伤口处凝固，防止失血过多造成休克，但潇子晋不需要，因为无论他受到怎样的损伤，哪怕是身体里的血管全部破裂，身体上的皮肉全部分离，在下一秒也会恢复如初。

只不过这次伤口的来源是卡伽的“天极”，对于潇子晋来说是绝对的属性克制，再加上现在身处的环境，并不容易治疗。这是他第二次体验到左手被废掉的感觉，左手作为惯用手是他唯一的弱点，只要左手发挥不了作用，右手的力量不及左手的十分之一，那么他也就没有能力去对付卡伽。现如今，凝寒与无恨两把剑全部断掉，他只有这副不死的身躯可以支撑他去战斗。

“之前和那个人类的战斗留下的伤口……也是，冰皇的力量归根结底来源于祂。”潇子晋冷笑，“不过，你的冰龙族，马上就会覆灭！”

现在，他只需要等待血液流尽，这副人类的身躯便可以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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