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貂蝉传 第九十八回 前序

他：你怎么了？

他对我的关心，似乎永远是无微不至的。

所以我才觉得对不起他，莫名其妙，把他拉入这苦海。

我：我没事。

不过每番这么想法之后，自己也有思索，现如今这个时代，可还有不是苦海的地方？

他：你真没事？

即便是不懂世事的我，活得久了，却也不知不觉的背下了那句民间早已广为流传的话——“内有奸臣宦官当道，外是叛军戕贼成群，如此昏庸无道的皇帝……”大汉天地，我即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小女子，但也察觉得，广袤世间，它们快似如同我的生命一样，每天每夜，将近摇摇欲坠，见不到安宁是其次，要紧的是稍稍碰，或许就会一朝碎裂。

我：哎。

千疮百孔，太适合用来形容我脚下的这片土地。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他爱我？

或许。

反正，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不由得忧虑的紧。

他：那好吧，没事就好。

他大概与我一样，没读过什么些书。往来就这么两句话，再深些的，我便也没听他讲过。

可是呢，恰是这让我不自在的两语，导致我习惯时候，竟不再敢把那心中的害怕与难过挂在脸上。

他虽不如我的小主，可也，不差。总之每日思念小主的时间，却也只剩下躺在床榻上，我闭眼前的那一小会儿。

他：这是……你的小主？

连天逃了许久，好不容易，才远离荒地。

我：不是。

其实是的，只是面前我的画作上，我嫌自己，把小主画的太过难看罢了。

他：那么，她现在在何方呢？

几天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问我。

我：在远方。

无奈我也不清楚，我真的，非常思念小主。

他：吕奉先，应该会带着她走吧？

我：希望不要。

又希望要。

他：她的确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我：你才多大？

男人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是一辈子。

他：我……

我：她不止是女人，她是这个时代的英雄。

即便是如此，我眼神里冷淡，可也同意，他的评价——我的小主，她绝对是这世间凡里，无一最美的女人。

我：说的是。

他憨厚的笑了，

他：听你这么说了后，我也好想，再见你的小主一面。

我：干嘛？

臭男人，凡是我见过要见小主的家伙，没一个好东西！

他：我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少分似那仙人。

我：切。

七分吧，我苦苦想了想，

我：她就是仙人，下凡受罪罢了。

他：你……你怎么了……

他愣住了。

我：没事……

因为一说到小主，我就忍不住，眼泪流淌，面容哭泣。

小主她，是世间对我最好的人。

她是为了我，和这个世代的所有人，她才不惜变成了王朝的牺牲品。

她很可怜，比我可怜多了。

他：要不，明早动身……

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

他：我带你，去见你的小主吧。

我：不去……

我话道的坚决，怕是他也没有想到。

他：为什么？

他不懂。

我：要是能去，我也不会在这里苦苦低泣了。

他：这……

他还算聪明，

他：她不让你去？

我：是。

我点了点头，

我：她不会同意的，我不能，不听小主的话。

他：这……

轮到了他，不停，也大叹了口，房间里，忽然就越变越沉寂。

……

他：你醒了？

原本以为，我会又哭上一个晚上。

不过还好，没有。

我：嗯。

客店房间不大，我俩住的，因此是一间房、一张床。

他：给。

他不像是有异心的人，而我，也不是那么有魅力的奴婢。

我：什么？

伴是模糊，他给了我，一捆竹简，一叠纸张。

我：从哪弄来的？

他：捡的。

撒谎。

他道，

他：我看你昨天在画小主，知道，你有多思念她。

我：我……

谁说是小主的？

他：所以，我想着，既然不能带你去见她，不如，就多弄些笔墨纸砚来，让你在上面写着，你小主的事迹。

我：为什么？

我不是问为什么要写，而是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懂我？

他：我也不知道。

他单纯的，摸了摸脑袋，

他：以前我爸妈过世时，我也是这么思念他们的。

我：原来如此……

他懂我的思念方法，而我的，只是希望凭着我的一己之力，让世间更多的人可以知道——有这么个女英雄，她是为了这个时代才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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