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哈利醒来,他翻了个身,手惯性地摊开。诶?怎么有些不对劲?哈利闭着眼睛瞎摸了摸,没人?——哈利睁开眼睛,没有带眼镜的他眼前一片模糊,但还是能看见他旁边空空荡荡的,床也是冰的,看样子出去有些时候了。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哈利一个人。
哈利昨天折腾了一个下午,晚上洗澡也没能洗舒服,反倒把腰给闪了。哈利现在浑身上下都不得劲。他张口想叫人,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哈利现在就像是被人毒哑了嗓子一样,他张开嘴,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他想喝水,但他自己动弹不得,可房间里也没有别人,哈利挣扎着,可他一动,浑身都扯着痛。
“啊……唔……水……”哈利的声音完全是哑的,看着难受,听着也难受。
“咔哒。”房门开了,德拉科小心翼翼地开门,探头进来,看哈利已经醒了才快步走过来。
等德拉科走近些哈利才张了张嘴:“水……”
德拉科睁大眼睛带着一抹浅笑:“你这声音怎么回事?怎么成这样了?”德拉科说着拿出魔杖往茶杯里一指“清泉如水。”然后坐到床边,把哈利抱起来,一点一点地把水喂进哈利嘴里。
德拉科放下茶杯,把哈利裹进去。又对着自己的手轻轻一点,然后放在哈利喉咙上轻轻地揉:“早知道昨天就不那么折腾你了。本来还想着今天给你个,小惊喜的,看样子也是不成了。你今天好好躺着休息吧。”
哈利闭着眼睛,喉咙像是被什么暖着,像温水一样。惊喜?是挺惊喜,一夜之间都快成植物人了,能不惊喜吗?
德拉科看着这个闭上眼睛安安静静躺着的男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小小一只,还带着婴儿肥的小朋友了。脸上的轮廓越来越明显,长长的睫毛,一看就是个美人,可也不失英气。怪不得,小小年纪就招蜂引蝶的。突然,德拉科冒出个坏心思,他扬起一边的嘴角:“哈利,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揉揉。”
哈利一下睁开眼睛,可惜他没有带眼镜,聚不了焦。他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嘴唇颤抖着蹦出了个嘶哑的声音:“滚……”
德拉科轻笑一声,然后低头揉揉哈利的头发:“真要我走?”
哈利闭上眼睛,不理睬。
午饭的时候,卢修斯不见哈利,便问德拉科:“哈利呢?还没醒?”
“醒了,动不了了?”德拉科若无其事地说。
“动不了了?你干什么了?”纳西莎看着德拉科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
“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咳咳,我给哈利带点吃的过去,先走啦。”德拉科说完就去厨房看看他之前让厨房热的粥好了没。
“这孩子……”纳西莎笑着摇摇头。
终于,哈利熬过了这个噩梦。虽然腿还没什么力气,但好歹能正常说话,勉勉强强也能走几步路。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的软椅上坐下。却惊奇地发现他和德拉科之前挖坑的地方长着一颗幼苗。哈利推了推眼镜,眯起眼睛看……他没看错。心里开始疑惑,这才两天啊,这是他们种的吗?怎么长得比哈利还快。
“哈利?”德拉科进来看见哈利只穿了件短袖衬衣就在床边坐着(虽然现在大夏天的这样穿很正常),但他还是随手逮了件斗篷走过去给哈利披上:“怎么这样就坐在窗边?嗓子才刚好,又想哑了?”
“那树苗是怎么回事?”哈利没理会德拉科的问题,指着那小树苗问。
“树苗?”德拉科在哈利的旁边坐下,顺着哈利的手望过去,“噢,那是惊喜啊……不出意外的话,在你去韦斯莱家之前应该就能结果了。”
“能吃吗?”哈利问。
“可以入药。”
“对了,”哈利靠着德拉科,“赫敏给我来信了,她说她下周周末就去罗恩他们家。”
“怎么?想走了啊?”德拉科捏捏哈利的脸。
“再不走就得成残废了……”哈利把德拉科的手推开。
德拉科看了看哈利的腿,憋着笑然后抱住哈利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上:“哈利~我错了~以后不敢了~或者……我以后轻点?哈利~再住几天呗,下学期可就没机会和我睡一张床上了。”
哈利想把手抽出来,可德拉科抓得太紧了,哈利根本挣脱不开。哈利生无可恋地哀叹了口气:“德拉科,我这么就摊上你了呢?唉……以前和你势不两立的时候,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和你有什么好的关系。后来,咱们的关系好了,我却从没想过会有现在这样的下场……还不如和你势不两立的时候过得舒坦。”
“这样啊……”德拉科搂住哈利,“可你已经摊上我了,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哈利掐了德拉科一下,“摊都摊上了,认命吧……唉。”
“小家伙,还不情不愿的。”德拉科揉了揉哈利的头发,然后站起来,“带你出去玩,走?”
“我现在除了这张嘴可以自由地动,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随心地动吗?”哈利说。
“那……我抱你?”德拉科憋着笑,强装认真地说。
“做梦吧你,”哈利说,“你是嫌外面的舆论还不够大吗?上周的《娱乐报》你没看吗?那上面怎么说的来着……噢。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性取向成迷,据可靠消息,德拉科·马尔福在帕金森事件过后整日郁郁寡欢,可没过多久重回学校后又是一副温柔模样,尤其对某位格兰芬多的疤头男孩格外上心。还有人意外看见两人在霍格沃茨塔楼上约会。图片都有呢,我猜是科林拍的。你还不避避嫌。”
“这有什么好避的?”
“我还想在霍格沃茨好好地读几年书呢……”哈利说,“学校里的那个德哈cp讨论会已经够我头疼的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之前你洋装和潘西好然后和我做对的那段时间,那里面的人好像比以往更兴奋,我真的挺不理解的。”
“哈哈,”德拉科笑起来,又在哈利旁边坐下,“你也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我疯了吧?我还加进去看看……”哈利说,“对了,问一下,”哈利看向德拉科一脸期待,“德拉科,如果……我想出去玩,出国的那种,卢修斯会同意吗?”
“出国?”德拉科看了一眼哈利,然后靠在沙发上思索了起来,“嗯……如果远了……可能性不大。”
“这样啊……”哈利又些失望地说,眼神移到窗外。
“怎么?这是想去哪国玩啊?说不定我可以想想办法。”德拉科揉揉哈利的头发,满眼宠溺地说。
“咱们去找多比,让他带我们东方那个国家——中国去看看呗,他们说那里有吃不完的美食。什么北京烤鸭、火锅、酸辣粉……还有好多好多我记不得什么名字了,”哈利那模样,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对了,还有中国的大熊猫,啊~~~太可爱了,我一定要去看看!”
“哪儿有你可爱……”德拉科看着哈利那激动样,浅浅笑着,揉揉哈利的头。
“我最是想去看看他们的传统服饰,之前在电视上有见过,真的好好看……还有什么龙须酥、莲花糕……那真是个神奇的国家。我还听说那里有什么夜市,很是热闹……”哈利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身上好像不痛了似的。
“诶诶诶,别激动……不痛了吗?坐好。”德拉科扶住哈利,稳定住哈利,“我同父亲说说,要是真去,还是挺麻烦的,得提前准备,我现在就去说。”德拉科站起来,“衣服裹好啊,你要是给吹出病来了,可就玩不了了。”
“好……”哈利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甜甜地说。
德拉科脚步轻快地朝客厅走去,脑中想着一会儿怎么给卢修斯提这件事。
“德拉科,你那是什么表情?”
哈利抬起头,卢修斯正看着他。他收敛了些:“咳咳……”德拉科慢慢地走过去:“父亲,哈利说他想出去玩。”
“去啊,叫几个人跟着你们,别出什么事就行。”卢修斯说,好像这种事犯不上跟他说。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有点远,”德拉科偷瞄了卢修斯一眼,“他……他说他想去中国晃悠一圈。”
“中国?”卢修斯说,“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听说那里挺落后的,新中国成立这五十年的时间都还没有(现在是1994年),也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毕竟是有几千年的历史的文化古国,去一趟总是不会让人失望的。况且,实话实说,听说现在人家发展也是在进步的……”
“想玩就去吧,”卢修斯挥了挥手,“不行,这事儿有点麻烦啊。我得联系一下麻瓜他们……”
然后德拉科看着卢修斯拿起旁边的电话——“我是巫师世界魔法部外交部部长卢修斯·马尔福,请帮我联系你们的首相。”过了一会,“是我,是这样的,我的孩子想去中国玩一趟,可我们对你们那边的世界还是比较陌生的,所以……”
德拉科看着卢修斯还挺紧张的。
“好的,麻烦您了。”卢修斯说,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时间?”卢修斯看向德拉科,“如果可以,就明天吧,这边两个十四的孩子,时间挺急的。”那头又说了些什么,卢修斯想了一下,“行,那就后天吧。”
……
“我就不去了,让孩子们好好玩玩吧。”卢修斯客客气气地说,“麻烦您了……”
卢修斯放下电话,对德拉科说:“去收拾收拾吧,后天早上有人来接你们。”
“成了?”
“成了。”
德拉科起身急匆匆地往回走,但又突然停下,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丧着个脸步伐沉重地进了房。
“怎么丧着个脸?没成?”哈利看过来,“没事的,我就随口提一嘴。”
“哈利,”德拉科丧着脸走到哈利旁边,“成了……”
“没事,我……什么?!”哈利反应过来,“成……成了?!我们可以出去玩了?”
“可以可以,后天有人来接。开心吧?”
“开心!”
“那你不得给我点奖励?”德拉科指指自己的脸。
哈利推开德拉科:“害不害臊啊你……走开走开,我要给教父回信了。”
“害,你个没良心的。”
“没办法,魁地奇世界杯之后就没有办法再像个孩子一样玩、笑了。德拉科,真的,谢谢你。你对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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