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值得……

等哈利再次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模糊不清的天花板，紧接着就是几个人凑到哈利面前。

哈利撑起来，接过不知道是谁递过来的眼镜，带上……赫敏罗恩还有金妮，麦格教授，魁地奇队队员们都围在哈利身边，哈利揉了揉太阳穴，他靠在枕头上，尽量回想着失去知觉前的事。那痛苦卑微绝望的嘶吼声，像是要把哈利撕碎，接着……好像就是那句让哈利安心的一句我在……

“哈利，你感觉怎么样？我们差点以为你要死掉了……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罗恩急切地问。

“我没事……德拉科呢？”哈利问，眼神在房间里搜索。

所有人都沉默了，用一种说不出来的，让人觉得有些别扭的眼神看着哈利。

“他还没有醒过来，当时把我们都吓坏了……不止一只摄魂怪……你直接从高空中坠下来……人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幸好马尔福……是他接住了里……可是风太大了……他抱着你，没有办法好好地控制飞天扫帚，你们两一起从他的扫帚上摔下来……幸好地是软的……我们差点以为你们两会死掉……尤其是马尔福……真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赫敏说，是啊，在这种危机时刻，帮助了哈利的竟然是平时最爱捉弄他的“死对头”，这谁敢信啊。

“邓布利多教授特别生气，我们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他是绝不让摄魂怪到霍格沃茨里面来的，可这次居然来了这么多，邓布利多教授气急了。”罗恩说。

哈利皱起眉头，看着安详地躺在旁边那个床位的金发男孩，罗恩说的话哈利基本没怎么听进去。

“还有个好消息我们得告诉你……恭喜你哈利，你抓住了飞贼！虽然你晕过去了，但你还是为格兰芬多赢得了比赛，你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棒的找球手，哈利，我真幸运有你这样的队员……”伍德拉过哈利的手，眼泪含着泪，是感动、是心疼，伍德回头看看其他队友，“当然，有你们也很幸运。”

所有人紧紧抱在一起。

“好了好了，不要都围在这儿，他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都先出去，出去。”庞弗雷女士把他们一群人邀出去，然后给了哈利一块儿巧克力。

“别再看他了，他没什么事儿。幸好那天下大雨，草地是湿软的。不过，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被你压着……放心吧，很快就醒了。”庞弗雷女士把手伸到哈利额头上，然后有捏了捏哈利的胳膊，“疼吗？”

哈利摇摇头。

“行吧，今天你还是留在这里观察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你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庞弗雷女士走到德拉科旁边检查德拉科有没有什么别的异常的状况。

哈利这才发现有个女孩子趴在德拉科的床的旁边……猜都不用猜，那肯定是潘西。哈利叹了口气。

“小姐，回去吧，他没什么危险了，你不需要在这里一直陪着他，一会儿你再被风吹感冒了，这不是给我找事儿吗？”庞弗雷女士拍拍潘西的肩。

潘西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来，看上去困极了，但语气却很坚定:“我愿意守着他，我一定要守着他，他不醒，我就不走。”

庞弗雷女士轻叹了口气，便去看其他病号了。

哈利和潘西对上眼神，一时间竟有些尴尬。潘西死盯着哈利，似乎是要哈利的命一般。她可能是把德拉科之所以躺在这里的原因全都算在哈利头上……不过，的确是因为哈利……

“请你以后……”潘西率先开口，“离德拉科远一点。”

哈利先是一愣，接着反驳道:“我和马尔福就没有近的时候……就算有，也是以前的事了……”

潘西很不耐烦的样子:“少在我面前装了，别人不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像表面上那样不和……总之，别再因为你，让他陷入危险之中，不然……”潘西眸中透着冷气，“我要你的命……”

哈利心绞痛，强装镇定，冷冷地说:“你怎么认为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的命……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至少你……不配。”

哈利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额头上冒出细汗，哈利好像看见自己躺在铁轨上，耳边响起火车的笛鸣，那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刺穿哈利的整个脑袋……火车正飞快地向哈利驶来，但哈利无法动弹——“啊！”哈利眼前一黑，然后听见了清脆的滴水声，还有一个空灵的声音:“好孩子……千万……千万不要迷失自我……不妨……大胆些……”

哈利有些茫然:“什么意思？先生，你是谁？这话是什么意思？先生？”一片漆黑，哈利什么也看不见，不由得心生恐慌。

没有人回应，只有那不知是哪里发出的滴水声。哈利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睛——他还在医院。

“呼……幸好醒过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你这情况怎么办……看样子你还得再在这里待几天了。”庞弗雷女士坐在哈利的床边上，又给哈利递了块巧克力。

“我……我这是怎么了？”哈利感受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在贴着脸往下滑，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是眼泪。

“摄魂怪真是个邪恶的东西，他们就该好好地待在阿兹卡班，让它们来看守霍格沃茨，简直就是疯了！孩子，这不怪你……你生来就承受了别人很难理解的痛苦。”庞弗雷女士心疼地揉揉哈利的头发，“看样子还得给你单独安排一个房间，在这里很容易影响到你……”

“不，我得看着他，”哈利看向德拉科，“毕竟是因为我……”

“真是个善良、有责任心的孩子，好吧，那就顶楼那间双人病房吧。”庞弗雷女士说。

“谢谢。”哈利看着德拉科，心里越来越不安……潘西呢？德拉科的床位旁空空荡荡。

晚上，他们已经转移了房间，庞弗雷女士给了哈利一个铃铛，说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或者需要什么东西就摇一摇铃铛，她就会知道。

德拉科还没有醒过来，很巧，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真好就落在德拉科身上，像天上的神仙……徒增一份温柔……我要你的命……哈利脑海了突然蹦出这句话，哈利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他当然不是怕潘西真的要了他的命，但哈利听着这话就像是有蚂蚁在身体里爬一样难受。

哈利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哈利自然地抬手挡住那耀眼地光，但那光还是从指缝间撒下，打在哈利脸上。

一个人影出现，挡住光:“破特，你终于醒了……等你好久呢。”

哈利一下坐起来:“德……德拉科？”眼眸微微颤动。

“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唔……呜～”哈利一把抱住德拉科的脖子，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还要很久很久才醒过来……你干嘛要……干嘛要来接我……明明知道我不会有事的……”

德拉科也顺势抱住哈利，揉揉哈利刚睡醒凌乱的头发，轻笑:“这也怪我啊？虽然知道，可本能反应让我不得不这样去做啊……我怎么舍得呢……我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你就这样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呢？对吧。”

“德拉科……我……真的……值得吗？”哈利紧紧抱着德拉科，像是找回了自己失而复得的东西。

“值得，当然值得，哈利波特是对我而言最值得的……没有人比你更值得了，破特。”德拉科后背隐隐发痛，但他还是任由哈利紧紧抱着他。

“你们两大早上地干什么呢？”庞弗雷女士一进来就看见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醒了是好事，但别这么抱着，本来他就是背着地，你也不怕把他弄疼了，快松开。”

哈利这才松开，眼睛红红的:“抱……抱歉，我、我太高兴了。”

庞弗雷女士走到德拉科旁边，给德拉科做了点简单的检查:“没什么问题，醒了就好，如果你愿意，你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德拉科刚要说话，哈利就抢着说:“我也没有问题，我认为我也可出院了。”

庞弗雷女士看向哈利十分严肃:“你不行，再怎么说你也得过了今天才可以出院。”

“好吧……”哈利垂下脑袋。

但是德拉科并没有接受庞弗雷女士这一提议，他说自己还有些不舒服。于是等庞弗雷女士给哈利也检查完离开后，哈利和德拉科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天。

终于，他们回归了正常的生活，回到了原先的……不和。

“哈利，我得告诉你一件非常不幸的事。”赫敏非常遗憾地看向哈利，“你的扫帚，被风吹到打人柳那儿，然后……”赫敏把碎成几段的光轮2001放到哈利面前，“抱歉，它损坏得太严重了，我们没有办法帮到你。”

哈利心疼地把这些它们好好地收起来，他舍不得扔。

哈利没有跟任何说他在看台上看见的那条大狗，赫敏罗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罗恩会惊恐不安，赫敏会嗤之以鼻。

今天的黑魔法防御课格外特别，因为走进来的……是斯内普教授，他关上所有的窗户，把课堂的气氛弄得非常严肃:“现在所有人把书翻到狼人那一课。”

“可是我们现在才刚学完红帽子，现在应该学……”赫敏说。

“格兰杰小姐，我想我的课不需要你来教我该怎么讲，格兰芬多扣2分。”斯内普教授打开PPT。

“可这节课是卢平教授的课。”

斯内普教授瞪过去:“你们的卢平教授今天不舒服，这节课由我代上，现在翻到狼人那一课。”斯内普教授的眼神又落到走神中的罗恩身上，魔杖对着罗恩的书，书哗哗地翻动起来，罗恩被吓了一跳。书在狼人那一课停下。

“现在，开始上课。”斯内普教授走到PPT旁，“狼人……”

斯内普教授讲了狼人的特点、习性以及与阿尼玛格斯的区别。但他的课与卢平教授的课相比，实在是太枯燥无味了，最后还给他们布置了两卷羊皮纸的作业，学生们怨声连连。

终于熬过了这一周。

“如果今天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还是斯内普来教，我就不去上课了。”罗恩吃午饭的时候说。

幸好，卢平教授回来了，不然，可能不止罗恩一个人要疯掉了。

人们在卢平教授的课上重拾对黑魔法防御课的兴趣，卢平教授还为他们免去了斯内普教授先前布置的两卷羊皮纸的作业。赫敏不是很高兴，因为她已经写完了。

下课的时候卢平教授把哈利叫住。

“哈利，我听说了魁地奇的事，我为你的扫帚感到遗憾。”

哈利有些失落:“是啊，那你一定也知道了摄魂怪的事了吧。”

卢平教授似乎是看穿了哈利的心思:“哈利，你知道，这不是因为你比其他人更软弱，而是因为你比其他人经历了更大的痛苦。很抱歉，答应教你对抗摄魂怪的，可能要等到下学期了，最近实在太忙了，我病得真不是时候。”

哈利心里舒坦了些，接着去上他其他的课了。出教室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德拉科，他冲哈利笑了笑（在旁人眼里那是嘲笑)。潘西挽着德拉科的手，眼神警告哈利……

哈利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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