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初见，拜师

黑夜中，不久前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突然狂风大作，一只豪华的官家船艰难地挣扎。

终于，海浪掀翻了它。

船体挟着人们向下沉，海水冷得刺骨，和黑色的天空搅在一起，它即将收割几十条生命。突然，墨色海水中，亮起了一双眼睛。

根三摇摇自己的鱼尾巴，左右手各哥提着两人的后衣领，嘴里咬着一人的裤腿，奋力地向岸边游去。来回两次后，根三将最后一个少年推到了岸边。

听了听少年胸膛，仅有微弱到易碎的心跳。她吸入一大口空气，鼓在嘴里停了两三秒，将法力与其充分揉在一起，然后一股脑全渡给了少年。

法力在他体内游走，将少年的最后一丝阳气紧紧攥回手里，完成生死之间的转换。

做完好事后，根三退回了海水里，回海底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黎明之前，根三拿好行李，悄悄爬上了岸。鱼尾巴摇了两下变成了双腿，之前穿好的衣服也凭空出现。她颤颤巍巍站起来，立马摔了个大马趴。

“身体好重！”初次上岸，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这就是阿爸不喜欢这里的原因吗？”

蓬莱仙岛上仙气充足，大家都是身轻如燕、御风飞行。而如今到了大陆，没了仙气的支撑托付，根三只觉得身体万分沉重，双腿完全控制不住。

没关系，总能学会的，先找个落脚点。根三心想。

根三以手代脚，终于，奋斗一中午，爬行二十米。

根三：我还是回家吃鱼吧。

“鱼娃娃，你在这做什么？”

根三抬头，一个白发男子闯入视线。他长得十分俊俏，脸庞轮廓分明，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让她想起了……阿爸用来打她的小竹条！不不不，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你会走路！”愣怔片刻后，根三发现了重点。

“那是自然。”候卿回答。

“能不能教教我？”根三抱住候卿小腿。

“不能。我来这是处理昨夜沉船中的尸体的，没空教你”说罢起身要走。

“等一下，我帮你处理，我们可以交换条件。”根三被拖行了两米想出的绝妙的点子。

侯卿回想起方才看到的鱼尾，或许可以方便找到沉舟的位置，便爽快地答应：

“成交。”

“现在你可以教我了。”根三骄傲得一笑。

“可你还什么都没做。”

“我把他们救活了。”

候卿以为根三在框他，转身要走。

“哎，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呢。”

在一番解释后，根三带着笑问：“现在你可愿意教我了？“。

“我说话自然算数。”

两人沉默着对视着

半柱香后，“你倒是教啊！”根三皱起眉催促。

“可你还没行拜师礼。”

“我就学个走路，凭什么拜你为师啊？”

“你不愿，那算了。”候卿将腿从根三怀里抽出来，着自己的一群尸体手下就要走。

“等等！’厚土霜沉，即我蓬莱’座下根三，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根三急忙行了家乡的拜师礼。

“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徒弟，为师会教你做人之道，待人之礼……成就自己。”

“我就想学走路……”

“对，要先教你走路。”候卿看似刚想起来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候卿对尸体发号密令：“抬她回去。”

“别别别，您只需要把我扶起来，搀我走两圈就行，我下午就能出师，我赶时间。”

“不行，你既然拜我为师，我自然要教好你，不然你学成之后，被人取笑，我也有责任。”

根三心里一沉，完了，遇见神经病了。

一只黏糊糊的手抓起根三的胳膊，冷不防的，她对上的死尸的眼睛，第一次见死人的根三吓傻了。

“啊-不学了，我不学了，我要回家……”根三挥舞着手臂，哭喊。

“聒噪。”一声锣声响过，根三只觉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竹林里，根三抓住一根竹子艰难地站起。候卿则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悠哉地晒着太阳。

“师父，你想好怎么教我了嘛？”

“人生天地间，皆能跑跳，你先练习灵活用腿，为师再教你走路。”候卿将锣锤转了两圈，用力地敲了一下。

根三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一具尸体走了出来，这让根三打了个寒颤，不解的望向师父。

“那天，我看你十分怕他，所以我让他帮你练习。”候卿接上下半句。

“如何练？”根三慌张地问。

“他追，你跑。”

“你要我死？”根三不确定地问。

“没有。”侯卿诚实地回答。

突然间，尸体双手前伸，向根三飞奔而来。

根三：师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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