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变得焦灼。丫鬟婆子们都把头垂得低低的,谁也不敢吭声。
沐青禾听着这荒唐到家的话,忍不住笑:
沐青禾我怎么就没资格,你讲这话也不怕被雷劈,你给的那些药,不但没让我母亲病情好转,反而加重,我担心母亲她喝了你给的药会死得更快……
闻言,赵夫人心里猛地一跳,脸色等着一变,心中暗想,莫非她察觉到了什么?
沐青禾既然如此,我当然要另开药方,免得被人慢慢毒死。
沐青禾说着,给母亲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往外走。
她亲自去抓药,看她敢不敢拦!
还别说,赵夫人还真敢。
此时她已经确信沐青禾知道下毒的事,担心她将此是宣扬出去,她慌乱之下,直接命府里家丁阻拦:
赵夫人:把她拦住,不许她出这个院门!
家丁起初还有些犹豫,但一想到赵夫人的手段,只得上前。
苏若怜见状,不由得气血攻心;
苏若怜:你们敢!
这些家丁早已不听她的,拿着棍棒,径直走向沐青禾。
就在这时,离她最近的那名家丁突然飞了出去。
沐青禾定睛一看,竟然是他!
刚刚那家丁就是被他一脚踢飞的。
他将她一把拽到身后,冷眼看向赵夫人:
马嘉祺:你可知晓,她是本王的王妃?
赵夫人:知,知道……
赵夫人这会是真的慌了,本想趁这个机会狠狠将她教训一顿,让她长个记性,就把她的身份给忘了。
马嘉祺眼睛微眯,嘲讽道:
马嘉祺:沐丞相如今也是不中用了,竟然让一个妾室飞上了枝头。
此话一出,空气变得更加安静。
那几个家丁被他扫视到,膝盖全都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赵夫人这会口干舌燥,心慌到不行,想要逃走,却碍于祺王的气势不敢动弹。
听闻这边发生闹剧的沐丞相匆匆赶来。
他一进院门,不询问缘由,反而质问沐青禾:
沐丞相:你一回来就鸡犬不宁,这回又为的是什么?
沐青禾……
沐青禾很无语,她总算体会到原身的感受了。
有这样的渣爹不疯才怪!
马嘉祺面上像是覆上了一层冰霜,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沐丞相,声音冰冷又刺骨:
马嘉祺:这话丞相你应该先问问这位赵夫人,问她想让家丁做什么,是想对本王的王妃动手么?
沐丞相:……王爷说的是。
沐丞相这才询问缘由,了解情况后,他使劲咳嗽两声,瞪了一眼赵夫人,装模作样地道:
沐丞相:你也真是的,青禾她好不容易回府一趟,你跟她起什么争执,日后不可如此。
赵夫人:姥爷的话,妾身记下了。
赵夫人有样学样,还假惺惺地擦了擦泪。
这对话未免过于轻巧,好像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马嘉祺:原来这就是丞相大人治内的法子。
马嘉祺冷冷说了一句。
沐丞相一听,就知道他不满。
无奈之下,他只得吩咐:
沐丞相:管家,等于去账房说一声,革去赵氏两月钱米,半月内不得出院门!
赵夫人:老爷,妾身何错之有,竟然这样待臣妾!
赵夫人一听要砍掉自己的份例,她哪里稳得住,当即跳了起来,还是沐丞相命婆子将她拖下去院子里才安静。
静静看着这一切,苏若怜有些心寒。
她轻叹一声,说:
苏若怜:罢了,都是为我这病闹起来的,我不看就是了。
沐青禾怎么能这么说,娘你放心,我的新方子绝对有效。
马嘉祺难得帮她讲话:
马嘉祺:她的话不假,她的医术是不错。
苏若怜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传闻都说他宠信苏侧妃,她还以为他对女儿不好,成天都在担忧,如今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马嘉祺:本王过来,是特地来接青禾的,不想你们府中就是这么待她的。
马嘉祺说着,清冷的目光重新落在沐丞相身上:
马嘉祺:丞相叫她回来到底为何?
一句话就让人心惊胆战。
沐丞相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沐丞相:自然不是,王莫要误会。
他心中生出一丝疑惑,这两人不是没什么感情么?
沐青禾父亲请我回来到底何意,我也不在意,我只想给我母亲治病,她不能再这样耗下去,如果父亲没钱给我母亲治病可以治病,早说就是,我可以带她出府去治,钱也由我来出。
沐青禾说着,给那婢女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出去抓药。
沐丞相:不行,你母亲在府里待得好好的,为何要出去治?
想都没多想,沐丞相当即拒绝。
在朝中,同僚都知他是爱妻之人,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他的脊梁骨必定被戳断!
沐青禾既然如此,那就烦请父亲让女儿为母亲治病,什么赵夫人李夫人弄来的药就不要给她喝了。
沐青禾叹了一声,接着道:
沐青禾我也是担心母亲,怕她喝别的药喝出问题。
不得已,沐丞相只得答应。
但他心里极不舒坦,脸色也不大好,总觉得自己被捏着鼻子走。
他叫她回来是谈和离之事,不是让她来插手后院的。
偏偏祺王在这,他没法多说。
沐青禾知道他在想什么,干脆就在院子里待着,药抓回来之后,她亲自熬药。
凝视着这一幕,马嘉祺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滋生。
苏若怜:青禾,这些事交给底下丫头去做就行了,你好不容易回府,我们娘俩还没说几句体己话呢。
苏若怜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她捂着胸口缓了会,心里涌起无限悲凉。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她感觉自己这身子撑不了多久了,近来她咳嗽得愈发厉害,偶尔还会吐血。
沐青禾母亲,等你病好了,再多的体己话都可以说。
沐青禾安抚了几句,继续煽动扇子为她熬药,这罐子药,她绝对不能假手于人。
沐青禾王爷,可否近一步说话。
马嘉祺点头,随即跟她进了里屋。
屋内一股子药味,即便熏着香也不能掩盖。
苏若怜:请不要嫌弃,臣妇常年病着,这药也没断过,经年累月的,这屋子里的药味是想除也除不尽了。
苏若怜轻叹一声,眼眶跟着红了起来。
马嘉祺:小婿不会嫌弃。
听他这样自称,苏若怜微微一愣,随后感慨道:
苏若怜:我也成了那道听途说之人了,如今看来,你们小夫妻感情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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