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的救赎 第146章

  毛利兰颓下肩膀，她真傻，怎么会下意识向这个不太正常的阴阳师大人求助。

德川正毫不意外，仓桥靖川奉行自然规则，众生平等，从来没把人看成众生中特殊的一类，才不在乎人类社会是好是坏。他移开桌上的文件，捧起煮好的清茶啜饮。被仓桥靖川那家伙一打岔，他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顿时开朗不少，管以后怎样呢，他又没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尽己所能就好了。

毛利兰短暂失落后打起精神问：“那靖川大人，我们要怎样做才能让人们摆脱乌丸莲耶的疫苗控制呢？”

“乌丸莲耶？”仓桥靖川深深看了一眼毛利兰，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意味深长，“无所谓，反正名字不过一个代号。你们想用杀死蚁王的方式去制止这件事没可能。因为杀死蚁王下面的分级会陷入混乱，他们之间会不断爆发战争，直到新的蚁王出现。人和蚂蚁毕竟不一样，一旦战争开始打到最后还剩下什么不得而知，你不知道下一个蚁王什么时候会出现，也不知道新的蚁王是天使还是魔鬼。但不管结果如何，倒霉的永远只是那些工蚁罢了，也就是普通人。懂吗？”

毛利兰窒了一下，突然明白仓桥靖川的言外之意，他在告诉她，他们这群没有被蚁群同化的人，最终会被疯狂的蚁潮淹没。要么被杀死，要么变成蚁群一员。

“不，我不想被同化！”毛利兰的眼睛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她一字一句开口：“人，不是，蚂蚁！我知道这世界有太多黑暗与不完美，但是同时它也有很多温暖与伟大。人性不该夸大任意一种，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去改造，尤其是为了个人私欲去策划这么可怖的阴谋！”

毛利兰逼近仓桥靖川，言辞礼貌语气坚决：“麻烦靖川大人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不怕死。”

仓桥靖川手里的折扇展开拍在毛利兰的脸上：“别靠这么近，挡住我视线了！”

然后他收起扇子，清了清喉咙开口：“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让现任蚁王下达‘废除指令’——废除之前的指令，以后的指令也不再生效。这样不需要解药大家也能恢复正常了。”

德川正闻言放下杯子，毛利兰呆滞，忍不住喃喃道：“让乌丸莲耶自己下指令废除自己的权利？？怎么可能做到…催眠有用吗？或者也对他下药？？”

仓桥靖川噗嗤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用折扇轻轻敲敲毛利兰的头：“别傻了小丫头，必须要是本人真实的意愿。你把‘指令’想的太简单了。”

毛利兰皱起眉头：“那可…比普及解药还要难啊…”

“谁知道呢？”仓桥靖川笑眯眯开口，“毕竟那副身体里，现在可有两个意识～”

“阿阵？”毛利兰一脸错愕看向仓桥靖川。

仓桥靖川逗弄停在窗台上的一只小麻雀，轻声道：“乌丸莲耶或者是黑泽阵，现在有什么区别呢？”

毛利兰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是她一直不敢深想的部份，如果策划这场阴谋的其实是琴酒，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放弃这一切。

她能，相信琴酒吗？

仓桥靖川临走前对毛利兰说：“还有一件事你要小心，我刚刚想起来，蚁王如果下达废除指令，只适用于他下面的分级，但作为蚁王本身不受废除指令的影响。也就是说，只要蚁王存在，他就算废弃之前的指令，他依然可以继续制定新的蚁巢规则。毛利兰，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依旧坚持你要的正义，我会为你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但仅限于阴阳术的范围，我奉行的大道不允许我做人类的救世主。”

而在另一边的乌丸莲耶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找土御门解决琴酒的问题。

源给乌丸莲耶仔细检查身体后开口：“所有的封印都没有被打破的痕迹，莲君，意识或者说灵魂是这个世界最为玄妙的东西。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在中国有一个故事，名为庄周梦蝶。庄周与蝶，无法分清哪一个是真实的，也许都是真的，也许都是假的。庄周作为人的记忆和感受存在，他作为蝶，看到的世界与飞翔的感受同样是真实的。作为庄周，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蝶的时候，他坚信自己是人，可是当蝶的意识出现，他发现他有可能是蝶。反之亦然。您和黑泽阵的意识现在都已经融入这具身体，到底是会一生一灭，或者是同生共死，亦或是最终融为一体，阴阳术已经无能为力。”

乌丸莲耶的脸色阴晴不定，顿了一会儿开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的意识永远不要出现？”

源摸摸下巴想了一会儿开口：“按照你的描述，他的意识现在应该处于需要激发的状态。也就是大部分时间他是游离或者不存在的，但是遇到特殊事件他就会出现。我帮你算一卦吧，也许你能有个方向。”

源的算卦能力还是很强的，尤其是土御门现在得到安倍晴明生前使用的法杖，力量更强。可是卦象最后显示的影像却让两人沉默了。

“向日葵？”源饶有兴趣先开口，“真让人意外啊莲君，你的心里竟然有这样热烈的存在。”

向日葵，让人首先联想到太阳，那整片金灿与橘红，充满勃勃的生命力。花儿追逐日光，更是将这种生机体现到极致。

乌丸莲耶的脸色晦暗不明，他看到向日葵的一瞬间立刻就想起毛利兰那张照片，心里那种莫名的感觉又出现了。

也许贝尔摩德忘记告诉他一些重要的事，比如说琴酒跟毛利兰的关系。再联想到之前贝尔摩德提到毛利兰时那种似有若无的偏爱，乌丸莲耶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这次不再从贝尔摩德这里打探消息。反正了解琴酒的人也不止她一个！

伏特加很意外自己又被BOSS召见了，话说他在黑衣组织覆灭后被捕，也没想过自己能出来。警局审问他什么，他知道的就说了，不知道的也说不出来，可能因为他身上有价值的线索太少很快就被人遗忘在大牢里。幸好他一直跟着琴酒，虽然比不上大哥气势压人，但在牢里也没人敢欺负他，除了没有自由，过的还挺舒心。

“好久不见，伏特加。”熟悉的声音让伏特加虎躯一震，他一脸错愕站起身惊呼：“大哥！”

天捏，不是说大哥死在那场围剿里面了吗？面前这位是人是鬼？！！啊啊啊，别吓他，他可没有做对不起大哥的事，退散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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