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的时候,毛利兰正在庭院里哗啦哗啦扫落叶。
这所别院正是兰和琴酒朝夕相处几个月的房子,琴酒前往M国之前,他把这所别院转赠到兰的名下,而且根本就没告诉兰。还是毛利兰被律师找上门才一脸懵地得知自己成了别院的主人。
她有空就会来这里,有时候住几天,有时候看一下,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兰力求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在原位,樱树下还保留着琴酒惯常休憩的躺椅,每当她想琴酒时就会跑去琴酒曾经住过的房间,一呆好久。
思念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兰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重逢。
也有可能是天人永隔的噩耗。
兰在监控里看到金色卷发面容精致的女郎安静站立在门口,意外也不太意外,那人正是贝尔摩德。兰换下围裙给贝尔摩德开门,邀请她在庭院休息区等待,兰端上红茶与点心在贝尔摩德对面落座,安静地注视着她。
贝尔摩德取下墨镜,仔细打量毛利兰,轻笑:“Angel,你变了很多呢。”
毛利兰回以微笑,轻轻颔首:“我也觉得自己变化蛮大的。贝尔摩德,谢谢你曾经教我隐匿和易容,非常有用。”
贝尔摩德白皙手指慢慢描摹着墨镜边缘,弯了弯唇角:“有用就好。”
两人寒暄完陷入沉默,期间有风吹枝叶沙沙的声响,开满樱花的树扬起梦幻般花雨,轻轻散落在草地上,池塘上,还有她们两个人的身上。
“GIN一贯懂得享受。”贝尔摩德突然开口,她托着腮看向树下的躺椅,用手指着那里,“他肯定没事的时候都窝在那儿。”
毛利兰心脏钝痛,沿着贝尔摩德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言不发。
“Angel,你不想问我昨天那是怎么回事吗?”贝尔摩德问。
“想问。”毛利兰抬眼,缓缓开口,“您不是来为我解惑了吗?”
贝尔摩德愣了一下,咯咯笑起来:“兰,你真的变了,变得更加真实有趣。”
她伸手习惯性捏毛利兰的脸,但是兰让开了。
“我现在不太喜欢被人碰。”兰带着一丝歉意说。
贝尔摩德颇为遗憾,只能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好吧,兰。有些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毕竟某个人曾经交给我一件东西。”贝尔摩德从包里掏出一只银色手环,轻轻放在兰的面前。
毛利兰的瞳孔瞬间缩起,忍不住微微发起抖来,她放在桌下的双手交握,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应该是你送给他的礼物,对吧兰?”虽是疑问句,但贝尔摩德语气肯定。
毛利兰轻轻抚摸桌上的手环,眼底泛起泪雾,她眨了眨眼睛,迅速掩饰脆弱,手指紧紧握住手环,就像是握住阵的大手。
“那家伙把这个丢给我,给我说说随便怎么处理,是扔掉或者拿去做研究都可以。”贝尔摩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可我了解那家伙,如果真的不重要他早就自己毁掉了,又怎么会特地扔给我。我想他那时候就准备让我把这个交还给你,现在看到他把这个别院都送给你更加确定我的猜测。”
“他到底怎么了?”兰固执地问。
贝尔摩德似乎一直试图逃避重要的话题,她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
唉,该来的逃不掉!
贝尔摩德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回答:“GIN消失了,他的身体早在十多年前就作为乌丸莲耶的容器培育,现在乌丸莲耶成功复活,GIN自然就…”
毛利兰呼吸急促,她死死攥着手里的银色手环,低哑嘶吼:“骗子!什么容器,意识,都是骗人的!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起死回生,复活这种事就是一场骗局!”
毛利兰抬头,眼眶蓄满泪水,她固执地盯着贝尔摩德,反复问:“你们到底对阵做了什么!他是独立的人,不是你嘴里说的容器!!你们有什么资格把活生生的人当成私有物品?!”
贝尔摩德抿紧嘴唇,神色莫辨,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对毛利兰开口:“错了兰。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只不过用一些漂亮的包装掩盖了残酷真相。只要有私欲,有足够权势,不要说是把人做成容器,就算是更加残酷的事也不奇怪。这本就是人吃人的世界!”
毛利兰也站起来,她眼底的泪光消失,神情变得凌厉:“那我就来好好改造一下这个人吃人的规则!如果真的有人利用阿阵的身体做容器,去做吃人的事,那就让他接受该接受的惩罚,就算为此赌上我的性命!就算他用的是阵的身体,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像琴酒那样高傲自负的人,如果他还能有自己的意识,恐怕宁愿自焚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占据他的身体,窃取他的人生。
毛利兰一步一步逼近贝尔摩德,眼底战意燃烧:“贝尔摩德,这个世界人性并非只有恶!!”
贝尔摩德后退两步眼波泛起柔软的情绪,她的天使变得更耀眼了。曾经的兰善良天真,用条条框框约束着自己,努力做到每个人都满意。她阳光上进又懂事,总是为了保护别人奋不顾身,她过分正义,世界非黑即白。
而现在的兰,褪去固守的框架,开始思考正义的本质,做法和曾经不太一样但始终未变她守护的决心,天使终于开始懂得使用手里的刀剑了。
挖去黑暗的毒瘤怎能不流血?!怎可能没有杀戮和牺牲?
“我等你,兰。”贝尔摩德已经没什么要说的,她戴上墨镜跟兰挥挥手,“就让我们一起看看最后的结局怎样。对了,有件事也该让你知道,乌丸莲耶也就是贝伦,他是我的弟弟。如果有一天你打败我们,假设你有兴趣的话,我再告诉你我们的故事。”
贝尔摩德离去后,兰一个人在庭院坐了很久。
曾经乌丸莲耶利用赤井秀一的身体复活,那时候毛利兰就觉得这种做法十分疯狂,对黑衣组织的实验室深恶痛绝。当时她自身难保,只能把这些东西深深压在心底,期待有一天能解救出那些可怜的孩子,给他们正常的人生。
这件事她后来跟德川正提过,没想到德川正对此早有准备,他平静地对兰说,他已经争取到安置那些试验品的场所,还有对应的医疗、武装和教育系统,并且告诉兰,他也会借此机会对那些孩子们身上的药物进行深入研究,治疗的过程也带着收集实验数据。
对德川正的安排以及他的坦诚毛利兰感到无言以对,好坏都被他说完,她不但不好意思提出异议,还要万分感谢。毕竟如果靠她自己,解救那些孩子只能成为遥远的梦想。在跟德川正的相处过程中,毛利兰终于明白为什么降谷零那么推崇他的先生,愿意为其肝脑涂地。
德川正本身坐拥家族世代累计的资源却没有只顾自己享受,而是用毕生精力去改变这个国家的苦难,他的付出与回报完全不对等,但他一直坚持至今。那些被保护照顾的人大多并不知道是谁在帮助他们,连那些身处炼狱已经妖魔化的试验品,他也没想放弃。
比起那些说着动听承诺,私下却坑蒙拐骗的政客好太多了。
低调,隐世一直是德川正的保护色,降谷零则是德川正对外最完美的执行人。他们之间的感情亲如父子。
德川正对兰也照顾有加,兰偶尔还会看到仓桥靖川来德川正这里喝茶。
贝尔摩德说的“消失”是一个很奇怪的概念,还有什么“容器”,听起来很像一种邪术。这些已经超出常人能力之外,只能请教仓桥靖川,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线索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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