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闻言十分惊讶:“什么人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真是异想天开。”
琴酒冷哼一声:“这世界,无聊的人可比你想象的多多了。”
毛利兰很好奇的问:“阵先生,针对你的人是贝尔摩德吗?”
他们这个组织还真奇怪,里面的卧底和叛徒多也就算了,伙伴之间也是明坑暗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到底为了什么呢?
琴酒吐出一口烟雾,露出嘲讽的笑容:“大概,她把征服我当成她人生中不可多得的乐趣吧。”
征服琴酒?!!!
毛利兰表示不敢苟同,不愧是贝尔摩德,真敢想。
成年人的世界好复杂啊,两个有过关系的男女之间弯弯绕绕,彼此算计,这种感觉真不舒服。难怪上次自己问琴酒他和贝尔摩德是不是恋人,他是那种不屑的反应。
“我不懂你们之间到底为什么要一较高下,不过贝尔摩德为什么会认为我能成为您的弱点呢?”毛利兰摇摇头,“对于阵先生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和事情能够用来威胁你,她这样做很不明智。”
毛利兰很有自知之明,如果正义如新一都可以为他自己的事业而对她诸多隐瞒欺骗,那她又怎么可能会成为琴酒的弱点。
“她想从您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吗?”毛利兰想了想又问,“可以用‘弱点’来交换的东西?”
琴酒眯了一下眼睛,低笑:“未必,她比较习惯拿捏人的短处,这会让她有安全感与成就感。如果能用弱点威胁或者交换,那可以省很多事。”
毛利兰低头不语,感觉有些难过。
她真不懂他们的世界,尔虞我诈充满利益与算计,只要能达成目的,不会在乎伤害到谁。……或者也不一定是琴酒他们的世界,她原本的世界不也被谎言充斥这吗?但是她还有深爱她的父母,永远不会欺骗她,背叛她的园子。
想起父母和园子,毛利兰之前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也许这个世界的确不怎么美好,可是不能因为有阴暗,有罪恶,有欺骗就去怀疑这个世界不值得爱。她依旧喜欢睁开眼睛看到的湛蓝天空,喜欢晴好的天气温暖的阳光,喜欢犹沾露水的美丽鲜花,喜欢人们脸上简单幸福的笑意。她无法左右别人的思想,但是她可以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只要自己觉得应该做,自己觉得值得,那就不需要后悔,也没必要在乎得失。
“你不好奇她到底成功了没吗?”琴酒将烟按熄,视线重新投向笔记本荧屏,坐下继续敲打键盘。
毛利兰乖乖坐回自己的座位看书,很认真的回答:“怎么可能成功啊!我才不想做谁的弱点,听起来跟工具一样。”
琴酒停下手指,抬起头,眼神诡异:“爱丽丝,你觉得什么叫做弱点?”
毛利兰偏着头想了想:“正如阵先生所说,容易拿捏的,叫做弱点。”
琴酒合上笔记本,起身走到毛利兰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她上方的光线,微微弯腰低声道:“你说的对,所以我不会让自己有弱点。即使有,我也会把弱点打造成坚不可摧的优点,你认为呢?可爱的爱丽丝。”
毛利兰下意识缩进沙发深处,琴酒本就高大,这会儿他站着,她坐着,那种压迫感更是成倍叠加。更要命的是他背着光,除了看到他模糊的脸庞轮廓就只能看到他白森森的牙齿,真让人毛骨悚然。
毛利兰硬着头皮说:“您说的对,阵先生。把弱点变成优点是最好的反击。”
等等,弱点变成优点?!!!坚不可摧?!!!!
毛利兰瞪大眼睛,感到呼吸困难。半晌,她才结结巴巴的说:“阵…阵先生,你说的…那…那个变成优点的‘弱点’,是…是指我吗?”
老天啊,这真是她能想到的最恐怖的答案。
琴酒终于大笑起来。
毛利兰如坠冰窖。
她脸上的表情充分取乐了琴酒,而心情极好的琴酒做了更加可怕的事情,他亲自下厨做了当天的晚餐。毛利兰惊吓过度,机械享用美食,然后稀里糊涂喝了不少红酒,在醉倒之前她最后一个念头就是琴酒的手艺真好。
宿醉的感觉不怎么好,头昏沉沉的,毛利兰睁开眼睛坐起身,天已经大亮。
她低头看身上,还是醉倒时穿的衣服,琴酒直接把她连衣服带人扔在她卧室的床上,之后就不管了。毛利兰不用去照镜子都能想象自己乱成什么德性,她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比上次好多了,虽然房间里有淡淡的酒气,至少没有呕吐。
想起昨日琴酒说的话,毛利兰摇摇头,将那些话甩到脑后,就看琴酒自始至终对她的所作所为,哪里把她当成弱点了?!她不止一次被人用枪抵着威胁琴酒,可琴酒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虽然每次会为她创造机会脱身……
创造机会???
以琴酒的本性,他不应该直接连人质带敌人一并毙了吗?
毛利兰脸上滑下黑线,老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琴酒有意识打磨她的?她以为的幸运和努力,其实是一开始琴酒就给予她的机会,她是唯一一个得此殊荣的人。
所以,贝尔摩德早就知道了是吧?
为什么是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回想起她和琴酒从认识到现在经历的种种,兰终于发现,在她以为的严苛之下,一直都有琴酒沉默的注视。她以为的绝境,从来都不是真正的绝境。
琴酒从未隐瞒欺骗过她,也从来不曾弃她于不顾。
发现这样的真相,毛利兰感到很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她和琴酒之间的牵绊远比她以为的要深,原本她以为自己喜欢琴酒已经很糟糕,可现在……她该怎样选择她的立场?
毛利兰一直很清楚自己与琴酒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她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有一天面临审判,琴酒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他那样肆意,绝不可能束手就擒让人决定他以后的人生。如果到了那时,她又该如何做?难道真的要帮警署去对付琴酒?她难道能逼着琴酒认罪受惩罚吗?谁都做不到,琴酒一定会选择玉石俱焚。
毛利兰的手颤抖起来,她突然意识到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兰,我将给你一项特殊的荣耀,你是这个世界,唯一可以审判我黑泽阵的人。”
这句话,会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原来琴酒早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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