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羊羊背靠红砖砌成的墙壁,长长的睫毛温顺的附在他的眸子上,阳光透过零散的树叶在他身上渡上一层光晕。
他仰着头,身体一半陷在阴影里,嘴角不自觉的划过微笑的弧度,t恤的袖子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白皙手臂。
散发着烈日下一抹淡淡的清凉。
总之,他今天的心情还算得上明朗。
眸子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撇了一眼那个粉色的身影,在他眼中镀上一层光彩。
喜羊羊:美小姐,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合作。
语毕便转身朝阳走去,任由晨光将他的影子拖长,如雾的雨丝倾落在他身上……
迎风而行,肆意耀眼。
面庞一缕清风掠过,她看向小巷,那双眼睛被明红衬得越发明亮,视线慢慢聚焦,几片花瓣飘落于红墙下……
美羊羊不做声,览着报纸,那油墨发散的淡香随风而动,静谧无声。
风卷起纸的一角,她将纸抚平,在那个角落里看到的一行加粗的字体使她恍惚了一瞬。
“码头发现被害女子。”
加粗的头条后只配上了短短几行小字,以及一张模糊的现场照片。
“尸体被肢解保存在油桶,抛尸码头,生物实验博士房明在该尸体提取到鱼类异变基因,事件仍在调查实验中。”
照片上的内容类大抵是被警戒线包围住的码头,以及一个模糊不清的侧影。
美羊羊:不可能。
明明在十二年前那个可怕的生物实验集团就被组织给彻底清缴了,她们也是在那年获救的。
难不成当年还有漏网之鱼,死灰复燃?
不,不行。
那段折磨永远在她的心中占据了一片阴影,将她拽入泥潭的深处,撕裂般的创伤后,剧痛好不容易平息,又怎么可能让它复发?
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泛着寒光的手术刀,以及那些疯子对实验病态般的欲望无不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仰面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在颤抖中发出呻吟般的呢喃,眼神透露着慌乱和迷茫,垂死挣扎的绝望之意慢慢在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密室里沉没。
死神的镰刀从美羊羊身旁擦肩而过,捏住了她身旁一只纤细的手腕。
“不,不要,不要,救救我,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艰难的挪动的身体,向被抓走的女孩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她颤巍地走了几步,重重的跌倒在了冰冷的液体中,视野剧烈的晃动。
“美羊羊,你救我,救我,我不要,不要。”
“放开她,放开……”
在凄惨的叫声中,美羊羊隐约感觉到大腿伤口重新撕裂开,支干将要支离破碎般,在被血光吞噬的时刻,一个黑色的身影压来将她的下巴抬起。
一切的反抗似乎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她的眼皮松拉着,那张娇俏的脸蛋第一次暴露在聚光灯下。
口罩下的脸明显都容了,愣神片拖着手臂将美羊羊拽起,示意身后的两个同伴换一个人。
“这个,快死了。”
“对啊,对,她快死了,用她,用她!”
那个被禽住的女孩找准时机猛地挣开控制,一个劲的往阴暗的角落里逃去,缩在死人堆里。
她很清楚被拉出去是什么下场,被拉出去的人大多都死了,美羊羊回来的时候也半死不活,令人不寒而栗。
死亡的气息笼罩当场,美羊羊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呼吸,嘴角处难以遏制的涌出一股股血沫。
她费力的蠕动着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她尽力想发出声音,眼里泛着一股绝望中的愤怒,死死瞪着角落里的女孩,可恐惧已经灌满了角落里那弱小的身躯,根本顾不上她质问的目光。
思绪慢慢回笼,美羊羊将报纸折叠塞入裙子的口袋中,那杯刚被端上来的咖啡还未来得及被触碰过。
她拉开车的前门,倒视镜里折射出她眼角的微红,她沉默片刻,深邃的眼窝里出现了一滴亮晶晶的东西,她抬手擦式。
坐进车里她吸了吸鼻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已眉头微微皱起。
停止了触动内心伤痛的回忆。
在赶去码头前,她必须先赴约。
车子驶了一段穿过夏城繁荣的街道,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使这座城市繁华,却也无法完全藏住光鲜亮丽下的腐败。城市的角落幽暗狭窄的长走廊,那是整个城市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穿过走廊,一线之差,却是与那霓虹灯光一浪接着一浪的繁华天差地别,这样的地方通常处在城市边缘或者偏僻的地方,也被称为贫民窟。
车子淌过一个水坑,泥点子溅上了车身,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混合着汽车的尾气。
路不算宽,但也够两辆车平行而驶,那无人照管的街市,斑驳的墙面上贴满各式传单,报纸被风刮的到处都是。
偶尔有会个流浪汉从车边擦过,其余的居民大多都呆在家中,听到些什么动静也时不时从窗户中探出脑袋来凑凑热闹。
看着导航,美羊羊实属无奈。
周里水厂位置偏僻,之前没注意,不过这个水厂确实是在贫民窟的中心。
她不想多留,路很窄,到处是由报纸,废纸皮打造成的简陋至极的栖身之所,这让她打消了一脚油门走到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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