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霜华落在他肩上,那双隐藏尽肃杀的深眸与他一同融进苦寒的夜里。
他从未想过待见了她,如何去解释他,或是听她解释
只知这思念如黑夜如潮,离开她的每一刻都将他的心连同他整个人一遍遍的啃蚀殆尽。
一队巡逻的黑虎卫自他脚下走过,他冷漠地看着,如一尊冰塑与身后黑色的枯木长成一体。
终于,他向着黑暗里伸出了清瞿的手…
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夜色依旧用她的一切包藏所有的黑暗。
那一队黑虎卫仍向前走去,并未发觉何处不对。
“蓝兔被关在哪?”
那名巡逻的兵眼中才浮现了惊恐,“何人”
不声不响,一股腥热的液体顺着草丛流淌去。
他手指理了理袖口,转身时微微低下了头,跟上了前方那队巡逻的黑虎卫。
他几乎不记得这是第几个了,如今动起手,果然轻松许多…
在那覆着霜华的清冷宫殿后的百花丛里,他甚至未有看那犹带余热的尸体一眼,便欲踅身离去。
草丛里动了动,那双深邃的墨眸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怯生生立在花丛里,仿佛是因看到这样一幕而遭受了巨大的威胁,定着红色的瞳子一动也不敢动。
他转头看向冷清的宫殿,未再有丝毫停留。
…
女子婉转的呻吟同男子粗重的喘息漾在红浪里,细腻的帘账被外间的风拂动,如一池春水将月色漾碎开来,旖旎暧昧的气息充斥在空气里。
他没有所有丈夫发现妻子背叛时的暴跳如雷,只是陷在了寂静的泥沼里,仿佛与清冷的宫殿融为一体。
相较于黑小虎亲口告诉他蓝兔已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他平静极甚至于冷漠,不像是遭到了背叛的丈夫,反而更像一个旁观者,冷眼待着事实所告诉他的一切。
他没有想过与她再见时的任何情形,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眼前的一切弄得不知所措,那欢爱的气味让他胸腔里的呕意几乎泛出喉,他只觉得恶心,很恶心。
茫然的转过身去,他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一步一步僵硬地向前挪动。
冰冷的长剑划开混乱旖旎的气味,一剑定死在榻上的雕花柱上,床上的二人立时连心脏都与那头上的冷剑的震颤连在了一起。
无声无息恐怖如斯,冥净甚至未察觉来人的一丁点气息。
双目死死盯住身下女人惊恐的脸色,那与蓝兔有着几分神似的脸俨然已成了他的一道催命符。
剑身与檀木摩擦的细微声响传进他耳朵里,冰冷的宣判了他的死亡。
手起剑落
“不要!”
觫辞瞪大了杏眸惊叫道,恰一缕染了血的墨发轻飘飘落在那雪白的胸脯上。
冥净笑容苍白,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自嘲,或许都有。
“穿上衣服,下来”
这个女人不是她。
虹猫眼底却没有一丝一毫因为不是她的庆幸,恶心的感觉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减轻,只是仍旧分外的平静。
冥净未抬头去看他,胸中不稳的气息平缓下来,或许他真该庆幸来的不是黑小虎。
觫辞披上衣裳伏跪在地上,轻叩首道:“求虹猫大侠饶过我相公一命”
又抬头眉心轻蹙看向虹猫,“黑小虎残杀七剑为害武林又强夺虹猫大侠之妻,我与相公二人为黑小虎淫威无法脱身,迫不得已才助纣为虐。如今我夫妻二人已同魔教决裂,只是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弃暗投明,虹猫大侠是明察秋毫之人,相信定能还我二人一个公道。”
虹猫从始至终未看她一眼,他此前从未见过这个女人,手中也并未持携长虹。她却张口便称虹猫大侠,句句不离黑小虎逼迫,语气姿态又无一不模仿着蓝兔,谄媚奉承之意当真昭然若揭。
魔教里头若真一个无名之辈都这般出翘,黑小虎就不会轻易被身边区区一个护法谋了位子。
约莫是武林盟安放在黑小虎身边的眼睛,看来魔教这些年的基石也并不全然牢靠。
“你是黑小虎身边那个叫冥净的护法吧,我见过你”
冥净在他剑下沉默许久,对上那双冷漠里隐匿着杀意的眼睛,笑了一笑,“长虹剑主,幸会”
“幸会?”虹猫冷笑一声,带血的剑刃又冒出鲜血来一路顺着剑的凹槽流淌下。
“冥净护法真好雅兴,寻欢寻到了黑小虎的屋里头”
“呵,不过是在死亡的夹缝里片刻的欢愉罢了,长虹剑主也是男人,自然晓得的”
剑刃立刻往下压了三寸,虹猫眼底寒意更甚一分,暗色的血顺着冥净的颈边哗哗流淌下,
“虹猫大侠剑下留人!”
不归人:虹蓝系列衍生同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