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弦月高悬在迷魂殿上,殿顶幽绿色的琉璃瓦在月色下泛着微弱的光,除了黑虎涯高高撑起的瞭望台上的灯火,极少再有灯火处。
青丝如墨铺开在檀木书案上,紫色的长袍曳到地上,胸口的衣襟松散,微微露出白皙的肌肤和其上缠绕着的纯白的纱布,略带几点暗红,像冬夜的梅花。
他脸色有些苍白,垂落下的青丝为他分明的轮廓添了几分柔美,周身的气势也并不十分的冷,平添些平易近人出来?
“萧逸逃了,”
无常垂首侍立在殿中央,等待承受上首男人即将到来的怒气。
书案上的卷宗如雪花般朝无常飞了过来,
“逃了?”他话音里带着冷意,从矮榻上起身,朝他一步步走来,
“蠢货”
“教主,萧逸狡猾异常,为保夫人名声,属下不敢出太大动静。”无常低头朝他拱手,
他袖阑中的拳头捏的作响,“让凌天去追,只他一个人,务必把萧逸人头提来。”
“罗生门和长鸣门余孽…”
“杀”
他语气里没有一丝的迟疑,俊美的面孔隐在黑暗里,杀意将他周身笼罩起,圣人魔鬼,不过一念。
无常知晓没有转還的余地,闭上眼睛,颔首应了。
“今天的事,魔教上下任何人不得议论,违者斩。”
“是…”
“怎么,还有事?”他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
无常双手绞在胸前,手心出了些许冷汗。
“夫人,好像怀了身孕…”
黑小虎额前的手指一顿,睁开眼睛,看向无常,
无常斟酌片刻,才拱手道,“夫人怀有近月余身孕,胎象微弱。”
若不是无常重复了一遍,他可能以为自己幻听或者也中了萧逸的媚术。
“你再说一遍”
无常猫不准他的心思,只好再垂首道:“夫人已怀有近一月的身孕,只是胎象微弱。”
主位上的人沉默许久,权衡过后,无常还是打算将利害托出,“落月伤身,如今又加上孤鸿,夫人的胎可能稳不过四个月,一旦落胎,宫主伤势将更重,可能…可能,今后再不会有身孕…”
在黑小虎甚至已经开始盘算孩子的名字时,无常的话无疑是数九寒天里的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不是服过避孕汤药么”
他喃声道,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无常说,
“避孕汤药…也许不能完全—”无常汗颜,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
憋了许久,咽下了喉咙里的话。
他盘腿坐下,左腿膝盖屈起,常理该将左手搭在腿上却错将右手搭在膝盖上,忽觉不对,抬头发现无常就在他面前,而他坐在地上…
尴尬对视一瞬,无常忙闭上眼睛低下头装没看见不存在。
待他整理好从地上站起,尴尬地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低头瞧见手没放错才放下心。
“落月没有办法解么”
这样的教主,还真没见过…无常几次想擦汗,都忍住了。
“你先下去吧…”
无常忙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听身后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脑袋里嗡得一声,“教主!”
他还未靠近,黑小虎伸手制止他,头也未抬,声音里带着隐忍,“你下去!”
也没有太过大的动作,怎么会牵扯到伤口?
无常虽满腹疑惑,但也丝毫不敢耽搁,当即拱手后退出了迷惑殿。
疼到脸色几乎有些发白的黑小虎当然不会让他知道,忘了自己胸口有伤挠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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