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坟茔静静坐落在凛寒的深夜里,没有墓碑,上面的杂草被霜雪压弯了根茎,没有人知道里面埋的是谁,当然也不会有人关心里面埋的是谁。
墨色的靴子踩过一地枯草,发出窣窣的声响,他在那毫不起眼的坟包前停下来。
跳跳低眸看着它,半蹲下来。
从黑色的袖口里,取出一枚粉色香囊来,修长的手指抚摸过其上精致的绣纹,唇角一丝浅笑,轻放在坟前。
“我叫跳跳”
随起身,唇角的笑随寒风消散,他转身离去,身影隐匿入夜色里,并无一丝留恋。
他所怀念的,不过是一个和他一样藉藉无名的人罢了。
魔教—黑虎殿
墨玉质冰冷的案上放着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观其面孔是与上首那俊美霸气的面容全然不同的脸。
那修长如玉的手上,戴上了墨底暗纹的兽皮手套。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敲着墨案,冷清的目光睥睨着殿内垂首跪着的二人。
轻微的声响在冷寂的大殿清晰可闻。
“抬起头来”
半跪在下首的跳跳垂首姿态恭敬,在他身旁,脊背佝偻双膝紧贴着地面,头低低于粗糙手背的老人,正是那二堂仵作许钟。
许钟听到上首宛若从天降下的声音,抬起头来,“小的前二堂仵作,许钟,拜见教主。”
“你且说说这人皮面具,可与江湖上一般的易容术有何不同,又有何忌讳之处,较之孤王的化形大法,孰更胜一筹?”
黑小虎眉峰一挑,睥睨着殿下的人。
许钟伏在地上的手轻轻颤抖着,微微侧首,看向旁边的跳跳。
见他一动不动,面色如常。压稳了心绪,缓缓道,“回教主,所谓人皮面具,乃是*…**制成,此法紧贴合颧骨、眉骨、眼骨,不惧热寒,戴上与原面有十之九分相似,但世上之易容,皆不可能与原身全然一般,因剩下一分乃是骨相,此术法不同于江湖上一般易容术所用兽脂、或胭脂,长久以往,不会伤及皮肤,更不会轻易露出破绽。小的长久与死人打的交道,不过是小小伎俩,不敢妄图欺瞒教主,更不敢同教主天下独一无二的化形大法相较。”
黑小虎听及此,忽然大笑出声,“不敢?可就是这样一张小小的人皮面具,竟将魔教上上下下耍得团团转!”
他大手一挥,那薄薄的人皮面具便从墨案上飞起落到地上。
黑小虎如鹰隼般冷而锋利的目光看着下首的跳跳,冷笑一声,
“你说,究竟是我魔教太蠢,还是这小小的人皮面具真敢有这瞒天过海的本事,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暗度陈仓”
许钟忙伏低了身体,“小的该死,还请教主恕罪。”
跳跳仍低眉顺眼笔直地跪着,面对黑小虎的震怒,甚至未起一丝波澜。
黑小虎冷笑一声,
“恕罪?你何罪之有?孤不仅恕你无罪,还要重赏你,要不是你,孤如何能知道是这样一张小小的人皮面具,能折损孤手下两大护法!”
“小的惶恐”许钟伏低忙道,却也知道了黑小虎已经发现了跳跳。
“来人,赏许钟黄金一百两,布帛各三百匹,食邑五百”
黑小虎摆了摆手指,面无表情道,如冰凌般刺骨的目光依旧定在下首跳跳身上。
“小的谢教主”许钟忙叩头领赏,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对于他这样的曾经叛徒的手下,黑小虎不仅没杀他反倒重赏了他。他低着眉眼不动声色觑向跳跳,见他依旧神色平静,倒更猜不出这二人的心思。
许钟领了令,也知这不是他该待的地方,颤颤巍巍起身,跟随着殿内黑虎卫出去。
又不禁暗自冷笑,为了他们祖孙二人,昔日旧主的死活干他何事,今日护法若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他许钟也自是愿以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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